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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在逼黎依表態。就算他理智上知道在演練場時她是因為發呆才讓鶴丸牽著手,但他們站在一起恍若一對璧人般的景象還是刺痛了他的眼,更別說這行為還招致了其他審神者的種種驚嘆。所以那天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實在是有失他一貫的冷靜風度--但他更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前扯開兩人交纏的雙手,尤其鶴丸那自喻為保護者的模樣更讓他手癢。回來之后他終于冷靜下來,恢復成平時的模樣時,就聽到她宣布了這件事情,再隔天就又去了現世。他現在知道她是為了御守而去,目前已經連二隊都拿到御守了,但總覺得黎依挑的這個時間點有些說不出蹊蹺。“早點做完省得夜長夢多?!崩枰肋€是維持趴在桌上的姿勢,一點兒也不想抬頭,自從被長曾禰在那日窺見不同的面貌之后,她發現自己的定力正在急速下降,深怕臉上的神情泄漏了什么。燭臺切好脾氣的說,“先吃個晚餐再休息?”語調低沉溫柔的想讓她想哭。拜托別澆水了好嗎?這只會讓我產生不該有的想望……她忍不住又咬著唇。“放著就好,我等等吃?!崩枰缆裨谑直劾锏恼Z調聽起來沒什么不同,她從小就很擅長隱藏情緒,甚至一邊掉著眼淚聲音都不帶變化的。“你先出去--”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把拉起身來。燭臺切覺得很不對勁,他的直接反應讓他做出了一個逾矩的動作,意外看到她眼眶微紅泫然欲泣的模樣。“怎么了?”他有些驚怒。在被拉起時還來不及調整表情,但隨即她就恢復平常的模樣,一邊伸手揉揉眼睛,揉完后顯得更紅了就像兔子一樣。“案牘勞形到眼睛酸澀?!彼冻隽伺c平常一樣的笑,但配上通紅的雙眼顯得有些狼狽。“我先吃晚餐就是了?!崩枰酪桓笔懿涣怂麌Z叨的模樣,起身坐到矮桌前,桌上正是燭臺切送來的晚餐。“……”燭臺切還站在原地,臉上帶著幾分探究卻未再追問。黎依坐著的位置背對著他,“你先忙你的吧,等等我會把碗筷拿去廚房?!彼闷鸩途呦袷菧蕚溟_動了。“好?!?/br>燭臺切沉默了會兒,最終還是應允了,隨即出了書房并輕聲將門重新關上。雙倍洋蔥姜燒豬rou、特調醬汁的唐揚豆腐、茶碗蒸的碗底藏著蛤蜊、小份的綜合奶油燉菜、只有海帶芽的味噌湯……全部都是她愛吃的菜,而且還特別注意了她的喜好,黎依一邊吃一邊細數著,漸漸的停下了用餐的動作。以前她就知道燭臺切很細心體貼,但從未像此刻感受這么深刻,深刻的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今日他們只是一對普通的男女,或許她會幸福的哭出來吧。可如今他們一個是審神者,一個是審神者手中斬向敵人的刀。黎依雙手捂著臉及其忍耐的發出了幼獸嗚咽般的聲音,她就算獨自一人也無法放縱大哭。而燭臺切正被書房那扇花梨木門隔離在外,他抵著門臉色沉凝一片。如同兩個世界。?☆、「是誰的夢」? 那夜在書房發泄過后,黎依覺得身心舒暢如同被大雨沖刷過的大地。看來果然偶爾哭一哭抒發壓力反而有益身體健康嗎……以前是個感性生物,一點小事就能讓她紅了眼眶或者鼻頭發酸,總是躲到無人之處哭個痛快,后來想想這也不是辦法,開始學習壓抑情緒或轉移注意力,而跟成矢交往后她只是變得更會隱藏情緒了,不得不說這是多年來練出來的功夫。將感性的自己藏在身后,才能保持冷靜而強大的心——直到現在連在人后她都甚少掉淚了,這大概是成長的代價。當晨曦射進房內迎來嶄新的一天時,整理好情緒的她想自己又能做好這個本丸的「主人」了,比起陷入傷春悲秋的回圈里,現在的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第一個發現黎依不對勁的刀是她的大管家長谷部,這天他一樣按部就班的做著日課:早起巡視本丸一圈、檢查今日輪值表、清點資源刀裝、確認待辦事項、叫主殿起床兼報告本日要事。結果就在他正要敲黎依的門時,門就從里面被打開了——「唷,長谷部早??!」黎依活力滿點的拍了拍長谷部的肩膀,看起來似乎已經清醒許久,絲毫沒有睡意。「主殿今日可真早起?!沟凑账荒甓嘁詠碛^察的情況,這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每次他都是在門外等上一段時間后才看她睡眼惺忪的出來。「那是,我現在哪有時間睡懶覺呢?!鼓请p黑眸明明是看著走廊,卻像是望著很遙遠的地方。長谷部站在她身側,一瞬間有種黎依好像忽然到了他無法觸碰到的地方,但他眨了下眼后那種感覺卻又消失無蹤。第二個感覺有些不對勁的是燭臺切,因為早餐過后黎依主動跟他提起,關于她的餐點不需要他另外做——通常一起用餐時黎依與大家吃的是一樣的,但若是她單獨用餐時,幾乎都是燭臺切另外準備的。「不合妳口味?」燭臺切詫異的問。不,就是太合了。「另外做太麻煩了,好歹我也是你們的主殿,跟你們吃一樣的也是應該的?!顾樕蠋е鵁o懈可擊的輕笑,態度自然大方。依照黎依對燭臺切的理解,通常她將話說的這么明白時,他幾乎都會順著答應,而這次也一樣。燭臺切微微瞇了眼,但隨即放松眉眼露出了跟平時無異的表情,「我知道了?!构蛔詈筮€是如了她的愿,燭臺切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黎依擺手示意她先離開了,而她不曉得的是燭臺切也會有陽奉陰違的時候。燭臺切撥了下垂下的額發,姿態有些隨意,「這時才想提醒我你的身份嗎?」嘴角的笑顯示著他根本不甚在意。「可惜——」有點晚了。他會愿意擔任本丸大廚,最初的原因就是為了能讓她品嘗他的手藝,三不五時看她因為他所做的料理而露出滿足愉悅的神情——只有那時是專屬于他的。怎么可能妥協,這可是他最大的樂趣。走在長廊上的黎依正在思考著關于戰術的問題,至于鶴丸她并不打算特別跟他說什么,因為他絕對唱反調,根本就是叛逆期反骨少年,真要說也得有適當的時機——而且她還得跟鶴丸討論戰術怎么樣也不可能避開他。繞過穿越庭院的回廊,最后走到手合道場輕拉開門。場內是清光與安定正在切磋,似乎已到尾聲,而鶴丸與大俱利正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但在她開門的瞬間,兩人都倏地睜眼望向她,大俱利的眼神本來就帶著種大型貓科動物般的桀傲不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