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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獨獨對自己這般言語苛問,不免生出慍惱。卻還是禮貌地拱手作了一揖:“在下所說并無半句虛言。京郊幾個州縣的布莊這幾日在下悉數逛過,貴莊成色的確上層,然而摻水亦很是不少。公子若不信,可自請行中高手把布匹細細盤查……另外,看在夫人的面上,不妨再多言一句,貴莊布色花樣很是單調,并無特別出彩之處,生意日漸低迷,卻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告辭?!?/br>呵,看在夫人的面上…“不送?!鄙虺幥嘁膊豢蜌?,漠然拱了拱手。見主仆二人慪氣跨出門檻,修長手指便將鸞枝下頜鉗緊,涼涼地逼近她鼻翼,勾唇一笑:“不老實。才一轉身,竟又背著我與旁的小白臉交道……說,要怎么懲罰你才好?”平日看他也是個冷靜睿智之人,怎生得今日卻偏偏連一個女人都看不穿?好像天生的冤家路窄。那紫衣公子翩翩遠去,步履之間好生干練清爽,鸞枝多看了兩眼,不知道為什么又不想說穿了,只把沈硯青指尖一咬:“小白臉怎么了,我倒覺得她說的對極?!?/br>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凝童鞋、胖球球還有寶貝217】暖暖投雷凝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2518:11:25胖球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2509:39:16寶貝217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2508:39:19☆、第57章怕春懷(2K)布莊生意不景氣,客人稀稀幾個。角落茶座邊,魏五皺著眉頭:“爺,當真要五日之內把帳還清?”沈硯青蹙著眉頭不語。魏五便急道:“嚇,拿什么去還?過年的時候已經挪去恁多銀子抵了藥鋪的工錢,再要拿出去抵債,今歲進貨的銀子又去哪里弄?眼看布堆著賣不出去,再不進些新的,人都懶得進店了!”沈硯青又如何不懂這些?心中思量,面上卻不動聲色,只素手端過茶盞,將那杯中茶沫拂了拂:“藥鋪不是已經解封了???從各店勻出一些,先把賬面平過,其余的再做考慮?!?/br>我的乖乖,沈家眼看就要家徒四壁了,少爺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淡定?魏五嘶著冷氣轉了兩圈,想想不行,又拍著大腿貼過來哀嚎:“那一下就是二十萬兩啊爺喂……倘若挪過來,藥鋪周轉的又去哪里勻?都這么挪過來挪過去,生意全都別做了!”料不到外表看起來依舊風光豪闊的沈家,這樣快就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界。父親在世時最繁盛的時光沈硯青不曾參與,等到把產業接在手里時,卻已經千瘡百孔……好一個祈裕,頂好他不要犯在自己手上!沈硯青嘴角不由勾出一絲冷蔑:“馬場不是已經抵押了?還是有些許余銀周旋的……頂多就是今明二年不賺錢,撐過去逐漸就能好。但若是信譽坍塌,卻是當真沒了翻身的機會?!?/br>他的唇線分明,側臉的弧度好似刀削玉琢,雖笑,卻分明一股狠厲掩藏。曉得少爺的心思從來不在明面上示人,魏五再不敢多嘴,憤懣地啐了一句道:“個狗-日的表少爺,白糟蹋沈家恁多年糧食,到了兒卻成了農夫與蛇!”“此刻發現還好,倘若等到他把全部吃空,那時才是真真連反擊的機會都不剩下?!鄙虺幥嘣俨徽f話。正是午間暖陽普照,布莊內光影半明半朦,女人一娓紅裳在柜臺間慢步穿梭,那幽影好似鬼魅,白蒼蒼手指從一匹匹綢緞上繾綣輕拂,把人魂兒恍惚。幾個伙計來來回回,客人們進了又出,沈硯青鳳眸微瞇,便看到鸞枝白皙面頰上溢出的柔和……他知她愛這里。她就愛世間繁華美麗,就愛市井喧囂熱鬧,那些織在布匹上的紅顏綠錦,怕就是她藏在心中的舊夢。驀地生出一抹柔情。怎樣也要把生意支撐下去。沈硯青把茶盞在案上一放,笑笑著站起身來:“他既是吞吃了這些銀子,必然暗中藏有大開銷。著人替我去查臨縣的馬場,看看可與他祈裕有甚么關系……辛苦魏五哥幾夜未眠,今日早些回去陪陪小翠罷?!?/br>魏五哪里敢當,連忙應是。鸞枝才把一縷綢緞在指尖捻弄,身畔便一縷清風襲近,肩膀上一暖,看到沈硯青一雙瀲滟的鳳眸:“在看什么?”低沉的嗓音,好像很喜歡她在這里。心思還在遙遠的煙花巷陌未歸呢,鸞枝一瞬不知道怎么應,絞著帕子:“耳環還在他那里呢,…那是我母親的信物?!?/br>“我知道,待問出他行蹤,他日定替你將它們討回?!鄙虺幥嗟拖骂^,理了理鸞枝鬢間幾縷碎發:“…難為你方才親自端茶送水。是否覺得我們越來越默契?如今我一個眼神,你便曉得我的心思?!?/br>額上絲絲癢癢的,鸞枝略微一躲,皺起眉頭:“不是沒有銀子周旋了?…五日的光景,你一個人怎么應付得過來?”那語調憂慮,聽得沈硯青心中一暖,偏故意做出一副愁容:“已經沒有退路了……倘若當真有一日破產,你會不會就此離開?”“會。本來就是看著你們家有錢有勢才嫁的?!丙[枝點點頭,說著狠話。好半天卻不見沈硯青應,默了一默,復又抬起頭來抿嘴一笑:“反正你們宅子里的人都說我是喪門的妲己,不如破產前就把我休了吧,說不定還能峰回路轉呢?!?/br>那媚眼如春,一絲兒嬌俏,一絲兒戲弄……傻瓜,原來是存心嚇他。沈硯青心弦頓松,罰了鸞枝一吻:“你這女人真是好狠的心。不過,休是不可能的。破產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會讓那一天發生?!?/br>“吃吃?!被镉媯兾孀焱敌?。鸞枝嗔惱地捶了一拳。那帕子拂過沈硯青清瘦的寬肩,一抹荼蘼清香拂面,沈硯青越發把她攬緊。這世間情緣真是奇妙,她不來,他便冷居幽隱、空屋作畫,如何也勾不起情情-愛-愛;她一來,他卻奪權之欲、掠心之欲,什么欲念都好似一瞬間到達風口浪尖。就像是專專為了等待她的出現,那么恰好的,一切機緣與挑戰隨她而來,哪怕快一步,或者慢一步,都不會這樣湊巧。“噼里啪啦”,門外忽然傳來爆竹的聲音,隱約還有鑼鼓在響。一個藥鋪的伙計急匆匆跑進來,哈著腰氣喘吁吁:“爺,二爺!藥鋪那邊出大事兒!宮…宮中來人了,您快出去看看!”兩人對視了一眼,連忙牽手出去。……藥鋪就在街角斜對面,離得很近的距離,出門走百步就是。店門外早已經圍得水泄不通,見沈老板過來,紛紛自動撥開來一條小道。幾名宮中差使,穿錦衣束紅帶,應是禮尙房的太監,左右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