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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合在第二天進行,水汽氤氳的浴池邊,三對男女依次站好,排在了姹蘿跟前。姹蘿流目,看他們時自然就將人分成了兩類。一類是有用的,六個人當中只有月影,所以她也笑得分外憐惜:“影姑娘另外還有任務,現在請先回去?!?/br>另一類當然就是可有可無的,剩下的有五個,她也含笑,笑容叫人不寒而栗,象看件擺設一樣看著他們,道:“也沒什么,叫各位來就是做個試驗,不一定會死?!?/br>說完她便轉頭,撫著才修的指甲看刑風,不說話,只是看他。刑風嘆口氣,半舊的衣衫緩緩飄動,彎下了腰:“的確還有一個人選,是碧煙,可是她不合適?!?/br>“合不合適,應該由我來定?!辨碧}吹了吹指甲,仍是看他,語氣不急不緩。浴池里這時被人撒下花粉,滿池子的熱水變成淺粉色,香氣也隱約飄蕩,是介于桃花和杏花之間的味道。有四個人已經被剝掉衣衫,赤裸著背靠背站在水池里。池邊還站著的那個人是風竹,因為落單,所以還在等待。姹蘿又吹口指甲,不再看刑風:“你該知道考驗我耐心的代價?!?/br>刑風半跪,將帶來的木匣一一擺到池邊,擺完后對著池水發怔,許久才揮手:“去請碧煙來?!?/br>碧煙很快到來,是個看來已經色衰的女子,尖下巴圓眼睛,然而已經不是十分可人。來鬼門已經十五年,最高她也曾經做過天殺,可因為任務失敗被貶,如今只是個窮途末路的地殺而已。姹蘿靠在躺椅,示意讓她在自己跟前半跪,挑起了她下巴,食指一拂,拂過她額頭的傷疤,和聲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這個疤從何而來?!?/br>碧煙點了點頭。當然記得,那是她來鬼門之后的第二天,人還怯生生的,到姹蘿那里聽差,一句話要聽幾遍才懂。那時的姹蘿還只是天殺,院門上刻著個“蘿”字,滿院都種著藤蘿。就在碧煙發傻的時候院里來人,急旋風似地裹了進來,滿院子亂翻,恨不能掘地三尺。她不知道他們在找什么,只是看見刑風將手伸進姹蘿衣袖,將什么東西收進了自己手中。直覺告訴她,這樣東西肯定很緊要,而刑風將東西自己收下,是在替主子犯險。不知是出于什么考慮,她當時往前,手從刑風袖管掠過,攤開掌心,示意他將東西遞給自己。刑風扭頭看她,兩人四目對視。那一眼碧煙永遠記得。瞳仁是深茶色,刑風的眼深邃然而干凈,當時深深看她,由猶豫到堅定,最終放開了掌心。東西于是到了碧煙這里,姹蘿他們終于涉險過關。到人走后她才感覺到害怕,腿發軟身子打顫,人往前一栽,額頭撞上了桌角。桌子是花梨木的,撞得她頭暈目眩,當堂就流了血。刑風當時上前扶她,她把東西乘勢又送回他手里,一切做的了無痕跡。從始至終,刑風沒說過一句感謝。可碧煙知道他心存眷顧,自己是因為當時的一個善念,所以才能在鬼門存活至今。就是這一點眷顧,讓她心存溫暖,所以到現在仍能笑得坦然,看姹蘿時并無畏懼,很是平靜回她:“因為這個傷疤,碧煙才能茍活,說起來要感謝門主仁慈?!?/br>姹蘿笑,因為仁慈這個字眼笑得花枝亂顫,將她衣服一件件剝落,手又掠過那個傷疤:“所以說我已經仁至義盡,往后怎么對你,你都不會有怨言是不是?”“是?!?/br>“好姑娘,真是好姑娘?!辨碧}撫掌大笑,將手一指池水:“那你就下去吧,和風竹一對?!?/br>碧煙依言下水,也和風竹背靠背,低頭,并不看刑風一眼。刑風打開盒子,里面原來裝的都是蠱蟲,分冰藍和無色兩種,裝了滿滿六盒。姹蘿伸腳,蕩了蕩池水,眼里滿是興奮,對刑風揮手:“好了你去吧,下來場景激烈,你可千萬看不得?!?/br>刑風不語,抱著木匣下水,意思是要親自給他們落蠱。冰藍色的蠱蟲是寒蠱,給女子下。而無色的那種就叫做無色,給男子下。寒蠱怕熱,如果宿主在歡愛時達到高潮,就會很自然地聚往一處。而男子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控制無色,在同一時刻催動真氣,讓無色隨jingye一起射進女子身體。無色能夠吞噬蠱蟲,本來也是解蠱的配方之一。可按照羊皮紙上說,四十九條寒蠱加四十九條無色,如果在恰當時機融合,就能生成寒魄,成為克制蛇蔓的解藥。相克者未必不能相生,從原理上講,刑風并不懷疑這樣能生出更強的寒蠱。所以他冷著臉,對眼前的兩個人交代:“我說過的話你們記住,要想成功,必須兩個人同時達到高潮?!?/br>那兩人點頭,在水中開始濕吻。刑風又往前,替另外兩個人種上。身后的激烈場景已經讓色戒開始發作,他的步子沉緩,走到碧煙跟前時已十分艱難。姹蘿的腳還留在池水里,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沒有表情看他。刑風的腳步停住,只聽見她在上方冷笑,聲音無比怨毒:“你懲罰自己來折磨我是嗎?一個碧煙,就對你這么重要?”那一刻刑風突然明白,自己是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姹蘿的怨毒,這是個多么可怕的字眼。果然,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橫空已經有一粒東西飛來。是一粒剝好的桂圓,黑色,毫無轉圜余地飛進了碧煙眼眶。碧煙搖晃,卻沒有痛呼,只是靜靜聽著眼珠‘滋’一聲碎裂,然后有血從眼眶下落,滴滴答答落到水面。刑風眼前發黯,人從水面拔身而起,濕漉漉地站在了姹蘿跟前。姹蘿又拈起一顆桂圓,拿眼斜他:“如果要替她求情,你最好是趁現在?!?/br>刑風低頭,看身上水珠一滴滴下落,忽然間覺得無比凄涼,千言萬語在那一刻突然無從訴說。“我不念舊情,心如蛇蝎是吧?”姹蘿笑,將桂圓送進嘴巴:“那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好心,又或者如果好心,老天爺會不會把我的青春和幸福還我?!?/br>刑風無言,臉色漸漸灰敗。有人下水,替碧煙和風竹都種上了蠱蟲。池子里于是有三對男女在求歡,而寒蠱也漸漸發作,在池中彌漫寒氣,不久就在水面結了層冰。風竹在碧煙身體里面進出,推著她身體,頭埋在她rufang,漸漸將她后背推上了冰面。碧煙喘息,伸手去撥弄私處的珍珠,一邊觀察風竹神色。風竹喉嚨發出嗚咽,惡狠狠切了幾下后抱住她腰肢,想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