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9
法,又沒有笤帚之類的,竟讓她有些束手無策。算了,干脆不進石洞,莊姜走到那高臺上,遙遙地望了一會兒子山林黛色,吁了口氣,原地坐了下來——幸得外面風淋雨曬,這高臺倒也十分干凈,不過拂了拂,便能坐人。她盤腿打坐,定下心神,從懷里掏出一顆清心丸,吞下,閉上了眼,忽地又張開了眼,掏出三四顆,吞下,閉上了眼,安靜了一會兒子,忽地又睜開眼,干脆掏出了十幾顆清心丸,呼啦啦全吞了下去,咳咳了兩聲,那起伏不定的心思終于靜了下來,閉上了眼……打坐功夫本來是要凝神定思,調息運丹,可莊姜的清心丸吃得實在太多,竟昏昏然睡了過去,夢里云里霧里正是玄澈的道侶大典,不知為甚,竟還是自己主持。“一拜天地……”眼見玄澈與冷若然穿著紅色嫁衣,仿佛人間喜慶,連婚嫁禮儀,也與人間一般無二。“二拜高堂……”自己口中念念有詞,見玄澈與冷若然向上敬拜,似乎是牌位,莊姜好奇看去,忽見一道光向自己射來,莊姜大叫一聲,睜開眼,眼見月明星稀,,余光里卻見一個白色身影正不遠處望著自己。眼花了?莊姜用力揉了揉眼,忽地渾身一震,“嗖”地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玄……師父……你怎么能來這里?”那人正是玄澈。玄澈一言不發,面上也沒有表情,只定定望著她。一瞬之間,莊姜竟以為自己又在做夢,或者吃那清心丸吃多了發生幻覺,不由扶額,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倒也覺得疼痛,可是……思過崖乃偏僻之極的地方,玄澈怎么找到的?而且……他……他……想起白日的一樁樁,一幕幕,莊姜忽然覺得有些畏縮,后退了一步,顫聲道了聲“師父?!?/br>星空之下,玄澈緩緩向她走來,月色琉璃,那墨黑的長發在月光下泛起點點清輝,映襯著那謫仙如畫的臉更是爍爍,依然是素常那淡淡的神情,可莊姜只覺毛骨悚然,想起往日他的那些沖動,怕他再侵擾自己,忙蹬蹬后退了幾步,咬著嘴唇道“師父找我有事嗎?”話音未落,只聽“啪”地一聲,臉上劇痛,玄澈竟然扇了她一耳光?他竟然打自己?莊姜捂住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望著玄澈。此時彼此不過尺寸之遠,彼此之間雙眸里,彼此的人影綽綽。“你打我?”莊姜瞇起眼,吃力地道。“太極儀,你是認真的?”玄澈瞇起眼,淡淡地望著她,本來雷霆之怒,卻是如此平靜淡然,更讓人毛骨悚然。“是,我早說過了,你要認命!”莊姜厲聲道:“我是認真的,蒼月,我也是認真的,我根本沒有想讓他被鎮入塔中,是你,是你……”突然想起玄澈如此顛倒黑白,還不是為了……玄澈不答,沉默許久,淡淡道:“我以為你是將計就計,沒想到……”“根本不是!”莊姜截住他的話,狠狠道:“也許你起初是以為,后來呢?蒼月來青云之后并沒有做什么,若是他真的來看熱鬧的呢?那仙府圖的猜測也只是猜測,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他所為?你為了,為了……那見不得人的心思,居然構陷他人,你……玄澈,你枉為六道尊者!”話音未落,一陣凌厲的掌風向莊姜襲來,莊姜這次有了準備,伸手想要架住,卻哪里及得上元嬰修士的速度,只見胸口一痛,自己身子宛如紙鳶般飛了出去,重重沖撞在石壁上,又迅疾跌在高臺上,“哇”地吐了口氣血。莊姜掙扎著要爬起來,卻噗通又倒了下去——玄澈并沒有使用自身道力,單單這樣的rou身之力,依然懸殊之別,只是她何等倔強,強咬著牙,扶著石壁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噌”手中玉如意變成了青玉劍,咬著牙道:“你就是殺了我,我還是要說!你公報私仇,誣陷他人,你……”還未說完,玄澈已經晃眼在眼前,忽地提起她的衣襟,惡狠狠低住那石壁上,那手指宛如鋼爪扣在她的脖子上,那張謫仙如畫的臉變得陰森無比道:“你想要的東西,我費勁東西給了,你還想要什么?難不成還真的要跟著那狐貍,若不是讓其入塔,我怎么會允許別的男人,在我的女人身邊待那么久?……”誰是你的女人?莊姜覺得玄澈簡直不可理喻,死命撲打著玄澈的手,只是哪里動彈分毫,只覺得呼吸漸漸窒息,模模糊糊有個念頭:他竟要殺了自己?想起來傷心萬分,眼淚嘩啦掉了下來,用盡力氣斷斷續續道:“你是六道尊者,以道侶之禮娶爐鼎為妾,你覺得這天下人會答應嗎?……”忽覺脖子一松,嘩啦從石壁上掉了下來,不由大聲喘氣,半跪在地上咳嗽起來。下首伸出一手,那張曾經熟諳如仙的臉帶著陌生的表情,定定望著自己,捏住自己的下頜,道:“莊姜,這難道又是你的一計?”莊姜睜大了眼眸,望著那雙倒影,一言不發。玄澈放開了手,沉默半晌,忽然道:“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成全?”莊姜冷然道:“是?!?/br>“你成全了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是?!?/br>“這才是你要讓我認的命?”“是?!?/br>“那么……一切都是我誤會了?”“……是?!?/br>玄澈忽然笑了,這樣的笑容讓天地失色,卻也讓人毛骨悚然:“一切都是我誤會了?是嗎?心心念念!”莊姜聽到“心心念念”一詞,腦袋“嗡”地一聲,那一夜……是真的!他……他……“我那是醉了!”莊姜訥訥地解釋道:“我醉了,醉了!”“哦……”玄澈淡淡道。莊姜只覺渾身如血涌,又忽地渾身冰涼,也不知什么滋味,茫茫里忽然抓住了什么,大聲道:“玄澈,你知道我為什么來此思過?你以私念誣陷他人,你快入魔了,你知道嗎?我們都有罪,再不懸崖勒馬,便是萬丈深淵!”“他該死?!毙簲蒯斀罔F說道。“就因為他是妖修嗎?”莊姜憤憤不平反駁道。“因為仙府圖確實是他給趙瑯的……”玄澈靜靜地望著憤怒的莊姜。“證據呢?你有證據嗎?你問過趙城主了?”莊姜皺著眉。“這天下有一個終極的秘密?!毙禾痤^,望著遠方的群山隱隱,低低道:“知道的人,都必須死?!边@樣的低低的語氣,也不見多凌厲,卻讓莊姜無端打了個寒戰,顫抖道:“他知道了?”玄澈嘿然道:“若不是他想辦法告訴了趙瑯,趙瑯哪里來的膽子敢如此對付青云?”“可趙城不是蓄謀已久嗎?”莊姜遲疑道:“悠月她不是……”“想和做是兩回事?!毙航財嗲f姜的話,望著莊姜道:“若不是知道了那個秘密,趙瑯怎么如此冒險?你真的以為那妖王肯把你當朋友?”說著,嘴角泛起諷刺的笑容。莊姜臉色一白,道:“我不信?!?/br>玄澈低頭俯視著少女,忽然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