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他打球
來看他打球
數學課剛下課,程橙正準備趴下小憩一會兒,剛合上眼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她皺眉睜開眼,眼里都是困倦。程橙看著顧昭,手指一下一下叩著桌面。 什么事。 她記得顧昭的課室在四樓,和她隔了整整三層樓的距離,下課就這么十分鐘不到時間,大老遠跑過來,真是閑的。 顧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放學來看我打球。 原來就這事兒啊。 期中考結束之后各種課后活動也多了起來,最近班級籃球賽進行得如火如荼。程橙他們班的人腦子雖然不錯,體育卻是一等一的爛,被抓上來湊數的五個人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哪像顧昭他們班。 顧昭老愛攛掇班上的人逃課去打球,跟他玩的好的幾個人球技都被他在平日里用籃球虐待,給技術磨煉出來了,一路殺進決賽。 程橙也是去年這時候在球場上對顧昭看上了眼,被他打籃球那副英姿颯爽,大殺四方的模樣吸引,此后就開始了漫長的糾纏路。 不過這些程橙都忘了。 程橙敷衍地點了兩下頭。 顧昭見狀唇角勾起,心里高興極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許傾言,一巴掌打在他的肩上,還有你,別忘了啊。 顧昭對兄弟下手也沒個輕重,許傾言被他一掌打上來,肩膀磕到桌子前沿,他抬手去打掉顧昭搭在他肩上的手,行了行了,人快被你送走了。 他這幾天跟顧昭一塊兒的時候,回回都能聽他更新籃球賽的戰報,都給他念叨得耳朵起繭子了。 顧昭又轉頭看向了另一邊,裴澤正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顧昭不屑地輕嗤一聲。 呵呵,偷聽他們說話被他逮到了吧。 他指著裴澤語氣不善,你就別來了。 上次在宿舍的事情他可沒忘,裴澤當時雖然沒像江靳舟那樣赤身裸體,但他那根jiba可囂張得很,當著他的面就對程橙這樣那樣,根本沒把他阻攔的話聽進去。自從那晚之后,裴澤和江靳舟一樣都被顧昭列入黑名單了。 裴澤收回了眼神,什么也沒說。 聽了顧昭的話,程橙偷偷瞥了一眼裴澤的臉。 她瞬間就看懂了他的表情。就算顧昭今天在這兒跪下來求他去,他頭也不會抬一下的。顧昭實在是想多了。 他在這絮絮叨叨了一會兒,下課時間就過半了,程橙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忍不住開口: 快上課了,待會趕不及了,你先回去吧。 下節化學課,她還想多瞇一會兒。 她關心我,她心里有我。 顧昭樂得不行,伸手去揉她的的腦袋,記得來。說完才樂呵走了,程橙總算松了口氣,倒頭就睡。 下午球場上堵滿了人,都是來看決賽的人。十六班打七班,兩個班都有能打的,這下比賽有得看了。顧昭是眾所周知的十六班的籃球小天才,不過七班嘛 沈哥,今天決賽,您看要不您上?七班班長走到沈知言面前,戰戰兢兢開口。 他們班唯一能和顧昭拼一拼的也就只有沈知言了,但是沈知言性子獨,脾氣冷,一點都不好相處,他知道他對這些班級榮譽的活動向來不感興趣,但是為了能更好對抗顧昭,他只能來請他了。 沈知言連球服都沒換,身上還是干凈的校服。打進決賽前的三場比賽他就上了半決賽的一場。沈知言不是什么有團隊感的人,也很少參與班級活動。上一場來參加還是因為班長求了兩天,說的他煩得不行才應允的。 今天決賽七班贏了輸了他都無所謂,最近睡得不好,他心情差到極點,更不想聽他的哀求。 沈知言眉頭緊蹙,眼里都是不耐煩。 算了算了見他這樣,身邊的球員拉了拉班長的衣服,還是我們上吧。 沈知言雖然厲害,但打法那么獨,容易出問題。他們原先的五個人實力確實是沒有對面好,只能靠沈知言獨特的打法出奇制勝,既然他不來,大不了就是輸的難看了點。 輸給顧昭也不丟人,他這么厲害。 班長嘆了口氣,也放棄了勸沈知言參賽的念頭。 程橙來得晚了些,她看著烏泱泱的人群陷入了沉思。 這天兒也真夠熱的,要不還是走吧,反正多她一個也不多。她相信憑借顧昭的實力一定能贏的,她由衷祝福他。所以還是回宿舍吹空調吧。 站住。 她才剛轉身準備開溜,顧昭的聲音就背后響起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么好眼神,這都能被他逮住。 程橙只好停住腳步。 顧昭喊得聲音大,這會兒球場上圍觀的人都看著她呢。 他一路朝她走來,周圍的人紛紛讓開,他不動兵刃就殺出了一條道。將她領到劃分好的球員休息的地方,程橙走了一路,竊竊私語就聽了一路。 什么他們在一起了嗎顧昭不是不喜歡她之類的話,她還看到許傾言早就落座了,見她來,遞了瓶冷水給她。 程橙接過水,如坐針氈。 沈知言在對面,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的人兒,沒想到她會來觀賽,還坐在了球員中場休息的座位上,本事還真夠大的,顧昭親自領她,許傾言還給她遞水。 他們知道她之前做的那些腌臜事么,許傾言新轉來的不知道也就罷了,顧昭看起來腦子就不大好使,難怪能被她騙的團團轉。 就連他,想起她前幾天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思緒還是會被擾亂。他冷靜了好幾天才將她從夢里趕走,現在看著她和幾個男人談笑風生的模樣,她果然是會演戲的女人,之前那些行為都是蓄意的,她也想讓他做她的裙下之臣。 他沒有那么容易上當。 沈知言伸手拉住了正要離開的班長的衣服,冷聲道:球服給我。 班長本來就絕望了,一聽他的話希望立刻死灰復燃。走走走,我們去換。 她不讓他出現在她面前,他偏偏要不順她的心。 許傾言望著對面正在熱身的球員,他今天問了問,七班有個高手,好像叫什么沈知言來著,也不知道水平多高,能不能和顧昭比比,他看了眼顧昭,問: 七班那個沈知言會上場嗎。 顧昭掃了一眼對面穿七班球服的人,也沒看到沈知言的身影,數了數人頭數也不夠五個,不知道缺席的那個是不是沈知言。 不清楚。顧昭抬頭灌了口冷水。 他最好是上場,不然他一個人獨秀,多無聊。 去年也還是十六班打七班,顧昭見過沈知言打球的樣子,那架勢那氣勢,確實是個好對手。只是去年決賽他不知怎么沒來參賽,那場比賽他打得也太沒意思了。 聽到沈知言的名字,程橙先是一怔,然后低下了頭,漫不經心去踢地上的石子。 顧昭見她這樣,情緒不大對勁。 她和沈知言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上次上游泳課,他剛從泳池出口出來就看見她慌張往淋浴室跑,眉頭緊蹙眼里含淚。顧昭見她著急那樣也沒去攔她,剛轉過拐角進男淋浴室,沈知言就從里邊出來,臉上還有五個清晰的指印。 他當時也沒把倆人往一塊兒想,現在結合她心神不寧的模樣,再仔細回憶一下,該不會是沈知言欺負她了吧。 他是不是欺負你來著。顧昭擰上瓶蓋,將水遞到她眼前,他今兒要是上場,哥去教訓他。 程橙抬起頭看他,接過水替他放好。 她早就不生氣了,何況那一耳光打得還是狠的。她自個兒手都疼了一下午,沈知言的臉肯定也沒好到哪去。 哦,如果他臉皮厚就另當別論。 程橙開口,聲音軟軟的:你好好打。 她怎么這么乖呢,在這坐著幫他遞水,給他加油,跟個小嬌妻似得,最好就是晚上回去還能被他cao,跟他過沒羞沒臊的生活。顧昭越看越喜歡,蹲下身子平視她。 要是贏了給個獎勵唄。 他多能得寸進尺,拽著人來看自己比賽不說,還在這跟人提起獎勵來,她來看比賽已經夠好了,還貪心要的更多,這比賽都還沒開始呢,他多能耐啊。 許傾言在一旁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實在看不下去,五指張開壓在他的臉上,擋住他的視線,我獎勵你。 滾滾滾,一邊兒去,顧昭撥開臉上的手,誰稀罕你的。 行,兄弟的獎勵不是獎勵了。 程橙看著顧昭的眼睛問他:你想要什么。 顧昭想了想回答她:沒想好,贏了再告訴你。 跟她說了兩句感覺好像精力更充沛了,他現在滿腦子想著怎么把比賽贏下來,至于獎勵的事情,不急。 沈知言換好球服回到球場,一眼就看到顧昭蹲在程橙面前,他皺了皺眉,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跟條忠犬似得,有條尾巴就該搖個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