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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她感覺自己周遭的空氣都變得靜止,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議。月下窗邊,玉樹芝蘭,白衣翩躚,風華無儔,那人輕輕轉身,一笑之間,流溢著令人沉淪的溫柔,他一步步向他靠近,然后極盡輕柔地將她擁進懷中,柔聲喚道:“老婆!”賞傾心被他擁在又香又暖的懷抱中,一時反應不過來,言語有些結巴,“相……相公?你不是……不是在……”不是躺在床上嗎?怎么又多出個相公來?風如玉看她呆呆傻傻的模樣,不禁笑道:“你還是你,一點沒變?!边@是他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她如今的容顏,美得攝人心魂,可是無論樣貌如何改變,她終究還是他那個有點傻氣的小妻子。他掃了一眼床上的軀體說:“我應該和你一樣吧,其實每晚我都可以出來,只是不可以離得太遠?!闭f到這里,他忽然緊張地看著她問道:“是不是你也受了傷?否則你為何會變成這樣?”她環上他的腰,靠在他胸前說:“沒有,相公,我沒受傷,只是想你和兒子了,所以就回來了!““那你為何不回來?你告訴我,你進宮可是為了對付楚望炎?““……相公,我要為你和兒子報仇!”還有妖精的恨。風如玉沉默了半晌,賞傾心不安道:“相公,你生我的氣了嗎?”“你回來!”“可是相公,我……”“我知道,只要楚望炎存在一日,我們,乃至是整個天下的蒼生都難得安寧,可是我是男子,怎能讓自己的妻子去與惡狼搏斗?你可知我為何除筋脈盡斷之外還會變得毫無意識?”“按照常理來說,只有精神突然受到重大的打擊才會使意識,紊亂或者是如同陷入沉眠狀態?!?/br>“……我眼睜睜看著遠歌被楚望炎致死,又扔下山崖,卻沒有絲毫能力去保護他,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的與世無爭面對殘酷的顯示如此無力,所以,我會改變自己,此后絕不讓你和遠歌再受絲毫傷害?!?/br>賞傾心鼻子一酸,淚水禁不住濕了眼眶,她搖著頭說道:“不,不是的,相公,我不要你改變,你的干凈無塵才是我想要守護的凈土,我知道你不是無能,只是心太純潔,我拼盡所有,為的只是讓你永遠如此,你又何必改變?從前,每當我遇到危險,總是你第一個沖上前為我承擔一切,你就當是我欠了你,如今我要努力償還,所以,你無需愧疚,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br>“從前?”風如玉不解她話中之意。“從前你……”賞傾心抬頭問道:“相公,你相信前世今生嗎?”風如玉笑道:“自從與你相識,經歷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如今你我都成了這副模樣,我縱然是不信也難了?!彼⑽⒁汇?,遲疑地問道:“你說的‘從前’是指……”“嗯!”風如玉看了看她的容貌,又憶及自己出事之后見到的那些俊美男子,只覺得這一切都十分荒謬,根本就像是上天同他們開的一個玩笑。“難道你真的是堇后?”賞傾心困窘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納悶,明明弦逸和慕容只是稍加點撥就憶起了前塵往事,可是在他這里怎么就那么難?風如玉卻是郁結了,這究竟是何等境遇?自己竟然娶了本朝亡故多年的皇后?賞傾心看他呆呆的,便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道:“相……相公啊,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個怪物?”風如玉眨了眨眼,問道:“那……十二佳公子……都是?”“……嗯!”堇后與十二個男子的情感糾葛世間流傳甚多,相公自然也是知道的,被丈夫抓到小辮子的滋味不好受。“那……我是誰?”“???那個……你就是你唄!”賞傾心不敢想象他若是知道自己與她前世的關系會是怎樣的反應,前世的他是個事事循規蹈矩的呆子,即便是現世也仍舊如此,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曾是她的哥哥,是否會因此心生芥蒂?風如玉見她躲躲閃閃地不肯說,便不由得把如今的十二佳公子與曾經的十二個人一一對照,可是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就是有些錯亂。看他凝眉深思的模樣,賞傾心不禁想起了今天遠歌思考的樣子,他們父子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她傻乎乎地趴在他胸前仰起頭看著他,“呵呵”地笑著說:“相公,我們的兒子和你一模一樣?!?/br>風如玉看著自己傻笑的妻子,無奈地說:“你也說了,遠歌是我們的兒子?!辈灰粯臃炊至?。他還是有點納悶,問道:“我究竟是誰?”“嘿嘿,那個……你是……是……”她縮著脖子小聲嘀咕道:“寧清遠?!?/br>“誰?”“寧……寧清遠啦!”那一瞬間,風如玉真的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他訥訥地說道:“寧清遠?你的……兄長?”竟然是如此?那一段兄……兄妹禁戀竟然是她與他?難怪十二個人怎么也對不上,他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會把自己和她哥哥聯系到一起??!“哦!”賞傾心輕應了一聲,抬頭看到他表情變幻莫測,簡直精彩極了,她擔憂地喚道:“相公!”“呃?”風如玉呆呆地應了一聲,似乎一時間回不過神來,賞傾心頭大了,要呆頭相公接受這樣的事實是不是有點殘忍?“咳咳,就說不能告訴你嘛,現在可好,你接受不了是不是?”風如玉輕聲笑著將她擁緊說道:“無論過去如何,我只知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我只是在想,若是當初的我可以不顧一切地和你在一起,那寧清遠與寧嫵煙的結局又會如何?”若是當初……他的一句話,讓她恍惚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那天正值桃花開得最盛之時,他卻在戰場上被萬箭穿心,血染白衣,倒在她懷里,從此放開了她的手,而他最后那未曾說完的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嫵煙,若是當初……”若是當初如何?他沒來得及說完,但她卻一直都明白,一段兄妹禁戀始終是他心中的負擔,直到放手的那一刻,道德倫常的牽絆與錯過摯愛的后悔始終讓他痛苦地掙扎著,而如今,她成了他真正明媒正娶的妻子,的確,過去的牽絆他再也無需理會,他只需知道,他曾經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