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3)
二(3)
晚上的戲是顧昭對周慕的,因為給段迢修好了風箏,段迢對林暮的到來,也從最初的抗拒變成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無視。 這天晚上,段迢因感染風寒忽然發起了燒,段督軍不在府中,段迢也不肯讓大夫進來治。 跟在段迢身邊的小丫鬟沒辦法,只好去敲林暮的門。 林暮跟著小丫鬟來到段迢床邊,段迢的小臉蛋紅撲撲的,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林暮拿手背拂了拂段迢guntang的額頭,他問一臉泫然欲泣的丫鬟,府中有沒有備著治療風寒的中藥? 丫鬟被提醒了,她一拍腦門,連忙出門去煎藥。 丫鬟走后,林暮就陪在段迢身邊,段迢不知在夢里想到了什么,嘴里含糊不清地囈語著,兩只手還從棉被里伸出來胡亂揮著。 林暮捉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塞進去,可沒過一會,那手便又在半空中跳著舞。 林暮動作輕柔地按住她胡亂揮舞的手,小心翼翼地拍拍她的手背,手背上的肌膚白嫩細滑,像捉了只頑劣的小泥鰍。 林暮正要把段迢的手重新放進去,誰知卻被她反握住了,林暮一愣,段迢翻了個身,拿他的手當起了自己的枕頭。 段迢的一側臉安心地枕在林暮寬厚的掌心上,掌心卻在那塊嬌嫩炙熱的肌膚下泛起了一點潮濕,林暮看著掌心上那張脆弱如孩童的臉,只覺得坐立不安起來。 但他沒有再動,怕驚擾了段迢的好睡眠。 戲拍到這,給幾位演員補個妝就可以接著演下一幕了,但陳青山卻一臉嚴肅地將男女主演叫到了監視器前。 他指著屏幕上的回放,說這里的情緒有些沒到位,話雖然是對著兩個人說的,但他手指指著的方向,卻分明是朝著顧昭的。 段迢躺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詞,手又在空中揮舞,這本來是一場不算困難的戲,顧昭也按照病人在睡夢中該有的狀態在演,可陳青山卻說,你這的情緒不對。 顧昭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段迢是生了病睡著的,一個睡著的人,還能有什么情緒? 但她的眼神一觸到陳青山那張臉,就沒把這番辯駁說出口。 陳青山對顧昭說,你先休息下,我們過會再來一條。 顧昭點頭說好,化妝師給她補了妝后,臨開拍前她卻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她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明白陳青山的意思。 這次拍了沒一會,陳青山就喊了停,這回他沒有叫顧昭他們過來,他直接從監視器后面走過來,他臉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但語氣卻是嚴厲的,他對顧昭說,情緒,我要的是她當時的情緒,你能不能明白? 顧迢面上有些發熱,她誠實地搖搖頭,表示自己的確是不明白他的意思,陳青山無語了,他指了指一旁的周慕,說給你十分鐘,你幫我搞定! 說完就走了,留下一臉尷尬的顧昭和面無表情的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