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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知道這件事不見得都是美好,比如mama每次接客時,但是她以為那些吃喝不愁的有錢人不會這樣,她也從來沒瞧不起自己的母親,然而那一刻,嚇得拔腿就跑的她,還是被惡心到了。mama和兒子。想想便不寒而栗。此刻,喬初夏真的打了個哆嗦,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程斐已經餓狼一樣開始咬自己了。他是真的在咬,不是親吻,不是愛憐。“你是死人么?你疼都不會叫是吧?”噴出nongnong的雄性氣息,他稍微起身一些,嘲諷地看著雙眼圓睜的她。“你不是出來賣么?說吧,多少錢,一個也是賣,兩個也是賣,我出雙倍錢,你就給我好好叫一叫……”喬初夏像是死了一樣,不動,也不說話。程斐雙眼冒了火,她就是這樣一塊滾刀rou,每每叫他恨得牙癢癢,卻沒辦法。真的不說話?!他急了,抬起手就扇了她一個嘴巴,吼道:“婊/子!你媽沒教你怎么賣是不是?”喬初夏依然不動,臉被抽向一邊,只是兩只眼睛里似乎有了一點生氣,淡淡的光暈微微閃了閃。這一下用了大力,程斐手心都有些麻木了,扇下去的那一瞬間他就后悔了,過不了多一會兒,她這小臉蛋就得腫得老高,可是他收不回來,收回來多丟臉。“不是說老鼠生兒會打洞么?我看,妓/女的女兒就是婊/子……”話音未落,程斐就看見喬初夏猛地將頭轉過來,原本死寂的眼一下子充滿了怒意,兩只原本掐著身下床單的手忽然揚起來!“不許你罵我媽!”程斐下意識地眨了一下眼,就是這一瞬間的工夫,額頭太陽xue上忽然被重重一擊,他眼前一黑,嘴張了兩下,“嘭”一聲栽在了床邊。喬初夏嚇得手一松,手里的煙灰缸“咣”一聲掉下來,她眼看著從程斐的發際線那蜿蜒出一條紅色的小河,喃喃自語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她匆匆跳下床,地上都是她的濕衣服,她沖到衛生間,翻出一身干凈的浴袍,裹在身上,慌慌張張跑出房間。殺、殺了他!可我不是故意的!逃、逃走再說!13、○七男人女人的最適宜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1)殺人了!喬初夏光著腳,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她居然有了奇異的方向感,曾經在商場里都會迷路,但現在她居然一溜煙從答謝宴的酒店跑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兩家酒店相隔倒是不遠,此刻已近中午,烈日灼膚。瘋狂地奔進酒店大堂,她摸了摸身上,除了一件半濕半干的浴袍,什么都沒有了,包括證件房卡,喬初夏頓時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幸好之前一個服務生記得她,加上她之前給的小費一向豐厚,一眾黑黢黢的當地服務生全都巴不得討好巴結這位美貌的異國小姐,這回可算逮到了機會。服務生趕緊上前,用一口帶著明顯口音的英語問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態度謙恭。喬初夏只得硬著頭皮說自己潛水去了,隨身物品都放在朋友那里,自己不舒服想先回房,但朋友卻游遠了一時找不到。聽了她的解釋的大堂經理倒也沒難為她,在前臺辦了手續,反復核對了身份,終于讓她進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鎖好,又神經質地把窗戶全都關上,拉緊窗簾,喬初夏這才飛快上床,將自己裹起來,不住地哆嗦,牙齒瘋狂作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又跳下床,渾身抖著拿起桌上的裝飾花瓶,用力往地下一摔,花瓶跌成若干碎片,散亂一地。慢慢蹲下,白凈細長的指頭捏起來一片,喬初夏顫巍巍地走進浴室,跨坐在浴缸邊緣,伸出手腕,攤平在眼前。“疼不疼,到底疼不疼……”她口中嘟囔著,因為緊張而不斷地做著吞咽的動作,異常憔悴的臉上,一雙杏核眼兒反而亮得出奇詭異,像是夜里蟄伏著的貓兒。那不規則的鋒利棱面就對著纖細的手腕處,如果按照電視里看的,用力割下去,就好了。喬初夏很清楚,她若是真的殺了程斐,天上地下她都是跑不掉了,與其被程家撒下天羅地網圍追堵截,還不如自我了斷來得干脆,最起碼臨死前不受侮辱折磨。額頭上不斷地滲出冷汗,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指間充滿了粘膩的汗,滑溜溜的,幾乎要脫手了。用力地割下去,乍一開始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接著就是熱熱的漲漲的痛感傳來,卻不明顯,只是鈍鈍的疼,一張嬰兒小嘴兒似的寬寬的口子慢慢展現出來,而臆想中的血,尚未出來。毀滅性的快感,像是不遠處的海浪一樣,不斷拍打著襲遍全身,很快,溫熱感占了上風,身體忽然不再那么冷了。拿著碎片的手,終于沒了力氣,松開來,兩條腿一軟,喬初夏再也坐不住,跌回浴缸里,她躺在里面不斷地喘著,努力瞪大眼睛看著那一股一股的血往外流。她既是一心想求死,又是再沒有第二種辦法,叫自己暖和起來。她又想死,又想活,不知道該如何。這種自殘的沖動,在她腦海里縈繞好多年了,卻一直不敢真的動手,她想她得感謝程斐,終于逼出了她體內所有不正常的破壞因子!一刀,再一刀,完全機械化地重復著這一單調的動作。眼看著傷口愈發粗糙,血涌得也愈發多起來。掙扎著將手腕抬向自己的眼前,那種顏色不是文藝腔的血紅血紅,而是帶著點黯淡的暗紅色,而且真的是腥氣很重。她嘗試著伸出舌頭,舔了一口,胃里很空,沒什么食物,頓時被刺激得瘋狂地干嘔起來,本來還算清醒的意識,也開始跟著模糊了。她慌了,她不想自殺了,當她意識到有可能死在這里的一瞬間,她開始拼命掙扎想要出來,無奈身體開始發軟,眼前陣陣發黑,撲騰了幾下,她依舊癱坐在浴缸里,像是一條上岸多時的魚。耳邊充斥著類似風聲的呼嘯,一陣陣地鼓脹著自己的耳膜,隱約聽見門鈴聲,響了又響,還有用力拍打房門的聲音。閉上眼的最后影像,是一張年輕的陌生男人的臉,很模糊,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