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死了?
所以她是死了?
純黑窗簾的縫隙里漏了束光線進來,順著床沿攀上岑木的臉。 秦郁起身下床將窗簾拉好,拿著手機出了臥室。 陳姐在聽到秦郁聲音的那一刻就開始惶恐,好半天才調整好情緒。 什么事?秦郁半倚著沙發,神色冷冰冰的。 秦總,網上曝光了幾張您和岑木的照片,現在網絡輿論不是很好,我想問問這事要怎么處理?陳姐每一個字都說得小心翼翼。 秦郁垂眸滑動了下自己手機的界面,李豫剛才發過來的消息,和陳思說的話大差不差。 總裁,秦勝武那邊已經收到消息,估計等下就會聯系您。李豫還在后面加了一句,照片是有人刻意放出來的,我已經在查了。 空氣中寂靜的可怕,陳思半晌沒等到秦郁說話,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能耐心的再繼續等著。 澄清已經沒用了。秦郁淡聲開口,頓了頓又道,一小時后來接岑木。 陳思連聲答應:好的好的,那這事? 我來處理。秦郁站直了身子,掛了電話。 轉身進臥室,岑木還在睡著,半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秦郁眉眼柔和幾分,上前幾步坐在床邊看她:木木,該起來了。 岑木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雷達,不管睡得多沉,只要秦郁叫她了,總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嗯她迷蒙的睜開眼,翻了個身,雙臂精準的抱住他脖頸,怎么這么早? 秦郁輕嘆了口氣,掀開被子托住她的腰把人整個抱出來。 等會陳思來接你,我今天有事,不能在家陪著你了。他抱著她去洗漱間。 岑木腦袋懶洋洋搭在他肩上,想來想去這還是頭一次。 以往只要是她休假的時候,秦郁不管想什么辦法都會盡力留在家里陪著她。 那晚上呢?她打了個哈欠,眼里帶出幾分濕氣,顯得可憐巴巴的。 秦郁瞧著她困的眼睛都睜不開還要硬撐著陪他說話的模樣實在可愛,沒忍住湊上前在她唇上親了下:順利的話,晚上回來。 她歪了歪腦袋,十分乖巧的看著他:那說好了,你要自己來接我,不準讓李豫來。 好。他伸手揉揉她頭發,語氣縱容至極。 岑木得了承諾心滿意足,把人推出洗漱間自己收拾。 剛被岑木推出來,秦郁手機便響起來。 他面上為數不多的柔和盡數散去,眉眼凌厲:喂。 我早說過那個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那種家庭里能養出來什么好人?這照片就是她放出來跟你示威的手段,逼著你公開承認她的身份!這一個早上秦氏股票跌了多少你知不知道!秦勝武猙獰的聲音傳入耳朵,秦郁腦子里那根本就緊繃的弦仿佛又被人擰了一圈,岌岌可危。 她不會做那種事。秦郁抬手按了按眉心。 是不是你見了就知道!秦勝武冷笑一聲,我在老宅等你。 電話切斷,秦郁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 臥室里燈光大亮,可看在秦郁眼里卻像是都蒙著一層深灰的霧色,陰沉的緊。 岑木洗漱好出來,秦郁已經換了一身黑色西裝,妥帖的剪裁襯的整個人越發修長。 你現在就走?她有幾分訝異,本來以為秦郁至少會陪著她吃完早飯。 嗯。他上前幾步抱她一下,記得乖乖在家里等陳思過來。 好吧。她噘起嘴,踮起腳尖親他一下,快點來接我。 秦郁伸手指了指餐桌:早飯做好了,吃完再走。 岑木站在門邊目送秦郁離開,自己等了好半天才轉身進屋。 他今天走的這么著急,一定有特別重要的事。 半小時后,陳思敲響房門:岑木,開門。 岑木嘆了口氣,非工作時間還要見到經紀人,當真挺煎熬的。 陳姐,今天到底怎么了?岑木開著車,心里還在惦念早上的事,秦郁怎么會忽然讓你來接我? 陳思滑著手機關注網絡上的動向,眼角余光瞥她一眼:秦郁沒告訴你?你和他的照片被網上曝光了,現在網上到處都在傳你被包養了。 岑木心中一驚,一腳踩在剎車上:怎么可能? 陳思翻了個白眼:還有,昨天晚上接到的消息,你那部戲的導演被換了,你知道嗎? 她皺起眉頭,滿是疑惑:沒人告訴我啊。 自己看吧。陳姐把手機丟給她。 岑木把車停在路邊,細細看了看那片通稿。 幾張模糊的她和秦郁一同出現的照片,還有其他一大通揣測言論,無非都是在假想岑木和秦郁之間的關系。 還有換導演那事,有人專門將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又衍生出無數個猜想。 秦郁是濫用權勢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昏君,岑木就是那個紅顏禍水。 秦氏今天早上股票跌了不少。陳思頭疼的很,為什么秦總不愿意公開你們兩個的關系呢? 只要宣告他們兩人是正經男女朋友,所有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岑木眉頭蹙成一團,沉默著沒說話。 所以秦郁今天忽然離開,就是為了去秦家解決這件事? 她扭頭看向陳思:陳姐,我們先回去吧,我想回去等他。 還沒等話說完,陳思驟然臉色巨變,大喊一聲:開車! 開車? 轟 像是有無數巨雷在耳邊炸開。 天旋地轉般的感覺。 岑木艱難的睜開眼,怎么回事? 陳姐她張了張嘴,神色逐漸愕然。 離她幾米遠的下方,陳思渾身是血的從車門處爬出來,她神色驚恐,嘴巴里還在大喊著什么。 岑木后知后覺向車里看過去,那個滿臉滿身被血跡遮蓋的人是她? 旁邊那個拿著匕首,從車前窗爬進去的人是丁慶? 丁慶! 他不是應該在監獄?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對,她為什么可以看到她自己? 岑木低頭看自己,仍舊穿著出門時的那身白裙,只是裙子早已經被鮮血浸染,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而她的雙腳赫然浮在空中,根本沒和地面接觸。 所以她死了? 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岑木心中一顫,緊接著發瘋一般撲向自己的身體。 靈魂能離體,那是否還能再進去? 片刻后,岑木苦笑著看自己的身體,她們之間仿佛隔著一道屏障,連靠近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