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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方式突破這地洞,還是繼續等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洞里,或許不論放在哪個女主身上,心里都是偏向后者。她自然也不例外,可即便明知這樣做才是最正確的,可她卻不想,下意識地抵抗這種行為。這可能就是傻吧。但她愿意為那個人犯傻。若之前只是不悅的情緒,但她的態度明顯是讓他真惱了。手猛然扣住她的下顎,眼神就算是在黑漆漆的一片里仍似利刃般反折出刺目的銳光,“你倒是很想和他一起,可人家或許早就已經離開了……我便再問一遍,你是不是還要繼續在這里等?”語氣里充滿一觸即發的戾氣。換做起初,她是會害怕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肯定繳械投降。現在……呵呵。她同樣不甘示弱,眼神里透出的目光也不是犟拗,更非頑抗,而是全將此人不放在眼中,自然就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來看。裝逼模式的最高境界,是無情、無心、冷情、冷心。多么痛的領悟啊……但幸好她還是學會了。他果然不堪忍受,眼中暴怒之氣溢滿,畢竟年少,剛完成變態形式還比不得青年時期,然論陰晴不定的脾氣倒都是不遑多讓,旗鼓相當。“那我就拋下你一人,在這干等著他?!?/br>他約莫覺得自己應該是甩下一句狠話,還是那種必殺絕技的存在性,但穆景和被她漠然態度給激得因為一時情緒不穩,連觀察力都下降一個檔,自然沒發現她眼底里一劃而過的笑。“我倒是要在外頭看看,你究竟能不能等到他!”一字字就跟飛刀般刷刷地往她身上丟,說罷穆景和將她的啞xue解開,一轉身剛走出半步,心里算著她必然是不敢一人獨留此處,肯定會出聲叫住他,那么到時候他便順著這臺階下去,讓她完全任他擺布……但都已走出一米開外,想象中的呼喚聲沒有響起。為配合她而可以放緩的腳步在停滯了一剎后繼續往前走,和他所想中完全不一樣的結局。心中怒火已被更強烈的恨意給壓過去,她當真是倔犟!竟然真的連不喊他,任他走?拳頭一寸寸緊捏,那指甲很快陷入rou中。他并不覺痛,大約是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這點細微的皮rou傷,因為他的胸口早就被這種扭曲猙獰的恨意給填滿。直到走出十米左右距離,他停住腳步。緩緩轉身,站在一處轉彎口盯著紋絲不動,跟石像般矗立在原地的人。他扯起殘忍的笑,倒忘記把她身上的xue位給解開了。不過,好像也這樣也很好。她能堅持下來?一個人在黑暗里,冰冷的,靜寂的,充滿未知恐懼的……他想著咧嘴笑容漸漸變大,她一定是忍不了的,他會在這暗中觀察她,直到她徹底崩潰的那一刻。突然出現——仿佛一陣巨浪攜夾著滾熱的沸水推來,將一道厚實的巖壁居然轟隆一聲打穿,鋪天蓋地的一片硝煙灰燼中,有個人從其中跨出一步,臟亂的白衣上像是染了幾朵血梅,盛開遍布于領口衣襟,而他背后似有光芒閃亮逼人,將那一團灰霧驅散開來,逐漸露出來人真容。乘著熾熱的暖光,將黑暗從她身邊驅逐。一步,緊接著一步,最終站定在她跟前。“我回來了?!?/br>手伸過來將她一把擁入懷里,一霎間將所有陰霾遣散。似乎察覺到她被點了xue,皺著眉伸手點開,看到她身邊空無一人,眼中染上一抹怒色,“他就這樣扔下你?”軟倒在他懷里全身放松疲憊不已的人點點頭,很不在意地嘟囔道:“沒關系的……只要……”——只有你回來就好。這樣就是她期待的最好結局。她最累極,臉上仍綻出幾縷笑絲,甜得膩人。虞冷知曉她是不想多說,便不再追問,只將她的小身子裹得更緊,那皮膚隔著他的薄衫傳來寸寸涼意,讓他既是心疼又心生別樣憐愛情愫。而這種奇妙古怪的滋味他雖疑惑過,反問過自己,但真到這一刻時卻什么都不想了。這小東西,他很想要。而他,也已得到。這不就行了?他輕撫她的后背,細聲細語地低頭問,“我已經找到出路了,歇會兒就走?”“全聽你的?!?/br>“恩?!?/br>……十米處,是目不轉睛注視著他們的穆景和。仿佛和那黑色的世界融合于一體,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的眼,冷得像冬日霜雪。冷漠的幽黑眼仁里又仿佛冰封著一把劍,劍身蠢蠢欲動,已是隨時都可能要拔出的架勢。但最終,他什么都沒有做。只在他們身軀分離將全身氣息隱蔽地藏住,躲在后頭。從他幾乎沒有表情的臉上,所有情緒無可捉摸。但只有一點,他不會甘心。更不會……罷休。……她緊跟在虞冷的身側,腳步有些虛浮,但她沒有要停步休息的意思,他問過她要不要停下來,她卻低低一笑,沉默地搖搖頭。他摸著一副乖順模樣之人的小腦袋,笑問,“你這瞧上去雖說是精神不濟,但好像是很開心?”她咬住下半唇,羞答答地低頭,“是啊,和恩人在一起,很開心?!?/br>——和你在一起,就很開心。剛才想過那么多,都想到寧可就在黑暗里無聲無息地死掉,也不愿他真的出事。當他真的出現時,那種心情……一時間任何言語都是沒辦法去形容她當時的那種感覺的。若非要說,大概和她第二世薛染差點將她就此正法時他出現了。是一樣的心情罷。不過她覺得應該還是有所不同的,這一世,多了些平靜,多了些溫暖,多了些釋然,還有什么?她低笑著搖晃小腦瓜,反正現在他還在她身邊,觸手可及,這樣不就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她抬起頭看向虞冷,將心中藏著的疑惑問出:“剛才我聽到很奇怪的聲音……”“……你傷到了嗎?”他快速地問,同時上下打量著她,似乎在看她是否哪里受傷。“沒有……”她并不想說是因為當時穆景和幫她捂住耳朵,且不知用什么法子令她發冷的身軀變暖,抗過那龍吟虎嘯之聲。他一雙眼露出些許歉疚,手掌輕輕觸碰她的耳垂,“我知道你定然還是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