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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從商學院出來,就一直叫任可可模仿老師的樣子,不停拍我的頭,我像只興奮的小麻雀,不停對著她的耳朵嘰嘰喳喳,告訴她暨老師拍了我的頭,還夸獎了我的功課。 不僅夸獎了我,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記得我的名字! 我一定要不負所望,好好拿下雙學位,才能對得起每日吃的飯。 當時任可可笑得好大聲,她用力跳起來在我腦袋上彈了個腦蹦,罵我是個愛情里的頂級白癡,她說早知道暨老師會這么容易說服,我應該要求他跟我睡一覺。 再不濟,接個吻也行,好讓我知道,高高在上的神仙老師到底是種什么滋味。嘗過了就知道,神仙rou也不過如此,比我們大十歲的老東西而已,有什么可朝思暮想的? 任可可是那種很外向的女生,語出驚人是常態,她來自于祖國的西北,外表和她的內在一樣,皮膚黝黑,體型健美,特別像拉丁美洲的混血兒,即便是在盛產美女的外院,也能讓人一眼記住。 入學起,追求她的人就絡繹不絕,托人加她微信的男孩從工學院一直排到了體院,她的備選項聆郎滿目,戀愛經驗豐富,所以總拿我暗戀老師的樣子的打趣。 我知道,我的暗戀在任可可眼中肯定是個笑話。 正常人不會把對老師的仰望視作愛慕,就算是愛慕上了自己的老師,知道了對方已經有家庭的事實,就該立刻停止不道德的肖想。 可是我不在意這些,世界上的條條框框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唯一有意義的東西,就是暨老師,如果得到他的條件是讓我放棄全世界,我也愿意做。 任可可的調笑對我根本構不成任何侮辱,她以為我是個每日在夢里意yin老師的膽小鬼,可是我明明很勇敢。 只有老師才能讓我這么謹小慎微,因為我真的很在乎他對我的看法。 回憶過往,我在商學院門外站了好久,直到捏著車把的手被凍得發紅刺痛,我才從暨老師拍著我的頭,對我溫柔說話的甜蜜中醒過來。 挪走千斤重的雙腿,我用力蹬著自行車,迫使自己去自習。 一頭扎進書本里學了兩個小時,我一秒鐘都沒有休息,感到口渴再抬頭時,沒想到窗外竟然飄起了雪花。 薊城這座城市就像暨老師一樣,總是能給我格外的驚喜,三月的春天里,學校里竟然忽的下起了大雪。 這是今年的初雪,我想和暨老師一起分享。 不管老師的意愿,胡亂收拾好書包,我馬上往商學院趕。 作為師生,我們不可能像韓劇一樣在初雪擁吻,但我還是希望能在初雪的日子里看一眼老師的背影。 整整四十天沒見,他有沒有變樣呢? 今天是陰歷的二月二,龍抬頭要剃龍頭,老師雖然已經不是兒童了,但我也希望他能在新的一年交好運去霉運。 樓下的自行車來不及擦,我跨上就往商學院趕,遠遠看到有車子從商學院門口開走,我心急如焚,也不顧路上雪水濕滑,屁股離開車座,像只鴕鳥一樣仰著脖子用力蹬車。 看到了!我看到了暨老師的車了。 他最后一個離開,眼下車尾燈已經亮了。 油門轟隆,車頂的雪花飄落,眼看黑金的邁巴赫就要從我的視線轉彎離開,噗通一下,我摔倒在地,自行車壓在我的身上,車輪還在飛速地旋轉。 就當我要懊惱地哭鼻子時,前面的汽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停了。 也許在接電話,也許是在副駕駛的人講話。 我一個轱轆爬起來,顧不得拍掉污漬,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追著火的飛蛾不過如此。 距離車子還有五米,車子重新啟動了,只不過這一次,汽車行駛的很慢很慢。 慢到我可以徒步跟上。 我不遠不近地跟著暨老師的車,不知道冷,不知道痛,眼睛一眨不眨,直到道路盡頭的拐彎處,車身一閃,我如愿,在車窗內窺見暨老師的側臉。 他真的剪發了,耳畔還有青色的發茬,他臉色很白,不知道是不是沒開空調受了涼,不過我對他的凝視只有一秒。 停下了執著的腳步,因為車子在拐彎后加速,消失徹底進入了我的視線盲區。 我勾起嘴角,重新掉頭去扶自己的自行車,書包濕了,衣服濕了,車扶手摔偏了,但我很快樂,我推著我的自行車哼著歌回到宿舍樓下,沒有忘記在沿途給暨老師拍一張校園內雪落滿湖的照片。 我小心翼翼地措辭,想要隱晦地表達我的心意。 陽春白雪如老師,一定看不懂我的一語雙關,所以我才敢這么天真有邪。 暨老師,學校里下了很大的雪,您那里大嗎? 發完消息,我嘶痛著脫掉外套,長袖長褲下的胳膊和膝蓋都被磕破了,我拜托正在和男朋友視頻的可可給我上一點紅藥水。 紅色的藥水碰到傷口,任可可把筆記本合上,我還來不及感受刺骨的疼痛,就發出了尖利的雞鳴。 同宿舍的室友們紛紛從床上探頭下來。 我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裝作無事發生,任可可看穿了我的演技,趁機一把搶過我的手機。 看了一下暨老師給我回復的那個嗯字,再聯系上下文,她面上立刻露出吃驚的表情,她手里的棉簽指著我啊了半天,才笑著撲過來擰我的胳膊。 她的氣息熱熱的吹到我耳朵里,帶著一股熱帶水果的味道,江芷煙,我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你是盤絲洞里成精的女妖。 Shame on you, you fug hoe. 你怎么敢???還您那里大嗎?笑死我了,你這是性sao擾知道嗎? 我紅著臉重新搶回手機,拉上床邊的簾子阻隔她的一臉八卦。 因為受傷,晚飯時我沒去食堂,和任可可一起拼了一份輕食外賣,然后就是看書。 睡前我一直咬著指甲來來回回地看老師給我發的那個嗯字,雖然我對敬愛的老師開了大不敬的玩笑,但小丑是我自己,因為我從新學期的第一天就無心學習,竟然開始好奇老師到底有多大了。 喜歡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有光的,在我的想象中,老師的男性器官肯定特別優秀,比我曾經約過的所有男人都要強上千倍百倍。 顏色,硬度,尺寸,光澤一定都是我喜歡的,甚至連持久度也是會讓我最滿意的。 思來想去,烏七八糟,反而導致自己失眠。 總之今天有一點任可可說對了,我可從來不是什么好的,俗話不是說,咬人的狗不叫嗎? 我多數時間都是很溫順的。 很少有人見過我發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