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暗巷
三十一、暗巷
* 中午飯吃完就會情不自禁想晚上吃什么。 可惡,我的腦子里為什么只有生理需求,總是不思考、老年的時候會不會得阿茲海默???! 雖然平常不愛出門,可出都出來了,不到處逛逛總覺得很虧。 冬日空氣冷冽清新,稍微深呼吸就會有肺部過了冰水的清涼感。 餐館旁不遠處,十幾分鐘的路程剛好有座商場,我便打開地圖照著導航前行,打算隨便逛逛。 沿當前道路前行三百米,左拐、直行,一路直行。 應該走在正確的路上吧,代表當前位置的紅點的確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話雖如此。 為什么越走越偏僻了 這種人跡罕至的道路、冷風瑟瑟的環境,讓人心里發慌啊。 而且。 如果我沒看錯,旁邊的垃圾桶里是不是躺著一個昏迷的男人? 電話響了。 鈴聲不一樣,是那個昏迷男人的電話。 我沉默片刻,覺得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剛打算裝沒聽見,就被后面的奔跑喊叫聲驚到 喂、前面的女人!少年的聲音由遠及近,速度快得超越常理,飛速接近,沒幾秒就跑到身后、用力按住我的肩膀,喘著粗氣問,哈、哈,你看到一個穿著灰色上衣,大概比我高一點的男人了嗎?他身上有傷,應該走不遠。 我被按得高度緊張,下意識掙脫他的手,遠離半步才回過頭,抿著嘴唇看過去。 比我高了一個頭。 年紀、看起來比丸罔還小。 臉上有幾道血痕,面容仍帶少年氣,神色非常焦急。 對上視線的時候,不知為何愣了一下,rou眼可見地不安起來,那、那個,請問看到了嗎?甚至用了和面容完全不符的高等級敬語。 不好意思,可以問一下找哪個人要做什么嗎? 是我們的同伴,嘖,最近不知怎么被人盯上,剛聚上就被一伙人埋伏,好不容易跑掉還走散了,我現在在找人 少年毫不猶豫回答,說到一半才微妙地停了,好像終于意識到不該對我說這些,惡聲惡氣地打斷自己,反正、你看沒看到他! 我指向垃圾桶:他就在那邊。 少年轉過頭。 不說話之后,垃圾桶內的手機鈴聲格外清脆突出。 少年:這家伙真會找地方藏。 他跑過去,粗暴地掛了正在連接的電話,剛打算把男人拽出來,就聽見不遠方的腳步聲。 媽的,又追上來了! 那幫人到底從哪找到的! 事到如今絕對不可能帶著一個昏迷的人逃跑,他干脆把同伴按進垃圾桶深處,惡意滿滿地把幾個塑料袋蓋在男人身上,用力把垃圾桶蓋子按下去,轉頭就拉著剛剛那女人的手往前跑! 女人:欸、欸?!等、等一下!為什么?! 他:反正快跑就是了! 女人被他扯著手腕,慌慌張張撈起快掉下的單肩包,險些咬到舌頭:但我又沒惹到他們??! 你指望那幫人做出什么好事?不被拖到角落輪jian就算好的了 我知道了! 手中牽著的女性一看就出身不凡、連狼狽奔跑時飛揚的黑發都透出水墨傾灑似的寫意,哪怕明知正在逃命,他還是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她絕對不是本地人。 裁剪精致的純色風衣、印著小小logo的單肩包,面料柔軟、隨風飄揚的圍巾,一眼便能看出素顏、卻柔和靜美,沒有絲毫攻擊性的溫柔天真的面容。 cao。 絕對是東京出身的天真大小姐,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她真的不知道最近千葉有多亂嗎! 沒經過鍛煉的女性跑起來簡直拖后腿,好在目的地接近,他干脆把女人抱起來大小姐發出半聲恐慌的嗚咽,緊緊抱住他的脖頸看準了前方小巷的位置,趁追兵還沒追上猛然加速,拐彎直接沖進巷尾的暗門,砰一聲沖進半開的門! 門內煙霧繚繞。 哎呀,真司,今天怎么帶了女人回來? 親哥正叼著根煙站在窗邊等人,順手把門關上,看他一身狼狽樂得哈哈大笑,要我給你守門嗎? 有幾個同伴偶爾會把女人帶回來。 但他并沒有這個興致。 路上碰巧遇見的,普通人被他們撞見會鬧出大事。況且還是那么漂亮的女人,喂、你沒關系吧?待會可以自己回去嗎? 大小姐的臉已經紅透了。 在那之前,可以先把我放下嗎?她咬著嘴唇說。 cao。 他忘了把人放下。 那個,就是,對不起。有棲真司異常尷尬,你沒關系吧? 沒關系。女性小聲說,或許不習慣這種場景,視線一直盯著地面。 聽見她的聲音,親哥忽然驚訝似的回過頭,哎呀,您不是上午那位嗎? 有棲修微微苦笑:叫您玩得愉快,可不是哪里都能走的意思啊,千葉最近亂著呢。 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可真會惹事。 大概是心聲表現在臉上,千金小姐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垂下眼睛,停了片刻,才低聲說,抱歉。 這話說得,倒是讓他局促起來了。 仔細想想、人家人生地不熟的,不巧遇上這倒霉事就算了,還要被真正惹麻煩的人埋怨,就這么認下來實在是脾氣好。 不、要說抱歉也是我們的事。有棲修把煙掐滅,隨手按在窗臺,麻煩您在這邊待一陣子,等那群人走遠了再走,我和真司會送您回去的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有棲修,這位不良少年真司是我弟弟。 你管誰叫不良少年。真司非常不爽。 哈哈,別在意別在意!他故意當著那位大小姐的面調侃弟弟,真司就是這么害羞,您多擔待。 那就麻煩您了。 女性似乎驚魂未定,勉強擠出一個淺淺的笑,才輕聲細語地說,我是青井鈴奈。 青井。 那一瞬間,室內兩個男性的視線都聚集過來。 我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別緊張嘛。有棲修慢慢笑起來,沒了上午爽朗大方的意味、反倒多出某種奇異的危險,冒昧的問一句您已經結婚了,是吧? 我或許說錯話了。 事到如今、說與不說都是一個結局。他顯然已經確認我的身份。 既然如此。 男人走過來,輕輕捏住我的下巴,俯身在極近的距離,慢條斯理地打量了片刻。 他的眼神與午時完全不同。 像是貪婪、又像是憤怒,冰冷地隱藏在笑意之中。 我們就得請您留下了,青井夫人。 他低了低頭、似乎想吻我。 呼吸剛剛交錯一剎,少年難以忍受的聲音便打斷他:別當著我的面做這種事。 極近距離下,異性的眼睛是深不見底的墨色。 那是、混著欲望與憤怒的顏色。 哈哈,真司真是容易害羞。 他松開我,重新拿出一根煙點上,好像篤定我逃不出去,又走到窗前,百無聊賴地吸煙。 有棲真司: 他走過來,很困擾似的上下看了看我,也不搭話,轉過頭問他哥,把她放哪? 我的房間。有棲修倚著墻,視線望過來,或者你的房間也可以,怎么樣?想要嗎? 他猶豫了一會兒,你認真的嗎? 有棲修:哎呀,不是吧?我們真司長大了?哈哈,別生氣,當然是認真的,你想要就留著吧。 話語中那股輕蔑、讓我非常不快。 我不是想要媽的。你真煩人,就當我想要吧,喂,走了。 少年比我還生氣,當然、他是被攻擊的主要對象,扯著我的手就往房間走。 這是個不大的房子,雖然是獨棟戶型,卻建在巷尾、相當狹窄,大概有兩三層樓。 少年住在三樓,對面還有一個房間,大概是他哥哥吧。 房間也不算大。 他先是把我丟在床上,然后自己爬上床把窗簾拉上,又坐在床邊電腦椅上默默生悶氣。 我覺得他其實不是很想要我。 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有棲真司終于忍不住了:你就什么都不問? 反正、你們和我的丈夫有仇吧。我說,無論是想通過我報復他還是怎么樣,我一個人是逃不掉的呀。 不,一般來說就算明知道也會很慌張他滿臉無語,該說你不愧是那男人的老婆嗎。 我對他笑了笑。 少年驀地錯開視線,總之你就先待在這吧,我哥很討厭那男人,要他來做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 那么,謝謝你?我想了想,垃圾桶的事,有棲君不告訴哥哥嗎? 等他起來自己回來好了,離得這么近。少年漠不關心,別叫我有棲,好怪,叫真司就行。 那么,謝謝真司君。我溫順地說。 有棲真司滿臉見鬼地盯著我,難言地沉默了。 好半天才想起來說話:把你的手機和包給我。 我乖乖交給他。 他的表情更復雜了。 你這人算了。 * * * * 有棲真司,有棲修的親弟弟,個子和丸罔差不多水準,比丸罔更硬實一點(丸罔主要是技術流)常年混跡在街頭巷尾(?)地下賭場和拳場之類的地方,性格很不良,很標準。 我是真的想寫兄弟丼嗚 * 背景的黑道劇情都是亂寫的,大家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