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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么,你去死吧!」簡短、清冷的六個字,不留一絲余地。隨即,白色的身影冷冷地掉頭離去。「師——父——」小喬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大吼。這一幕足可以跟當年孫猴子從五指山下掙脫出來,跑去和唐僧相見時的情景相媲美。「嘿,叫吧叫吧,你小于?!顾{衫漢子在邁動腳步前又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而那幾個武師俱是一臉譏笑。「師——父——」小喬吸吸鼻子,叫得沒了力氣,聲音轉弱,忽然「叭啷」一聲,一屁股坐倒在了一棵果樹下的陰影里。眼看著那群人都消失在了果園的深處,四月才強忍著悲痛從掩藏的香蕉叢后走出來。她伸手去扶猶坐在地上的小喬,「你快起來吧,這個山莊里的少莊主根本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為什么要拜惡魔為師?」孰科小喬一把揮開她的手,還惡狠狠地沖她叫嚷道:「你懂個屁!少莊主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劍客,那些所謂的武林名家,哪一個見了他不跟見了親爹一樣,哆嗦個不停。況且他年紀輕輕,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就有這么好的身手。你去打聽打聽,這天底下像我這般大的小子,哪個不作夢都想著能拜他為師,將來成為跟他一樣的超一流高手!」他一番「嘰嘰呱呱」的大道理把四月鎮住了。她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夢想。「可是……他殺過人!」她咬著牙道。「切,多新鮮吶!」小喬訕笑,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高@年頭,殺人有什么大不了?那些成名的武林高手,哪一個沒殺過人?有些人被殺了,別人還拍手叫好呢!」四月倒退了一步,以不可思議的目光重新打量面前的枯瘦少年,半晌,才遲疑著道:「……你學武功,也是為了跟他們一樣,去殺人么?」「話也不能這么說?!剐痰难壑樽愚D了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人總是要殺的,但我也沒說拿它當樂趣!好了,我不跟你多羅嗦了,你什么都不懂?!?/br>他厭惡地沖四月揮揮手,隨手從近旁的枝頭上摘下一枚果子,胡亂在衣衫止抹了兩下,張嘴就是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道;「我還得回去想法子,琢磨著明天再來打動我師父呢!」說完,他就蹦蹦跳跳地走了。四月看著他的背影,周身卻不由得感到一股巨大的寒意。原來這世界上不止杜仲一個魔鬼,大大小小竟有那么多,還有下計其數的后來者期望加入到這個行列當中。她忽然覺得天地間已是一片灰暗,再也沒有一絲光亮。很快,準備午飯的時辰就到了,廚房里的眾人又忙碌開來。四月正坐在一條小板凳上,低著頭,彎著身子,安靜地把菜里的枯葉和混進來的雜草剔除出去。忽然,一個梳著羊角髻的小丫頭急匆匆地跑進來,沖到正在顛勺的老胖面前,張口就嚷:「哎喲,不好啦,大師傅,我這會兒肚子疼得厲害,你那道鯉魚湯我可送不了啦,你趕緊幫我找個人頂替吧!」老胖吃了一驚,喃喃道:「這可難辦?,二少爺一向不喜歡在自己的身邊忽然有陌生的人出入,他房里的菜一貫都是小葫蘆你送的,突然換個人,二少爺要是察覺了,這責任我可擔待不了?!拐f著,他把手一攤。「不行也得行??!」小葫蘆緊捂著肚皮,一張粉嫩的小臉上已經疼得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我怕是吃壞肚子啦,你要堅持讓我送,那萬一在少爺的房間里就、就——這個責任你來負吶?」「行行,那你快去‘解決’吧!」老胖一聽,立馬像死了親爹一樣哭喪起一張臉。小葫蘆得了赦令,一陣風似的逃子出去。「老胖,出了什么事鏟」王大嬸湊過來。「還不是小葫蘆——」老胖恨恨地瞪了一眼門口,「這時候鬧什么肚子,二少爺的菜送不成了?!?/br>「???那可不得了!」王大嬸也吃了一驚。要是耽誤了少莊主用餐,頭一個暴跳如雷的肯定是杜總管,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他們都辭退得干干凈凈。「哎,老胖,你看——」王大嬸忽然瞅見了一絲希望。老胖順著她手指的指引一看,胖嘟嘟的大圓臉上眉頭也立時松了,「不錯不錯,或許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br>王大嬸所指的方向正是四月所待的小角落,正低頭挑菜的她卻對不遠處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王大嬸腦筋轉得飛快,繼續建議:「她們倆身形差不多,我再讓李嬸兒幫著打扮一下,讓四月也扎上跟小葫蘆一樣的羊角髻,再換上她的衣裳,肯定能把少爺蒙過去,反正他也從來不在意下人的長相?!?/br>「嗯嗯,」絕處逢生的老胖連連點頭稱是,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你要記得告訴四月,把菜端上桌后就低著頭退出來,省得出岔子?!?/br>「哎,這我當然曉得!」「快,快把這套衣裳換上!」李大嬸催促著四月,邊說邊推門走了出去,「我在外邊等你,換好了就快出來?!?/br>細白的小手緊抓著粉綠色的衣衫,四月的胸膛劇烈地起似著,一顆心怦怦直跳。她想不到老天會如此眷顧她,這么快就賜給了她報仇的機會。送鰻魚湯,很好——顫顫巍巍地從床邊柜子的暗格里取出三個一般大的小瓶,原本嬌弱的唇角卻露出一絲連自己都不甚熟悉的冷然笑意。只要隨意取出其中的一瓶,倒些粉末在湯里,她的大仇就可以得報了!強忍著興奮和激動,四月快速地換好衣衫,又顫抖著拿起一個小瓶藏入懷里,收拾完畢才打開門走了出去。「嗯,不錯不錯,」李大嬸一見她就發出「噴噴」的贊嘆聲,「除了臉蛋兒,其他都挺像!」「李嬸兒,我們去廚房端湯吧!」四月極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聽來有一絲顫抖。原本花不了多少時間的路程,卻像走了大半年,每一步都讓四月如踏針氈,邁下去后卻又像飄浮在高高的云端上,有一種奇異而近乎瘋狂的感覺。「說起我們二少爺啊,這孩子也怪可憐的——」李大嬸忽然又扯開了話題,「大少爺生病去得早,下頭又只有一個三小姐,老爺只剩下二少爺這么一個兒子,把全部期望都押在了他的身上。小小年紀就得被逼著學功夫,我可記得清楚,頭幾年他的身上總落得傷痕暴暴,唉——」她重重嘆了一口氣,「這孩子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