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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斜江上,云淡天長。在高之臺,有子如玉,容且美兮,氣且華,語若蘭兮,笑如歌。她愛上的那個人那么好,傾國傾城的美貌,正殿金鑾的至尊,讓她用盡了所有的深情。只是縱使她有千般萬般的好,終究抵不過江采衣回眸一笑。江采茗像是死尸一樣,一步一步的踏下雀閣。階梯上積灰重重,一步就是一個腳印,她仿佛刻在了陳年舊夢里,整個人在變老。等待是一生的蒼老。傻??!當初怎么就不相信曾婕妤的話呢?就算拼死的等,她也等不來自己心愛的人。許多人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其實不是,人是一瞬間變老的,剎那間,就絕了念想。江采茗走下了雀閣,缺了紙的窗戶呼啦啦的灌著風,才發現院子里等了一個宮裝美人。是曾婕妤。江采茗有些訝然,曾婕妤帶著個小宮女,手上拎著食盒,還有一小堆炭,扔在灰撲撲的地板上。江采茗喉嚨酸楚的擠不出話來,好久,才淚盈盈的說出一句,“……謝謝曾jiejie?!?/br>這會兒倒是不以昭儀自居,而改叫曾婕妤jiejie了。曾婕妤不愿意和她打太多交道,眼中只有同情。她指了指食盒和炭,淡淡開口,“這幾天日子不好過罷?我給你送些東西來。宮里的人勢利,你將就些。我不好和你多交往,否則讓人看見了,我也受牽連。這些吃食和炭火能讓你過幾天日子,都是可憐人。我知道你有執念,可你聽我勸一句:人生不過日求三餐,夜求一宿,所謂的情情愛愛不過是風里頭的鈴鐺,夠不著的。吃不飽肚子的時候,哪里顧得上愛情?你那些念想,一晃眼就過去了?!?/br>生活打敗一切,有什么是眼淚沖洗不了的,時間也會趕來幫忙。江采茗顫抖著嘴唇,期期艾艾的問,“曾jiejie,我只想問問,這宮里的日子冷成這樣,你是怎么過來的?我又該如何去過?”曾婕妤嗤的笑了一聲,荷花粉鞋底踩在冰冷的青磚上咔咔作響,仰頭看看天際寒冷的月色。“茗昭儀啊……有些委屈受過了、想通了,也就釋然了。有些傷痛忍過了、疼久了,也成習慣了。宮里頭過活,沒有別的訣竅,就一個字,熬?!?/br>熬,熬過幾十年,熬到白發蒼蒼,熬到死,也就到頭了。既然不得皇寵,那么十里紅塵和你就沒有關系,似水流年,淡淡活著吧。說罷曾婕妤就走了。剩下江采茗一個人獨坐在石桌邊。“娘親……”她縮著肩膀,小聲的叫著,滿手的淚水。如果沒有進宮就好了,如果沒有離開娘親就好了。誰才是最愛她的人?她想起母親的白發,想起無憂無慮的女兒時光,如今那個最愛她的去了哪里?被她執意孤行的愛情隔離在咫尺天涯的遠方。作家的話:rourou沒完,下章繼續。這是熱場——這個留言系統我要跪了,太慢太慢太慢啦!所以以后我就都回復有內容的留言,只送珍珠的我就先不回啦,非常感謝mm們的理解,你們的心意我都有收到——只是這樣能多節省些時間碼字——^_^還有,文中衣衣孕中和老公激烈h的行為,請勿模仿。懷著孩子跳湖的行為更是高危動作,絕對不要模仿!這是,小東宮才會坐的這麼穩……☆、鳳翔三H旭陽。皇帝派遣的特使一共有兩個人,一文一武。文官按察使一位,武官參將一位。每個人配三匹馬,日夜兼程趕到旭陽。雖然這規模算不上興師動眾,然而,兩人可是皇帝親點的欽差,懷里還揣著皇帝陛下的親筆諭旨。別的不說,光憑這兩人三品大員的身份,就足夠地方官揣著小心肝,滿頭大汗的等在路邊了。特使們剛剛趕到旭州,連話都沒有和地方官說一句,就直接接管了旭州當地駐扎的官軍。等旭州巡撫、旭陽知府趕到特使們居住的官邸時,已經是月上梢頭。旭陽地理位置偏北,氣候條件實在說不上好,在帝都還是深秋的時候,旭陽的積雪已經足以埋到腳面了。深冬的雪夜,旭陽湖月光如水水如天,明河共影,空氣里卷著雪氣和濕氣,驛道的路面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連石磚的紋路都被凍裂了。尋找準皇后meimei的棺槨……雖然說這件事的具體執行人應該是旭陽的知府(市長),但皇帝的手諭卻是給旭州巡撫的(省長),一個知府,還沒那個檔次接皇帝陛下的手諭。巡撫大人沐浴熏香,于寒冷的官邸跪下接過了手諭,一攤開,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倒不是因為這件事難辦,而是因為有點太好辦了,好辦的不正常。巡撫雖然是外放的官員,但哪個地方官沒有常駐京城的內應?根據朝中的消息來看,皇帝陛下的意思……不可能這么簡單吧?巡撫覺得頭大,于是揣著圣旨回到房間,點起蠟燭使勁兒揣摩。旭州太冷,剛剛入秋就要燒火炕。巡撫的年紀已經很大了,身子骨不是那么硬朗,特別不耐凍。于是下人們把炕底的火炭燒的發紅,捂得整個屋子暖烘烘的。巡撫在屋內還戴著厚厚的氈帽,盤腿坐在床上,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研究圣旨,可最終也沒有琢磨出什么東西……不過,圣旨上的事兒拖不得,于是他趕緊叫人喊師爺過來。不一會兒,屋外洗得發白的藍色夾棉簾子打上來,一個年輕人施施然走進,身后夾著呼呼一陣刺骨的冷風。透過厚厚的棉布簾子望出去,連門欞子上都堆著厚厚的雪,下人們把窗戶外都封上了棉,好讓熱氣能捂在房子里。巡撫看到年輕人,頓時就松了一口氣,“蘇蘭泰,快來!看看皇上的手諭?!?/br>說罷還親手遞上一盞熱茶給他。名叫蘇蘭泰的青年有著俊美清朗的眉目,漆黑鬢發整整齊齊收在七梁水晶發冠中,一身拖長至地的內藏毛翻狍子皮長袍,衣領上黑色狐毛出鋒油光水滑,輕輕貼著他白皙的臉頰。他托著巡撫遞上來的茶盞,捂在手心,手指微微泛起溫暖的紅潤來。仔細看了皇帝手諭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來,相對于巡撫的急躁,他顯得十分沉穩。“巡撫大人,你認為呢?”蘇蘭泰知道巡撫想要問什么,但他從來不會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用自己的問題來引導頂頭上司。巡撫摸了摸唇上花白的胡子,陷入沉思。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接到皇上親筆手書這種貴重物品,很是緊張激動了一陣子。不過官場上打滾了幾十年,這激動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