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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容熙告訴他的,他好歹將事情順了個大概。到了宛國,他才知道,夏妤竟然懷了別人的孩子,還是個他連見都沒見過的男人,最不可思議的是,夏妤居然為此氣走了容熙,怪不得容熙當初說走就走,態度也怪怪的,如今看來,十有八九是賭氣,如今了塵受傷和夏衍失蹤極有可能與那個原初白有關。夏妤本就不安,經蕭泓彥這么一攪合,心里更加難受,心傷落寞一齊涌上心頭,良久,才低聲道:“小彥,此事說來話長,我慢慢再給你解釋?!?/br>眼角瞥向站在院中的容熙,四目相對,夏妤心中一顫,不由自主地別開了眼。見此,容熙不由抿唇,眸中幽晦難明。此時,站在一旁的老和尚突然上前,對著夏妤溫聲笑道:“老衲想與施主單獨談談,不知施主可否方便?!?/br>“夏妤正好有事求教?!毕逆c了點頭,回頭對蕭泓彥說道:“小彥,你先和阿熙去休息,我去去就來?!被仡^看了一眼容熙,夏妤便跟在那老和尚身后。此時此刻,她最擔心的就是夏衍的安危。兩人來到一間寬敞的禪房,夏妤憂心忡忡,迫不及待地開口,“老方丈,晚輩想請教一件事,我師父夏衍在瞿潼關道上失去蹤影,方丈可否指點迷津,告知我師父的下落,夏妤感激不盡?!闭f罷,夏妤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滿上滿是祈求。“施主快快請起?!崩虾蜕幸惑@,立即將她扶起,道:“施主不必憂心,明日午時,均安鎮,十里亭,施主定會找到答案?!?/br>“均安鎮,十里亭?”夏妤眼里閃過一絲疑惑,“方丈能說清楚點嗎?”均安鎮離這不遠,是有個十里亭,不過,這和尚說得也太玄了,是不是出家人都喜歡玩高深,亦如當初的了塵,讓人摸不著頭腦,越聽越急。“阿彌陀佛,施主去了便知,老衲不便多言?!崩虾蜕须p手合十,眼里無限慈悲,看著夏妤,沉吟半響,方道:“施主認為老衲的徒兒如何?”“了塵?”聽他突然提起了塵,夏妤有些驚詫,還是老實說道:“了塵為我做了很多事,夏妤很感激他?!?/br>“施主可知,他為何為你做到如此?!崩虾蜕械恍?,夏妤微微一頓,沉思半響,垂眸道:“了塵是個重情重義的人?!?/br>這話模棱兩可,卻是有些投石問路的意味,老和尚嘴角的笑意加深,眼里別有深意,道:“老衲這個徒兒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若非遇情劫,他在佛途上可謂光明無限。奈何身墜情網,無可自拔,連性命都置身事外,都是命中注定??!”說到最后,老和尚半是嘆惋,半是可惜,眼角卻瞥向夏妤。夏妤心里卻跟擂鼓一般,暗想老和尚是暗示她是了塵的情劫,就不知是為塵叫屈,還是怪她耽誤了他的前途。心里忐忑,面上卻不露聲色,夏妤蹙了眉頭,輕聲道:“晚輩不明白方丈的意思?!?/br>老和尚笑著搖頭,一雙慧目定定地望著她,“施主是聰慧之人,老衲所說不過是施主了然卻不敢面對之事,又怎會不明白呢?了塵自幼是個孤兒,得老衲收養,一直苦心栽培。老衲算出他有情劫,破之能入大乘之境,不破則墜入俗世。佛家子弟有佛陀普渡,俗世之人有俗世之樂,師徒一場,他既然已經做出選擇,老衲也不會勉強,也希望他在俗世中過的快樂,施主可明白?”夏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了點頭,“晚輩明白了?!?/br>老和尚這是勸她不要漠視了塵對她的情意,了塵為人忠厚,入佛門是博愛,出佛門是大愛,根本不會為自己所求。老和尚看在師徒一場,替他的徒弟說媒來了。其實,了塵為她做了這么多,她心中多少有了底,只是自己已經情債一籮筐,怎么好再去招惹了塵。想到此,她眉頭一皺,歉意地開口道:“只是——”“施主,萬事要用心看,也別低估了愛你之人對你的用心,感情感情,自是心中所感,動之以情,憑心而已?!?/br>這番話聽下來,夏妤突然豁然開朗。一個男人一心為你,別無所求,甚至連命都置之度外,你又有何理由去拒絕?為一個愛你的人卻要傷害另一個愛你的人,這樣也未免太殘忍。一直以來,她對了塵依賴信任,若非有心暗示自己不能對他產生情愫,她絕不會對他忽視如此。想到此,她的臉上漾出一抹釋然的笑容,恭聲道:“晚輩知道怎么做了,多謝大師指點?!?/br>傍晚之時,夏妤特地做了幾個小菜,給了塵送去。至于蕭泓彥和容熙,她先前便給他們做了飯食,不過,至始至終,她都沒和容熙說過話,席間沉默又尷尬,讓她恨不得早點出來。她也想早點讓兩人冰釋前嫌,好和也好,好散也罷,這么不尷不尬,對兩人都是煎熬。了塵正在床上打坐,聞聲不由睜開雙眼,見是夏妤,微微一笑,待看清托盤上還放了一壺酒,眉頭一抖,語氣詫異道:“妤,了塵從不喝酒?!?/br>“你已經還了俗,怎么還把自己當和尚對待?出家人尚能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你一個俗家子弟,還怕什么?你就是老把自己當苦行僧,日子才過的這么無聊,我呀,就是下定決心要好好改造你,等你傷好一些,我們再一起去逛街?!毕逆ヒ贿呎f著,一邊把酒菜擺上桌,見了塵還杵在原地,不由撇嘴道:“方丈說你能下床了,難道還要我端過去不成?”了塵神色微赧,站起身徑直走到桌邊坐下,夏妤趕緊奉上一杯酒,嫣然笑道:“這是藥酒,小飲有益身心,喝吧!”這壺酒還是她托蕭泓彥去附近的村子里討來的。了塵不由更加疑惑,愣了一愣,眼神擔憂,鄭重其事道:“妤,你要是有心事盡管和我說,了塵會幫你的,無需如此?!?/br>夏妤心里霎時涌起一股酸脹,即感動又自責,這么好的了塵,她以前怎么就忽視了呢,怎么就覺得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呢?自己真是太可惡了!想到此,她眼眶微微泛紅,把酒杯舉到他身前,故作薄怒,語氣倔強道:“你喝不喝,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br>見她眼泛淚光,了塵霎時慌了神,忙道:“我喝!”說罷,伸手就要接過酒杯。夏妤側手躲開了,眼里似笑非笑,嗔怪道:“都到嘴邊了,還要假手么?傷員就要有傷員的待遇,你就著我的手喝?!?/br>了塵一頓,臉孔微微發紅,低聲道:“我的手沒事,可以自己來的?!闭f罷,伸手就要接酒。真是個死心眼的和尚,怎么就那么老實呢,怪不得要老方丈出馬,這性子要是喜歡上別的姑娘,一輩子都盼不出頭來。夏妤又好氣又好笑,心里一堵,直接把酒往他嘴里灌。了塵沒料到她如此舉動,驚訝中,被一杯小酒嗆了個結實,捂著唇一陣猛咳??砂严逆槈牧?,一邊拍背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