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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黃金龍頭上,指尖垂搭出,龍口猙獰的牙在滿室緋紅光彩中妖麗晶瑩。在他指尖觸到龍椅時,發出了輕輕“喀”一聲,碰撞輕柔若無物,聽得眾人心頭卻俱是一跳。雍合殿側門打開,兩行玄甲士卒手執刀戟長驅直入,整整齊齊在大殿裡相對而立。******刀戟碰撞在清脆磚石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密集鏗鏘聲,為首的侍衛長銅頭鐵盔,一手扯著一條手臂粗細的烏黑鐵鍊,鐵鍊拖曳在地上。鐵鍊上,每隔三步就拴著一個白衣囚犯。人人臉色蠟黃,頭髮蓬亂,可見在囚牢裡面沒少吃苦。這些人臉色都很茫然,可是從身形氣度上來看,應該都是曾經身處官位的士子。鐵鍊首尾系著巨大的黑色鐵球,在地面上滾動的時候,發出吱吱的刺耳響動,殿內服侍的太監們蒼白著臉,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被趕到一邊。“皇上!這是────”慕容尚河神色一厲,正欲責問,卻發現這些的囚犯都極其眼熟,頓時襟聲。他惡狠狠的瞪著,牙根咬出帶血的猙獰酸意。沉絡彎著紅唇,連優美的鳳眸也愉悅的微微彎了起來,十分興致盎然的把江采衣攬到膝邊,手指如細長的玉質竹骨般妖媚伸展,“慕容卿,既是交易,朕也不能由你漫天要價,不如先給你看看籌碼,如何?”******籌碼?!慕容尚河眼睛一花,頭暈目眩,只覺得帝王腳底似有無邊無際盛開,仿佛一簇簇紅色魂魄的盛烈奪魂花,從簾外流入的石榴紅光,似乎血泉般一股一股涌入。整座雍合殿上上下下由于軍衛的涌入而顯得異常擁擠,沉凝肅殺一色深黑。太監帶宮女,包括慕容千鳳和葉子衿,臉頰和裙裾就貼著玄甲衛冰冷的鐵甲和刀柄。玄甲衛很沉默,可是單是看著一干黑衣軍士殺氣凜冽的樣子,就有大半人篩糠似的抖了起來。囚犯們被驅趕著,站到距離帝王不遠的大殿角落一排,他們腳底拴著沉重的鐵鍊,又被銳利的刀戟指著,個個踉踉蹌蹌手足并用,狼狽不堪。幾十名玄甲衛一進大殿,就已經排成了森嚴的陣列,前排手握長刀微微散開,后排平端弩弓,背朝沉絡,冰冷的弓箭寒芒毫不動搖地直指大殿對面茫然的囚犯們。“皇、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皇上,饒臣一命……”囚犯們原本茫然無措,站定之后卻發現了坐在正殿下方的沉絡,頓時紛紛喧嘩sao動起來,一句一句求饒告命聲此起彼伏。范提刑官冷笑一聲,負手在囚犯們前方來回踱了一圈,驀地提氣揚聲,聲音在整個大殿顯得異常陰冷,“還不閉嘴!御前喧嘩者,廷杖三十!”話音剛落,一名軍士立刻上前,抄起劍柄沖著第一個嚷出口的囚犯攔腰就打,那粗壯的中年囚犯慘呼一聲,膝蓋一彎,血就透出了背后的囚衣。慕容千鳳和葉子衿都是女孩子,哪裡見過這種血腥恐怖的陣仗?她們連真正的軍人都沒有見過!嚇得襟聲縮做一團,手心在地磚上滑下一個有一個濕印子。雍合殿已經足夠陰涼,多了鐵甲的生鐵色澤和響動,更顯得寒冷。江采衣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也膝蓋發軟,蒼白著臉,小口小口的抽息。手突然就被抓住。有清涼柔麗的髮絲拂在面上,像吻,又像手指在撫觸,似柔軟的羽毛,江采衣動了一下,扭頭,才發現沉絡一直在看她。沉絡伸過手來,肌膚的熱度擦過了她的頸子。江采衣猛然就縮了一縮,那雙黑眸定定的一閃,然后她歪了歪頭,似乎剛剛是受過驚嚇的小動物,渴望依偎向強大的保護者,又帶著一分猶疑。美貌的帝王忽而失笑,雙漆黑的眼彎起,笑意盈盈。此刻,她有一種微妙的錯覺,仿佛有影子落在了那雙漆黑的美目裡,靜到了極美。然后手臂被一扯,她跌了一下,就跌到了沉絡身側。她的手撐在了他的膝上。“出去罷,這裡不適合你看?!背两j紅唇開合,容光豔華,眸中絲絲媚色中肅殺凜冽,隱隱又有笑意淺淡,手指捋了捋她耳側濕漉漉的頭髮,“在竹殿等朕,跪著?!?/br>******慕容千鳳和葉子衿并沒有得到皇帝的口諭可以離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江采衣被周福全和嘉寧送出了雍合殿,不禁焦慮且恐懼起來。江采衣被送出去之后,大殿裡,君王忽然坐正,目光穿過一干眾人,直接和慕容尚河相交。“這些人,慕容卿認得罷?!背两j淡淡的說,指尖繼續淺淺點著案幾。慕容尚河臉色死白,僵硬的點了點頭?!罢J得……”這些囚犯,都是幾日前肅貪時,被徹查過的高級官吏。他們個個都被丞相逮到了死把柄,二話不說落鎖下獄。蘇傾容徹查的范圍和手腕遠遠超過慕容尚河的預想。他不用御史,只用軍隊,懷疑誰就在誰的宅邸駐軍,搞得官員們想就地銷贓都來不及。────誰家沒有幾本見不得人的帳本?────哪個官員屁股后面不跟一堆算不清楚的銀子?慕容尚河曾經想推出去幾個替罪羊擋住蘇傾容,然而他的想法完全是自作天真,現在的情況是:蘇傾容想伸手去誰家,就伸手去誰家。不讓查的,想抵抗的,直接下獄。先安上一個抗旨的罪名扔進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