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債
風流債
合歡見那小姑娘哭著跑掉了,忙勸石楠道:你呀,就這么把她弄哭了,也不去追嗎? 石楠也覺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了,但是面兒上還是不肯低頭,他穿好了上衣,然后假裝氣惱道:這小妮子素來這樣,自己一會兒便好了,用不著我去勸慰,倒是你,被誤認成青樓女子都不生氣,有姑娘來找我,你也不吃醋,還讓我去追她。 合歡搖了搖頭,道:我哪里吃得過來?除了剛才的小姑娘,你不是還有煙花柳巷的紅粉知己嗎?定是你以前沒少欠下風流債,那姑娘才那樣說的。 白猸她懂什么? 那不然你方才給我穿的女鞋是誰的? 石楠雙眉深鎖,頓了一頓,答非所問地說道:不完全是如此,文人墨客,達官顯貴多云聚于煙花之地,我幾年前初到人間也只是附庸風雅罷了,聲色和名利都是凡人一生所追求的,咱們草木精怪不過只是求得多活出幾個四季罷了。 是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合歡見石楠的神情如此凝重,似乎是在凡間歷盡了滄桑一樣,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意,伸出手指,輕輕地撫平他深皺著的眉宇。 石楠見她如此舉動,霎時間握住了合歡撫摸著他眉心的手,緩緩地把她的手從眉心移到了胸口,眼眸里閃爍著光亮,說道: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后種種,譬如今日生。我從未對任何女子許過承諾。丫頭,從此以后,我的核桃木屋便是你的家。 哦?以后不會有姑娘大清早跑來你這里了?這話你一定是對很多姑娘說過,人家才會一早跑到你這里。 石楠有些錯愕,說道:剛才還叫我去追她,這會兒又在我如此深情的時候突然醋起來了,真會破壞氣氛。 合歡并不曉得什么是醋的感覺,只道:還不是和你學的,慣會在正經的時候突然就開始貧嘴。 他心知合歡是因為看他心思突然沉重而在努力地逗他開心,不覺想到這丫頭如今也會察言觀色了,是因為她在乎自己嗎?想到這里,石楠心里便多了一絲寬慰,便伸手也點了點合歡的眉心,低下頭吻向她的嘴角。 還沒等石楠親到她,合歡就感覺身后好像有人在偷看一樣,慌忙轉過身去,沒有看到人,卻見一只影子閃到了窗后。 出來吧,進寶!石楠對著窗外喊道。 那影子悄悄探出了身子,原來是一只巨型癩蛤蟆,身長七寸有余。只見它通體呈金色,背上長滿了凹凸不平的疙瘩,還附著著黏液,頭上頂著一個大包,好生滑稽。 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掛了彩。 咕嚕,被猸子打的。 不知怎的,這癩蛤蟆沒有成為人形卻會說話。 白猸!她又打你了? 咕嚕,公子你也知道,她欺負我欺負慣了。進寶小聲嘀咕著,你剛才不也打了她嗎? 石楠以訓斥的口吻說道:自己都被打了,還有心思管別人? 不過這次也是怪我多管閑事,她來找你的時候,我想攔著她不讓她進去,結果就被她一拳揍了腦袋。進寶揉了揉自己的頭答道。 石楠怒目圓睜,然后威嚴地說道:這么說你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