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似曾相識
40 似曾相識
最是無情帝王家。大殿中,浮吉放下手中的墨條,不禁感嘆:乜梓游怎么說都是皇上的親骨rou,到頭來罪責全甩在了他頭上。 他搖頭嘆了口氣,哎,當真舍得。接著,他看向拿著毫筆正在寫著什么的縉無,主子,當初國師大人同您說過,若是想離開完全不用顧及什么約定,您為何不離開這里。 縉無手中的毫筆微頓,繼續尚未完成的事,不曾理會。 浮吉見狀神色一僵,忙跪到書案旁邊,主子恕罪,浮吉逾越了。 本以為他這主子會依舊默不作聲,甚至罰他跪個好一會兒,沒成想竟反常的給他解了惑,郡主還在昭國。 只要她還在昭國一天,他手中的權力便不能丟。 提到言無月,縉無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寫完最后一個字,放下筆,側身看向浮吉,郡主是否同你問過本座的手。 浮吉直起身子,下意識點了點頭。 郡主大人是問過。 縉無揉了揉眉心,你如何說的。 主子放心!浮吉拍了拍胸脯,仰著脖子信誓旦旦的說:屬下沒將您的秘密告訴郡主!只說了您喜愛干凈! 說完他還眨了眨眼,仿佛在跟縉無說:屬下聰明吧!您快夸夸屬下! 縉無實在不想看浮吉的那張臉。從書案上抽出一本書,展開扔過去恰巧蓋在他臉上,去接郡主回來。 浮吉抓下臉上的書,站起來方方正正地放回縉無手邊,是! 眼見浮吉快要跨出殿門,他瞇了瞇眼,不放心的叮囑道:切勿多話! 是是是!屬下曉的! 正午時分,太陽高掛于頭頂。 言無月站在窗邊,扶著窗框的纖細手指因用力而骨節微微突出泛著透明的白色。 太陽光線直直射入眼底,但比它更刺眼的卻是遠處的那抹白色。 司音塔前依舊人山人海。與前兩日不同的是,那緊閉的殿門外站了一個身姿頎長的男人。 他穿著簡潔的余白錦袍,身上不著半分點綴,一頭烏發披散在后背。 此時,他雙手附在胸前,向著一眾百姓彎下了挺拔的背脊。 他在向百姓們為自己的失職而道歉。 心臟猛的一陣揪痛。言無月深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從男人身上抽回視線。 她知道,無爻離開便是去解決司音塔的麻煩。雖然只短短相處過一段時日,但她相信縉無絕不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如今真相已經昭告百姓,而縉無作為司音塔的掌權者,在他管轄范圍內出的事,即便不是他做的,也要為自己的失職不察承擔責任。 手掌輕輕撫上胸口。言無月眉心緊蹙。 她不喜歡現在這種感覺。像是心酸,像是心疼,復雜萬分,不受自己控制。 也不想看見縉無素衣著身,對別人彎下脊背的模樣。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像多年以前那個孩子為了護她而被黃蟒咬傷的時候。 縉無在她心中,似乎已經有了不輕的重量。 言無月不解。難道只是因為他們有了親密的身體接觸嗎?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思緒。她快步過去開門。 郡主大人!浮吉站在門口,朝她行了禮,圣殿大人命屬下來接您回司音塔。 言無月微微垂頭,無爻呢? 浮吉本以為她會直接跟著離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想起縉無不放心的叮囑,他撓了撓頭,郡主大人跟屬下回去就知道了! 言無月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稍等片刻。折回去抱起床上呼呼大睡的赤云貂,才跟在浮吉身后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