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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男人,統統都必須死,除了那四人,靳微遙也一樣!”驀地,他低下頭,冰冷的唇碰上她的脖子,深沉難解的目光糾纏住她,然后一口咬進靳長恭的脖子,瞬間便彌漫出鮮血,可是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四人,可是秦舞陽,雪無色,華容,蓮謹之,這么說派人在女兒節刺殺秦舞陽,唆使秦舞毓冤枉雪無色的人,統統是你安排的?”痛,很好!越痛越好,越痛她才能越清醒,越冷靜,越能夠控制心中那一團暴走、想將暗帝這死孩子生生捶死的火焰!暗帝沒有否認,松開嘴,看著靳長恭頸間那塊雪白似薔薇般綻放的血花,漆黑深垠的雙瞳滿意地瞇了瞇,他命人將囚車打開,然后下人粗魯地將華容拖出來。華容被砍斷手的傷口沒有得到任何治療,所謂這種天氣寒冷,倒是沒有腐爛,可是經過這一番扯動,那傷口的血就像沒有關的破洞,流了一地,此刻他冷冷地痛抽了幾口氣,全身痛得發顫。“聽說這個男人很得你寵愛,你看~他都變成這樣,你還喜歡他嗎?”暗帝扯著華容的頭發,像拖著一件東西,拽著拖在靳長恭面前,當即有一股惡臭從華容身上散發出來。“聽說,你喜歡聽他彈琴,畢竟是樂府的天才,琴技倒是天籟之音,不過沒有了手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廢物了,對不對?”“影兒,你喜歡他這張臉嗎?本來我想將他整張臉都剝下來保存好,送給你當禮物,可是又擔心你萬一認不出他來,便留了一半……”“這身子倒是尤物,不過卻被那些粗心的下人,一不小心給毀了,影兒可還想要他?”此刻,暗帝就像一個準備炫耀自己得意作品的孩子,他將華容一處一處地展示給靳長恭看,他那張艷絕無雙的臉被毀了,能彈會舞的手被砍斷,他將他的衣服一把撕開,那原本凝脂如玉的身子,一身全是燙傷,割傷,各種刑具,再也沒有一寸好皮膚存在,凹凸不平,坑坑洼洼。華容就像死了一樣,由著他擺弄,折騰,沒有任何反應。靳長恭手腳的鎖鏈“嘩啦嘩啦”地響動,渾身的血液像沸騰著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焚滅火焰忿怒,一直流到手指尖,她慢慢闔上眼睛。暗帝看到靳長恭的反應,用于一種扭曲的滿足,笑了。可是下一刻,他卻剎那間僵住了,因為他看見靳長恭竟單膝半跑著,前身湊上去,偏頭狠狠地吻住了華容煞白,冰冷的雙唇。他呼吸一窒,他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在宣告!在諷刺!在憤怒!在反抗!華容嘴皮一暖,瞳孔瞠大,他也根本沒有想到靳長恭竟然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吻他,吻一個連他自己都惡心的他。她吻很清香,很溫暖,沒有絲毫褻瀆。“喜歡!就算他沒有手,沒有腿,寡人都要他!”靳長恭睜開眼睛,視線筆直而凜然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華容,字字鈧鏘有力,擲地有聲。暗帝聞言,表情很平靜沒有任何憤怒,只是淡淡道:“影兒,喜歡一個死人是你的興趣嗎?”聲落,那充斥著整個空間的殺意似奔騰的洪水,肆意填滿,暴冽鎖定在華容身上。除了靳長恭面露蒼白,咬牙力撐外,其它人都不堪重負,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靳長恭沒有了能力護航,想要對抗暗帝的威壓何其艱難,她瞳孔深深,看向趴在地上,連指頭都抬不起的華容,目光冷然。此刻他已經被毀了,她知道他是一個極度愛美、甚至擁有完美主義的人,如果讓他帶著這樣一副殘缺的身軀活在世上,絕對是比死更加難受!華容對重生的她而言,談不上多熟悉,而他跟前身也只是因為利益關系才綁在一起,從感情而言,他生與死,她都不會有多大的感觸,可是偏偏暗帝卻要當著她的面這樣折辱他!他是何人,是她靳長恭的人,他再不濟也是她罩著的!打狗還要看主人!暗帝,分明就是想通過華容,來懲罰她三年來的“過錯”!“你還有何心愿末了?”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救不了他了,而她也知道……他大概也活不了了。于公于私,這些事件責任在她,她不會推脫,她愿意背負他失去一條命的后果!暗帝收回威壓,居高臨下睨著他們兩人,似在觀賞兩人的小孩子把戲。“呵呵~難得陛下您會突然大發善心,咳咳……那奴才就小小地提一個心愿吧……”華容嫣然一笑,雖然貌美不在,可風情依舊,那是一種刻入骨子里的優雅,屬于他們樂府孕育的風骨。靳長恭眼看到一名風華絕對的男子尚末展翅翱翔,便半途隕落,心中亦劃過淡淡的惆悵。“我一直想重回樂府,想風光無限,擁有俯視絕對的強大回去。將那些曾經侮辱過我的,我父母的樂府人,統統踩在腳下,我想讓那些曾經輕視過我的人,將我驅趕出族的人,通通都匍匐在我的腳下,我想做樂府的主人,可是現在恐怕不行了,所以我想陛下代替我,只有這一個心愿,您——您能替我完成嗎?”華容趴在地上,慢慢蠕動著,十分困難地抬起頭來,雙眸因為內心的激動,泛著紅。靳長恭想伸手,卻被暗帝從背后緊緊地抱住,動彈不得。“好?!彼芈暤?。“陛下,記住,我叫樂非容!”他似松了一口氣,咧嘴一笑,頓時靳長恭只覺眼前百花齊媚,灩紫姹紅。就像夜綻日謝的曇花,在這一刻,釋放盡了他全部的生命力,編制出一副綿繡美色山河一片妍麗到酴醾的紅。然后,他倒下了,胸前心臟處正插著一根銀針。“你倒是憐惜他?!卑档鄣仄沉讼褴浤嘁粯拥娜A容,并沒有阻止她的舉動,他松開靳長恭,起身一腳準備將華容的尸體踢開,卻被靳長恭擋在他的腳前。暗帝動作一怔,瞳孔瞬間幽暗如深淵,他使了一個眼神給跪著的人,眾人迅速退下,闔上大門。“你在生氣?”靳長恭背對著他,沒有出聲。暗帝眉宇間多了幾分疲憊之色,他拂開衣擺,清瞿的身子伏在靳長恭的背上,抓住她的雙肩,自言道:“影兒,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商族,那支幾百年前,被大陸稱作最強戰神軍隊的商族竟然落在你的手中,你知道我剛聽到這個消息有多高興嗎?”靳長恭仍舊沉默著,而暗帝從小便適應她的少語寡言,倒也怡然自得,繼續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