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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而去,“也許預兆會十分準確,如果我死去,仍然有男人愿意擁抱我的尸體而眠,似乎也不錯?!绷钊讼蛲?。身后傳來她一聲聲“咯咯”銀鈴般的輕笑聲——推開二樓的小書房虛掩的門,殊曼站在門口看著坐在落地窗下的男人,微笑著說:“二哥,我回來了?!?/br>周巖海笑著站起身來,快步奔向殊曼,緊緊的把她箍進胸膛,臉埋進她頸項,磨挲輕蹭——非常依戀——殊曼貪婪的嗅聞著他身體皮膚散發出的味道。屬于男人強悍有力的氣息縈繞在殊曼鼻息,通過呼吸進入肺部——“我的小妖精,歡迎回家!”在獨自想念她的時候,他本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訴說,可此刻——她就在他懷里,他卻忘記了那些千言萬語的內容。“不,二哥,我打算以后做禽獸,不打算再繼續做妖精?!笔饴痤^,淺笑著眨動眼睛,瞳孔里都是邪氣,語氣卻非常認真的說。周巖海失笑,雙臂更用力的把她箍緊,“好好,做禽獸,做禽獸!我的個壞東西哦——”話里都是無奈的寵溺,緊著她鬧。氣氛非常美好,兩人靜靜相擁,有溫暖柔情的味道散發出來——卻,“二哥,我決定愛斐然?!笔饴p臂仍環著男人勁瘦的腰肢,眼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很平靜的告知。殊曼話落的下一秒,男人的心已在瞬間被冰封,裂紋橫展——脖子仿佛被一只溫柔白皙的手掐住,呼吸困難,接近窒息。昨日,我們三人在一起的談話的情景再次上演在眼前,如此生動清晰!彥艏當時笑得那般傾城,眼深邃,沉定寂然,艷麗的令人心戰——他說:巖海,你應該覺得滿足,并且感謝上蒼,殊曼是上天對我們這些孤獨心枯之人的仁慈賜予!見她那一眼,我窺見了蓮花中央沉睡的少女,見到了沉睡的魔鬼對我微笑——佛堂里,她笑著對我說:彥艏,我早已泯滅了人性,喪盡天良!想把你撕碎,看著你流血,因為你太漂亮,又和我太相像,貼近靈魂,骨子里擁有魔性。那一刻,她多么漂亮,渾身都是妖氣,足以魅惑所有的男人!所以——我要對她好,也只對她好!我不需要她來愛我,不在乎她的態度,不介意她愛上別人,因為我會一直愛她!她生來便是考驗人性的孽障,生存在地獄。我擁有魔性,理應要陪著她,墮落,淪陷,疼痛,流血,生死不離!傾右說話時眼里都是深情,可嘴角的笑溫柔似水,卻是破碎——他說:殊曼是一杯含著砒霜的毒酒,可我愿意喝。即使知道她心里惦念的是另一個男人——也罷,也罷,即便這樣,我仍然要決絕跟隨,愛不減反增,越發濃烈——這便是沒有做到自覺,甘愿的赴死!是啊,他們說的多對,多對!心碎是你給我的唯一,愛是你給的苦!胸腔脹滿對你的愛,我守著日落,守到日出——殊曼,現在你在我懷里,卻告訴我,你決定愛另一個男人?這是你溫柔的殘忍!我想,你知道我會受傷,但薄涼的你從來不會心生惻隱——我內心早已明了,認清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可我還是想抱著一絲奢望,在等待與守望:殊曼——你何時也能給我一點愛???哪怕是憐憫也好?我知道自己無法和你的斐然相比,不能占據你薄涼之心,獨有的那一點眷顧與愛戀!嫉妒與醋意滔天而來,卻只能在心里施展——我是多么不甘與怨懟??!可我不能啊,因為我已經沒有資格,我那樣自私的傷害了你,所以這是傷痛賜予我的苦果吧!這個苦果叫“殘忍”!不能自己的,我想像女子那般無所顧忌的落淚——以這種方式,來悼念心里的悲傷,酸楚——從兩人相貼的身體,殊曼細致的感覺著男人的心跳從熱烈到緩慢,他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身體帶著濃烈的悲傷——她喜歡此刻他身上的味道,尤其是參雜了悲傷以后,尤為令她迷戀。這樣的結果,是殊曼早已預料到的。今晚她來時,手里便握著一把看不見的利刃——把利刃戳進他的身體,是她早就做好的惡毒打算——我的靈魂早在那一世的少年時期,就被狠狠的分裂撕碎。開裂的傷口無法愈合,早已經失去痛覺,變得麻木。這是一種恥辱。殊曼一直在逃避,不愿正視,可現在她決定正視它,并且要重新拾得疼痛的感知——因為我決定不再空洞的過活,我要擁有情緒——殊曼有很清楚的認知,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是極為愿意陪著她找回那些疼痛的——擁有他們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所以,殊曼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理所應當,是被他們允許的,不覺不妥——周巖海緩慢的抬起自己僵硬的雙手,捧住面前人兒的臉頰,靜靜的凝視她的眼,“殊曼,你在怪我么?怪我那樣傷害你?”極為小心的問,聲音微微顫抖。殊曼微笑搖搖頭,“我沒有怪你?!碧州p柔的描摹著男子的眉眼,“二哥,我不是說過么,我是喜歡你的,也從未打算要放過你,不管是以前那個我,還是記憶空白的我,包括現在?!?/br>有她這幾句話,有她的“喜歡”——“不放過!”夠了,夠了——我告訴自己:周巖海你應該滿足,不能再嫉妒,雖然還很難克制,可我只能接受——我不是早在覺得讓她見他的那刻,已經妥協了么?還要無望的掙扎?不了——這是注定的認命!男人眼中劃過絢爛的光,唇角上翹,笑容在瞬間生動綻放,低下頭,“我的妖精,妖精……”溫柔親吻著殊曼的額頭,沿著鼻梁往下,唇角,下巴,“妖精,妖精……”一遍遍低喃。周巖海的心被利劍刺穿,隨著疼痛,隨之而來的是無奈,酸楚,釋然——他一直知道,不——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劉斐然”在她心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無人可代替,與之相比。愛上殊曼的男人,為她守候,為她心碎的男人。無論是彼此之間熟悉或者是陌生,心里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殊曼與他們來說,似風似雨——很遠又很近——陽光下,她靜靜坐在那里,或看書,或喝茶,你會覺得她很遠,很虛渺,仿佛無法觸及的圣潔——當她沾染上**,墮落凡間,肆意的放縱,妖冶,輕蕩,魔艷——又會覺得她很近,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