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脅,再強大的意志,難免也會開始軟弱,更何況,趙琚原本就是一個多疑善猜的人?太子其實是個悲劇。他的悲劇就在于,他的皇帝爹還正當壯年時,他便已經長大成人,并且隱然有可以取代他的意思——自然,太子本人或許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誰也無法阻止當父親的去把這個兒子當做自己的假想敵:他有徐若麟這樣的靠山,有蕭正通等人的擁戴,他自己本身也極其出色,隱然有其父當年風范。事實就是這樣殘酷。已經成人的兒子越出色,父親便越不放心——在無上的權力之前,什么都可以被放在一邊,包括父子之情。真要怪,就怪太子自己太出色了。方熙載正是深深了解這一點,所以才決定在此時果斷出手。趁徐若麟生死未卜的時候,摒棄從前無用的武力之道,改從攻心。倘若皇帝自己想要對太子下手,那比他派十個一百個殺手還要直接有效。所以他趁安樂王趙衡過生日的機會,秘密傳信,讓柔妃帶他出宮,自導自演了一場大戲,然后,順利地將蕭正通扯下了水。趙琚能有今天,除了知人善任,他自己也絕非那種能夠輕易被人糊弄的人。他或許也根本就不相信刺客的這些供詞。但是就是這份供詞,正戳中了他的命門。他的猜忌心告訴他,他正需要這個——哪怕一時不會對太子如何,能鏟除那群肆無忌憚擁戴他的朝臣,為未嘗不是一件順他心意的事。于是一切都理所當然了。本來,事情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就在他要成功的時候,皇后蕭榮忽然出現,阻止了皇帝的這個決定。方熙載一直認為,蕭榮這個女人不簡單?,F在果然證明了這一點。她那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和接下來犀利的應辭、決絕的做派,不僅讓方熙載一時亂了陣腳,甚至就連皇帝,他也心虛地不敢與她去對視。最后皇帝惱羞成怒地落荒而逃,而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至少,目前幾天過去了,面對來自皇后的決絕,皇帝看起來還在猶豫之中。方熙載猛地拗斷了自己手上無意識把玩的一支筆桿,再次長長嘆了口氣。雖然有遺憾,但仔細想想,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皇帝因為這件事,已經對皇后生出了不滿的情緒,帝后離心,顯而易見。這對于自己來說,絕對是件好事。一個女人,哪怕她是皇后,倘若有一天,掌握絕對權力的丈夫對她恩斷義絕,她即便再能干,又能撲騰到哪里去?書房外忽然傳來輕微叩門聲,一個親信隨從進來,遞上了一封信函。方熙載接了過來,見是沈廷文寫來的,略微帶了點漫不經心地破封。在他眼中,沈廷文是個粗人,戰場上雖當用,但如今這樣的情況,尤其是先前屢次行動失敗后,他漸漸已經開始摒棄他。他自己似乎也覺察到了這一點,這半年來,一直以舊傷復發之名縮著不動。這倒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并不擔心沈廷文會背叛自己。他與自己,早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背叛,就意味著同歸于盡。他篤定沈廷文不會不知道這一點。他取出內瓤,看了一眼,臉色忽然大變,猛地從椅上直立而起,換了身衣物后,便迅速外出而去。~~秦淮河上的一艘蓬船里,方熙載見到了一臉凝重神色的沈廷文。沈廷文告訴他,他派出去的人,最近終于傳來了永平縣那邊的確切消息。他奉命一直在找的胡三娘果真沒死,而且,如今已經被徐若麟的人早先一步找到。據回報,他已經將她送到了金陵。“因為徐若麟生死未卜,所以鄒從龍只將她悄悄藏在城外一處莊院里,為防引人注目,身邊并無隨從,白天從不出來。目前暫時并無別的舉動。想來是在等徐若麟回來后再進行下一步行動?!?/br>方熙載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沈廷文的話,他并不懷疑。沈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耳目眾多。他唯一覺得憤怒的是,這件讓他多年來一想起來就如鯁在喉的事,到了最后,竟然又被徐若麟搶占了一步先機。他忍住心里泛出的對沈廷文辦事不力的不滿,問道:“地方你知道嗎?”“知道,城西三十里地的劉家莊,”沈廷文恭敬地道,“我一得知消息,立刻便通知了大人。大人放心,這次我會親自帶人過去,絕不會再失手?!?/br>方熙載幾乎是咬著牙,道:“這個女人,無論如何一定要死!一旦被徐若麟推出去,你我就會完蛋。你明白嗎?”沈廷文眼中現出一絲不解之色,試探著問道:“方大人,這個胡三娘,據說不過是個尋常至極的無知婦人而已……何以會如此重要?”方熙載瞥他一眼,冷冰冰道:“此人不能活著,必須馬上死。你知道這一點就夠了?!?/br>沈廷文聽出了他話里的肅殺寒意,一凜,立刻道:“是。我這就親自帶人,準備動手?!?/br>沈廷文說完,出艙命人將船靠岸,準備離去時,方熙載忽然叫住了他。“我親自過去?!?/br>他的目光落在舷窗外綠波蕩漾的河面上,一字一字地道。~~金陵城西三十里地外的劉家莊尾,有一座破舊院落孤零零遠遠地立在田埂間。家主已經搬遷進城,因為地偏,無人接收買賣,更無人租賃,所以一直空著,幾年下來,院墻半塌,墻里墻外,到處生滿荒草。當夜凌晨十分,附近村民正在睡夢中酣眠,忽然被村尾傳來的一陣異動聲驚醒。紛紛起身察看時,驚詫地發現田垟間那座廢棄了的屋子里,此刻竟火光沖天,邊上還隱隱有人影晃動,似乎在廝殺。膽小的當場便回屋扯被繼續蒙頭睡覺,膽大的也不過聚在一起,躲在墻頭后探出頭張望,小聲議論而已。方熙載穿了夜行衣,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他隨沈廷文剛帶人靠近時,鄒從龍便察覺,帶了胡三娘一道奮力搶過馬匹,上了馬背沖出包圍,往西狂奔而去。方熙載雖是文人,這么多年下來,也早練就出馬背功夫,帶了人一直緊追不放,追出數十里地后,終于將前頭的人圍堵在了一座破廟之中,前后左右,都是他的人。里頭的人,除非插翅,否則絕不可能逃脫了。方熙載微微喘息著,從馬背上下來。“再點一把火,燒了!”一個隨從建議。方熙載搖了搖頭,“等下。等我的命令?!?/br>這個婦人必須死。但是出于謹慎,在放火前,他想確認她確實就是他想找的人。這也是為什么他甘愿冒著被認出來的風險,也要親自過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