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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數正常人不同,他是個喜歡窺視別人的男人。或者是身體,或者是內心,總之,看見那些別人看不到的陰暗面,都能令他很興奮。那些茂密的熱帶植物,成了他最好的天然遮擋物,在房間百葉窗的間隙后,他的深邃藍眼能夠看見這個中國女人。看著她完美地離開,狼狽地歸來,打碎花瓶,取了一片碎片消失。“近看果然比遠觀更美麗,我的潘多拉姑娘。YouarethebestgiftthatIeverreceivefromtheGod.”他彎著嘴角笑得很嗜血,伸出手指頭,慢慢蹲下,在她的傷口處沾了些源源不斷的鮮血,均勻地涂抹在她蒼白的嘴唇上,好像在給沉睡的新娘上妝一般,最后,他將手指含入自己口中,慢慢咂摸著血的滋味兒。失重,超重,身體有一種懸浮感。血液的缺失會叫人寒冷么?不知道,當喬初夏睜開眼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之前在書上看見的一句話——幾乎所有跳樓的人在跳下去的一瞬間就后悔了,可是重力作用使得他們會在幾秒或十幾秒后再也不能后悔。她只是想暖和,她沒有火柴,只有血。然后下一秒,她聽見有人在她的耳旁噗嗤一笑,語含嘲諷道:“還想死么?”如此輕佻逼人的陌生氣息,就這么毫無準備地撲面而來!強忍住暈眩和無力,喬初夏略略轉過眼來,可也不過是眼神的遷移,整個身子像是不屬于自己似的,無法移動半分。強烈的炫目燈光一簇一簇地映在男人的瞳仁兒上,泛著詭異的淡藍色水光。她一怔,這樣的眼睛,深如古潭,即使投下一枚石子,怕也要好久才能聽見一絲回音吧。努力動了動唇,卻是囁嚅無聲,她確實曾經有一瞬間想死,多說無益,便不想解釋。尤其,還是面對個陌生人。奇怪,他是怎么救活自己的,明明,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怕是送到醫院也回天乏術了吧。喬初夏眨了眨眼,看向受傷的手腕處,已經被包扎好,而且那包扎的手藝看上去還不賴,不像生手。上次是被刀不小心劃傷,這次是蓄意自殘,都是同一只手,還真是對不住它。藍眼睛男人順著她的眼神也跟著看那包扎處,搖頭似惋惜道:“傷口很難看,估計你以后要么去美容整形要么戴塊表遮擋下。我真奇怪,天底下的女孩兒大多都是追求美,偏就有些傻姑娘一心求死,在你們眼里,美的對立面難道是死么?”這男人完全是在偷換概念混淆視聽,可乍一聽起來卻有那么一股子變態的黑色幽默。躺著的喬初夏不禁在嘴邊擠出一絲笑渦來,艱難地吞咽了幾下,憋出一句“謝謝”來。“不用客氣,其實你主要是疼暈過去了。不過我剛給你注射的杜冷丁可是高純度的,價格可不便宜,你記得把錢給我就好?!?/br>說完,男人站起身來,走到面前的一方藤制的茶幾前,彎腰拿起一只注射器,轉身在喬初夏眼前搖了兩搖。口干舌燥起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可怖。從他的語氣和手里的東西來看,為了止痛,那他只可能給自己注射一種東西!“混蛋,誰讓你給我毒品的?!”腦子里輕飄飄的,嘴巴發干,隱隱的惡心想吐,一開始她只是以為這是失血過多后的正常癥狀,現在看來,完全是杜冷丁的副作用!男人一點兒也沒有反駁她或是為自己辯解的意思,一攤手,滿臉無所謂道:“你怕什么,一兩次又不會上癮。再說這事藥物,不算毒品,弄清常識?!?/br>喬初夏用一種陰狠的眼神死死地瞪著藍眼睛,絲毫沒有之前的感恩之情。毒品,如果可能的話,她一輩子也不想沾上這個東西!因為,這世上她最瞧不起的人之一,樂輝就是靠這個起家的。當然,一開始像他這樣的小角色根本就是給老大們頂死的,干幾年才有可能親自碰上“貨”,也無非是寄存和轉移之類的任務。樂輝直到三十五六歲時,才真正成了一方的毒品大戶,壟斷了從西南到京津滬地區的貨物供應。沒有想到,如今她二十幾歲了,一條命還是這樣撿回來的!藍眼睛像是沒看見她的殺人眼神似的,要知道,把她從浴室里弄出來,弄干凈,這一趟活可是很累很麻煩,他早已經渾身是汗滿是黏膩了。“你干什么?”眼看著藍眼睛開始脫衣服,喬初夏大驚,粗著嗓子就吼了出來,喊完眼前直冒金星,陣陣暈眩。“洗澡啊,不脫衣服怎么洗?!?/br>藍眼睛鎮定自若,在陌生女人面前寬衣解帶毫無不適應,不過他還有最后一絲廉恥,知道轉過去背對著她,只留給她一個充滿無限想象空間的后背輪廓。咬緊牙關,喬初夏沒再說話,男人不穿衣服的時候很危險,約等于禽獸,她覺得此刻還是閉嘴比較好。而且,她不認為自己現在有什么能令這男人著迷失控的,眼圈赤紅,頭發散亂如瘋婆子,半面臉頰高高腫起,衣服上還濺著半干的血漬,透著濃重的腥氣,實在叫人毫無胃口。藍眼睛脫完了,往衛生間走,似乎心情挺好的,很快,他隨著那嘩嘩的水流聲,開始哼起。喬初夏垂下頭,剛要合眼,眼皮突地一跳,那個紋身?!她絕對不會看錯,在藍眼睛背脊上那個簡單而特別的圖案,和自己身上某處位置上的一模一樣!14、○七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2)“這算是你上次幫我‘含’出來的報酬,喬初夏?!?/br>手機里傳來程斐自得的笑聲,以及嘈雜的背景音,周日的晚上,他這樣的人自然有豐富的夜生活。坊間關于程家的少爺曾有諸多猜測,但程斐的父親程宜諾卻是個很聰明的政客,獨生子剛剛成年就被他送往國外讀書,而程斐的母親也移居法國多年,在太太圈子里并不算是高調的一位,母子二人都不會令他的仕途有半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