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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屋內眾人道:“老太太,你問問她們,誰愿意甘心就戮呢?這年輕輕的……你問問,光嚇??刹恍小鼻f母掃過眾人,見其臉色各異,便知莊夢說準了,必是有人不愿意的,忠君忠君,平日說得輕巧,事到臨頭,卻……想了想,終于疲憊地擺擺手道:“大丫頭,你還有什么解救的法子?”眾人聽莊母此言,皆心中大喜,卻見莊姜沉吟片刻,道:“那個法子是不成了,如今只有一個一個背了出去……”“我來,我來——”話音未落,莊夢拍手歡呼,因為太過興奮,包袱“啪嗒”落地,“稀里嘩啦”丟碎了一地的金銀珠寶。第一卷人間道第五十回絕情之箭莊夢好容易說得莊母動搖,很怕老太太意氣發作再改變主意,而jiejie又是聽話的,到時候自己不做烈士也得裂尸了,因此連地上那珠寶銀子也不要了,連滾帶爬地到莊姜身邊,死拉著莊姜道:“姐,快背我出去?!?/br>莊姜看向莊母,莊母忖度半晌,長嘆道:“大丫頭,誰愿意走的,就讓他們走吧?!贝搜砸怀?,眾人雖不至于歡呼,卻也面有喜色,莊母只做不知,微微閉上眼,莊姜想了想,撇開妹子的手,微微壓低了聲音道:“老太太,要不您先……”“我留下?!鼻f母斬釘截鐵道,抬頭見莊姜面上顯出痛惜之色,心中一軟,放緩了語氣道:“你先背夢兒出去看看,若是妥當再說?!?/br>這話把莊夢說得心花怒發,看了看二娘正要說話,突然又想起了她那些銀子,跑到那邊蹲下身子,一點一滴把那寶貝包裹起來,抬起頭嘻嘻一笑,絲毫不覺什么,二娘卻有些無地自容,想來這些銀子珠寶都是要充官家的,卻被女兒全搜刮了來,還當場……卻見女兒背著個大包袱,走到她身邊道:“娘,我在哪里等你,你可以要抓緊跟著jiejie哦?!?/br>二娘女兒居然能惦記著她,心中頗感安慰,握著她的手道:“我這里你放心,倒是你,千萬……”“沒事,沒事,要對姐有信心?!鼻f夢嘻嘻一笑,她親眼見過莊姜的功夫,不說別的,輕功萬里挑一,怎么著也能把她運出去。莊姜此時心情正在兩難,既同情老太太,又覺得莊夢說得有些道理,見老太太許了莊夢,只得先把妹子救出去再說,俯下身道:“妹子,你到我背上來?!鼻f夢連蹦帶跳爬上jiejie的背,聞著jiejie發髻邊的幽幽傳來的香氣,從前的記憶洶涌而來,想到她對自己的時時看顧,那顆慌張的心突然安穩了下來,只覺得無論如何此人必會護得自己周全,不由緊緊摟住莊姜的脖子,露怯地叫了聲“姐——”。莊姜曉得妹子害怕,低聲道:“別害怕,緊緊抓住我,千萬別放手”。說著,站起身來,卻陡然崴了個趔趄,原來莊二小姐太過貪財,把二房所有珠寶搜刮殆盡,莊姜倒不是背不起,只是未料她如此重,不提防下差點跌倒,抬頭見滿屋眼眸希翼地望著自己,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默默運行大周天,一吸氣背著妹子上了房頂,眾人從未見大小姐如此神技,不由驚呼,眼見她幾乎腳不點地,宛若一只紫色大雁,在莊府上空飛翔而去。莊夢只覺耳邊風呼嘯著,俯眼看去,凌空百尺,隨著jiejie的身子高低起落,竟象是幼年做的過山車般刺激驚險,若不是大敵當前,恨不得高聲歡呼,如此還興致勃勃道:“姐,好厲害哦,哇,哇……”莊姜只覺妹子的口氣在脖頸里撓的癢癢,可自己在提氣之時又不方便說話,只得悶著向前飛去,希圖快快飛出莊府的包圍圈,一瞄之下卻已近敵營,不由緊張起來。“林將軍,看——”一個弓箭手指著天空,林峯瞇起眼望去,見朝陽之下一道紫色的身影竟凌空飛行,若不是他眼力好,幾以為是只大雁,待仔細望去,卻是那昨夜的莊姜,不由喃喃道:“果然是妖術……”若是凡人,憑你輕功再高,不可能不借地力,而莊姜入了修真之門,平日里練習最多的便是這飛行之術,雖然沒有名師指點,但憑著練氣十層的道功,竟讓她誤打誤撞地練就了這踏雪無痕的靈界飛行術,短程飛行幾乎不必換氣,甚至不必借助法寶即可飛行多時。“林將軍,還等什么,快放箭!”還未等林峯反應過來,碧水衣走近跟前,出口喝道,后面站著的是蕭禛與杜乾等人,林峯等趕忙跪下向皇帝行禮,蕭禛卻沒讓他們起來,只是仰著頭,看著那天空中的身影。她飛得不快,起碼在他眼界里并沒有瞬息而過,宛如這個人的記憶,遺忘的這樣慢,在不經意里卻遙不可及,于伸手之處便已生死恩仇,正是辰時晨起,朝陽像一盞扁圓的宮燈冉冉升到空中,霎時形成滾圓的火輪,噴射出萬道金幅,把萬物披上了燦爛霞輝,連同這紫色的身影也鍍了層紅色,紫色的影子,紅色的光,藍色的景,忽然之間,腦海里浮現出四個字:丹鳳朝陽。是的,這是真正鳳凰的氣質。說起來他一生經歷頗多,曾遇到過很多紅顏知己,有過很多風流艷史,那許許多多的生命過客,嬌媚的、英氣的、柔弱的,數不勝數里,唯有這樣的端莊最奇特——說到底,京都里無數閨閣人家的小姐便是這樣的摸樣,一舉一動一言一若廟里的泥胎美人,刮下來可以做富貴人家的禮儀模板,按照他不羈的性子,自來認為上等女子應該是靈動的,有顏色,無論怎樣的顏色都比這樣的模板強些,也便因此,一開始對她并不滿意,雖然她歷經四關精心選出,可是……他并不喜歡??伤€是接受了她,為了皇室也為了江山,他直覺到無論他們之間如何,她會是合格并優異的皇后,并且……她身上有一些特殊的東西讓他好奇,也許不是詭異的武功,也許不是奇特的氣息,而是一種從心到外的信奉,便宛如一個面具,你從很小的時候便對它鄙夷不屑,卻有人把它當真了,當真也便罷了,卻真的從心到外信奉了,信奉也罷了,卻并沒有這種信奉失去了謀略與氣度,反而融為一體,成為一種更為奇特的東西……孔圣人嗎?他不知道,他六歲的時候,看慣了宮里的勾心斗角,就開始嘲笑“仁義禮智信”的飄渺玄虛,可這個女人卻象書本里某個人,突兀地走了出來,活給他看,證明他當初的嘲笑是多么幼稚……,他自己也不明白,遇到她,在那人生信念的動搖與惶恐里,含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期待。可惜,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仰頭望去,那天空翱翔的紫色身影伴隨著朝日,是此生從未見過這樣的絢爛,恐怕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