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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往里去。蘇小杏逡巡四周,還不等捉人來問,那身材豐腴的鴇mama就一步三扭的迎上來:“喲,這是哪家的妹子呀,臉蛋兒長得可真俊,哎呀這皮膚,跟奶汁子似的,又水又嫩??墒羌依镏苻D不開,想要到mama這兒來——混口飯吃?”“嘴巴放干凈點!”身后立著的紅袖沉聲,“我家夫人是來找人的?!?/br>“原來已經嫁了人啊——”那鴇母一臉可惜,眼珠轉了轉又道,“這位夫人是來找哪位爺的?”她心里暗啐,今天真是開門沒看黃歷,鬧場子的一個接一個,這生意還怎么做!不行,得把這個穩住了,省的倆夫妻跟賴家那一對兒似的在樓里罵架,惹人心煩。“施家二少爺在哪一間?”雖鴇母開口就是氣死人的話,后頭也擺出拖延人的姿態,蘇小杏卻笑然自若,一對兒酒窩淺露,笑容閑適,那眼神輕飄飄地望過去,且是清甜,又有一股說不出的凌人盛氣。樓上左側有一間屋子的窗扇被悄悄推開,一位風流俊雅的公子哥兒走到窗邊,好整以暇地觀看著樓下的對峙。他回首開扇一笑:“施兄,嫂夫人看起來,很是美貌動人呢?!?/br>施老爺生日的時候他也是在的,含香閣的嫵兒姑娘鬧場那一出他更是有幸見到了施北不耐煩提起的那個妻子,言語伶俐的應對場面,只是后來被施北趕了回去。家丑不可外揚嘛,這個道理他懂,他懂。只是這樣一來,他對這個“嫂夫人”還真是頗為好奇,和施北口中的怯懦膽小全然不同。你說,哪有女人會不想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現在丈夫面前的?除非是……心系他處,這樣一想,他就更好奇了。里頭正自斟自飲的施北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拎著酒壺毫不客氣地一腿掃去,那位風流公子頓將折扇一拋,幾個閃身躲過一劫,復扇收在手,風sao地輕搖幾下,笑容愈深。“你著什么急,不是說看她心煩嗎?!彼兆∩缺?,輕抵下顎,似真似假地道,“你看,我現下孑然一身,正想娶個嬌妻打理打理生活上的事,要不你就……”和離讓妻。話還沒說完,又一道犀利的掌風招呼而至。那人頓時上躥下跳地躲閃起來,邊閃邊笑:“哎,不肯你就說啊,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誒誒,你怎么還越打越來勁兒了?!?/br>語氣一臉欠揍。偏生旁邊的兩個陪坐姑娘也嚇的花容失色,跟著喊:“施公子手下留情……”小杏推門入內的時候就見著這么個雞飛狗跳的場面。有錢能使磨推鬼,方才鴇母不讓她上樓,她就塞了兩張銀票——反正不是自己的錢,把鴇母樂的眼睛瞇成了縫,她又保證事情只在房內“解決”,不會擾及其他客人,鴇母便忙不迭的將她送了上來。只是房內正在發生的事,和她想象的……略有不同啊。遲子豐見到佳人輕松上樓,不禁大為佩服,趁著施北出手一滯,忙連人帶扇的閃到門邊。接著,竟是托起蘇小杏的手,身子微彎,優雅地行了吻手禮:“嫂夫人有禮。在下名為遲子豐,與施兄位屬同職,是肝膽相照,出生入死的好兄弟?!?/br>小杏想起行脫帽禮的小黃雞大大,有點樂。想了想還是板起小臉兒道:“是在青樓欲/仙/欲/死吧?!?/br>遲子豐頓成苦瓜臉:“……嫂夫人詞鋒好生銳利?!?/br>“是你太過了?!笔┍比讨瓪?,掃了他一眼道。當今圣上喜好洋玩意兒,他們身為近身侍衛,也跟著見識過不少。他不以為意,遲子豐卻對那些東西極有興趣,當然,最感興趣的還是能有借口親近美人兒的——洋人禮節。他不喜歡妻子,但不代表喜歡看別人覬覦自己的妻子。不過他小妻子回敬的語言,還真是讓他驚了一驚。蘇小杏可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這等禮節習以為常,并沒有表現出特別厭惡的情緒。卻更讓遲子豐眼前一亮,女人嘛,太守禮未免有些寡味。所以他才喜歡來逛煙花地,和大膽奔放的姑娘們談天歡笑,嬉鬧作樂。只是這樣的女人娶回家父母不會首肯,很是讓人為難啊。小杏走到施北身邊,對站在他身后的兩個姑娘道:“你們出去?!?/br>倆姑娘舍不得銀子,又看人施二少沒反應,登時來了勁兒。其中一個穿碧衫的笑嘻嘻上前:“夫人,不是奴家不想出去呀,是二少不讓奴家走呢?!彼彀鸵慌?,手兒撫到施北的手臂上,帶了點曖昧地輕搡。“是不是呀二少?”蘇小杏看她一眼,招招手。紅袖會意,將手里捧著的漆木匣子呈上來,就在眾人以為里頭許是擱了金錠銀票的時候,蘇小杏嚇煞眾人地抽出一把菜刀,殺氣騰騰地砍立在圓桌上。她收回手,吹了吹指尖上的細塵,精致的貓兒眼一掃:“真不出去?”“……”姑娘們立時爭先恐后地擠了出去。媽哎,這是賣豬rou的張老虎家的婆娘附身嗎???遲子豐捂著肚子笑的直打跌,這招利落!對付鴇母那種見慣了世面的也許起不了作用,她只會佯作驚恐的和你扯皮,但是對付這種靠臉面吃飯生怕破皮的小姑娘,那叫一個百試百靈啊。施北握著酒壺柄的手一抖,莫名有了笑意,原先被人追蹤管束的不悅消散了不少。“回家嗎?”她視線轉到他身上,專注而認真,卻只問出這三個字。施北的心里倏爾有些復雜起來。母親在他七八歲的時候過世,那個年紀,有點懂事卻又還是稚子,父親常年待在軍中,本就不多的親情也慢慢地被磨滅,現在還剩下來的,不過是一點血脈,和固執不散的怨恨罷了。母親常說他很聰慧,筋骨又佳,只是個性太沖動。若加以管教引導,必定前途無量。可是母親走了。沒有人管教引導,他便愈加我行我素。久而久之,不再帶有半點溫情地施府,于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個棲息之地罷了。“走罷?!彼﹂_酒壺站起身,心里有一點觸動,面上的表情卻愈加淡漠。紅袖一喜,她本來覺得少奶奶今日做的事太魯莽了。而且,而且拿著菜刀……也委實不夠溫婉可人,恐怕給二少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