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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兆侖想要去接住女兒驚駭的發抖的身軀,卻被慕容尚河如同老蜘蛛一般緊緊巴住,他怔怔看著女兒,貼身衣物被汗濕了,緊緊黏膩附。“慕容大人!”葉兆侖目呲欲裂,紅的幾乎要迸射開來,卻被慕容尚河上手狠狠抽了一巴掌!“不成器!”慕容尚河怒駡,“一個女兒又如何?你又不是只有這一個女兒!葉家更不止這一個女人!等老夫插手軍部之后,江采衣就算坐上后位,老夫也能把她拉下來!你還有其他女兒可以做淑妃,做貴妃!分不清孰大孰小的東西!”葉兆侖捂著紅腫的側頰癱在地上,目光涼冰冰的瞪著慕容尚河,耳畔是女兒凄厲的哭泣,他的嘴唇失去溫度的冰涼與麻木。******北周天璽帝十五年,天下隱隱有傳言,皇帝后宮發生了嬪妃私殺事件,冤死妃嬪的父親于刑臺御柱上觸柱身亡,而朝廷很快就對這件事作出了裁決────兇妃被廢,禁閉于廢宮,帝賜鴆酒白綾,三日后絕于含章殿。天下人不知道的是,雍合殿曾經發生過的一幕幕。慕容尚河和葉兆侖不知道的是,京畿大營中,曾經有十萬之眾的羽林軍得到軍令,一旦皇宮中的談判破裂,他們的府邸就將要面臨滅頂之災。盛午的陽光熾烈,江采衣被沉絡命令回去竹殿,跪在清涼的蓮花磚上,等待君王回來。慕容尚河得到皇帝口諭,很快就從兵部領到了先鋒將軍的印信。意得志滿的慕容家嫡孫慕容云烈一刻也不耽誤,敲響了丞相府的大門。葉兆侖泱泱的癱在馬車裡,穿過熱鬧的集市,微風撩起馬車的布簾,露出近乎于死灰般的面龐一角。而慕容千鳳,北周后宮首屈一指的充國公主,踉踉蹌蹌的從滿地血濕中爬起,由侍女扶著回到華云殿,華云殿清麗高雅如在云端,卻在正殿下方有無數宮人來來回回忙碌。慕容千鳳氣若游絲,有氣無力的扶著一位族妹的手淚盈盈的問,“這是在做什么?”那族妹柔唇一顫,就落下淚來,“公主,皇上口諭,公主的華云殿名字太俗,給、給公主改了個殿名……”慕容千鳳艱難的抬起頭來,看著頭頂正殿牌匾,在暑熱的金光下幾乎融化,那三個蒼勁有力,幾乎要破空而出的字在牌匾上橫成一道金色的刀戟────參商殿。她足下一軟,幾乎就地暈倒。參商。參星居西方,商星居東方,二者各據一方,一星升起,一星落下,永不能相見。這個殿名就預示了皇帝永遠不會再見她,她雖然貴為公主,卻就此住在了比冷宮還要冰冷的地方。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作家的話:爭取今天雙更,給你們rou吃。不是我不上rou,是總是控制不了字數啊啊啊啊啊啊☆、螢火八雍合殿的一場交鋒在皇帝還沒有踏出殿門的時候,就被快馬加鞭送到了竹殿,依沉絡口諭跪在地上的江采衣倏然抬起頭,望向竹殿幽幽延伸出去的陰綠小徑。草木帶著濕氣,煙柳畫橋,風簾翠幕,膝下的冰涼觸感一直滲到了骨頭裡,眼睛裡濕潤寒涼。皇上他,居然付出了那么多代價。江采衣只覺得手指連握起來的氣力都沒有,雙手趴在冰涼的于是地磚上,降低了身體緩緩將額頭抵在地上,任憑一旁的嘉寧怎么叫喚,也不起身。心頭裡泛起的感覺除了苦澀還是苦澀,堆在胸臆間,是讓人哭喊不出來,攪得五臟六腑難受的酸楚。她其實不太懂得朝堂上的風起云涌,但她知道,以慕容家的胃口,能夠如此乾淨俐落的放了她,其代價絕對值得讓皇上的頭疼上一疼。終究,終究,她讓他付出了這樣的代價。她這樣一個居心叵測,為了復仇而來到他身邊的女人,在他懷中汲取了那樣多的溫暖之后,又給他帶來了那樣多的麻煩。這是頭一次,江采衣產生了退縮的念頭。一剎那她不想復仇,就算江采茗死,就算宋依顏死,她的meimei,她的母親,也都不可能從幽冥之地回到她的身邊。如果這樣,如果這樣,她還要為他添這些麻煩么?這樣想著,身體就一層一層的冷下去。眼前的光影朦朧起來,竹葉上反射的日光涼津津的,足下初生的青草萌生出一點綠意,淺淺的足履聲傳來,草地上的露珠搖滾而落,有種纏綿柔和的銀色。陛下回來了,衣角猶然帶著微微的血氣,周福全招呼著眾人張羅沐浴,另一隊宮人則捧著鍾鼎魚貫而入竹殿,飯食的香氣彌散在空氣裡。茫然間,江采衣模模糊糊聽到周福全湊過來小聲交代,“娘娘,皇上一聽御花園出事兒,拔腳就趕去雍合殿了,直到這會兒連膳都還沒用過,娘娘心疼心疼皇上,快去服侍皇上用膳吧?!?/br>說罷居然在她手裡塞了一雙筷子。江采衣有些無措的看著手裡的文犀烏金筷,她還跪在地上,皇帝已經進殿去了,這……她咬著嘴巴,以跪地的姿勢微微抬起頭看去,沉絡站在九枝梅花黃梨桌前,幾個宮人圍在帝王身邊替他更衣。宮女們彩袖殷勤,素手玉鍾之間柔軟輕折的來回。一件一件的佩飾和外衫遞上去,一件一件的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