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變小藥7 龔閣老
番外 變小藥7 龔閣老
生平頭一遭,克己守禮的龔大人生出了白日宣yin的沖動。 但是不行,不能輕易遂了她的愿,不能被這個小妖精牽著鼻子走,她哄騙他,不老老實實挨罰還勾引他,他要是就這樣上鉤便宜她,以后哪里還鎮得住她? 何況君子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他龔肅羽豈能同那些碌碌無為的凡夫俗子一般,為皮相所惑,耽于女色沉湎rou欲? 所以心堅如鐵石的某人到最后一刻忍痛放開了滿心期待的小嬌妻,他在藍鶴驚疑不解的眼神中強行穩住氣息,啞著嗓子柔聲斥責她:你手在摸哪里?不像話。 煞風景!為什么他不上鉤?如果是爹爹,自己這么撒嬌求歡,他就算再不想理她,也會忍不住把她給壓在身下狠狠罰一頓,就這小子愛端著,難道是為了原配?藍鶴向來沒什么耐心,她抽回自己的手,到椅子邊上坐下來,手肘擱在桌上撐著腦袋悶悶不樂道: 算了,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也不喜歡我,嫌我不合你心意,又謊話連篇,只想給原夫人守喪。 我沒嫌你,之前守喪是另有他因。龔肅羽淡淡一笑,眼神略顯哀戚,走過去抬手摸了摸藍鶴發頂自嘲道:我與她相知相守,相敬如賓,卻不知珍惜,負她良多,如今落得煢煢孑立,可說是報應不爽,咎由自取了。 為什么說自己煢煢孑立,那我算什么?斯人已逝,你總不能負了她,又來負我,我也是和你拜了堂的妻子呀。 龔肅羽聞言若有所思地看著藍鶴,過了一會兒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既然已經娶了你,就該好好對你,不能重蹈覆轍。 可我瞧著你心里還沒放下,罷了,我還是走吧,不擾夫君了。藍鶴以退為進,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明日一早你就會變回爹爹,我還不稀罕咧。 等等,令夫人不快是我的不是,我并沒有不喜歡你。 不喜歡硬說喜歡,實在大可不必。 你生得玉雪可愛,活潑討喜,沒人會不喜歡你。 藍鶴看他面上笑容,儒雅斯文,卻終究帶著那種自持身份的疏離客氣,沒有老頭眼里的深情愛寵,他不是她的爹爹。她忽覺難過至極,他們原來日夜繾綣恩愛,就因為她貪玩給他下藥,一覺醒來他死活不肯要她,心里都是對原配的愧疚,好氣。 悔不當初的小藍鶴憂傷悲戚,坐在那里一聲不吭,淚珠子一串串滾落。龔肅羽看她哭得傷心,自己心里也莫名刺痛,走過去彎腰替她細細拭淚,溫聲說道:我沒有不喜歡你,真的,若是不喜歡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親吻你呢? 你以為我傻嗎?你那根本不是喜歡,是色欲! 小美人看著不著調,說話卻一針見血,懟得龔肅羽無言以對,他身體一僵,收回給她擦眼淚的手,皺眉俯視她哀怨的小臉,重重嘆了口氣。 我給你點好臉色,你就恃寵而驕,出言不遜,女子當以夫為綱,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夫君? ???藍鶴被氣到了,公爹從來不對她說什么以夫為綱的屁話,這小子被拆穿了惱羞成怒口不擇言了是吧?腦袋瓜里有屎!她看到龔肅羽那副高高在上責問她的臉心下憤懣,抬起小腳往這人小腿骨上踹了一腳。 ?。?! 那人被踢得一愣,低頭看看妻子羅裳下穿著繡花鞋的小足,復又抬頭瞪視她,你踢我?! 恃寵而驕的不是我,是你。仗著我喜歡爹爹,對我諸多刁難,我討好你親近你,你卻耀武揚威對我擺臉色,誰稀罕???!別說踢你,你要是欺人太甚,揍你的份都有。 對方年紀太輕,沒有老頭那種做慣了權臣的威勢,說話也比老頭溫和耐心得多,藍鶴根本不怕他,嘟嘟嘴面上傲氣凌人,反把龔肅羽看笑了,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踢,該生氣卻發不出火,只得無奈地搖搖頭。 你怎么這么淘氣?你可知道妻子毆打丈夫有違律法,是要吃官司的。 我不怕吃官司,官差來抓我,我就用輕功遁走他鄉,浪跡江湖,誰也找不到我。 龔肅羽定睛在她賭氣時囂張稚氣的小臉上凝視半晌,輕輕嘆息:你就不怕走了之后,你的爹爹又吐血昏倒? 藍鶴聞言一愣,隨即面露內疚,垂下頭囁嚅道:我隨口說說嚇唬你而已,爹爹與我早已許下三生三世之約,天塌下來我也絕不會離開他半步。 她話音雖小,卻說得倔強鄭重,令龔肅羽心弦一動,有無形的波紋層層蕩漾開去。 你這么喜歡他? 嗯,他在我眼里,比什么都要緊。 小藍鶴抬起頭來迎上龔肅羽的視線,眼神堅毅,沒有一絲一毫的猶疑,他忽覺胸口悶悶的,生出些從未體驗過的酸澀。 一覺醒來,自己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有如花美眷相伴,子女皆已成家立業,這如同做夢一般的大好事,令他欣喜若狂,得意忘形,只顧著逗弄美人嬌妻。此刻突然覺得,這些都不是他的,而是屬于藍鶴喜歡的那個爹爹十五年后的他。 她喜歡的人,其實不是他。 藍鶴見他神色不對,歪著腦袋輕聲問他:怎么了? 沒什么。龔肅羽對她安撫一笑,只是我聽你說起你爹爹的時候,情深若海,矢志不渝,心下艷羨罷了,得了你這么一個癡心的美嬌娥。 腦袋瓜是有哪兒不對勁吧,爹爹不就是你?藍鶴滿臉嫌棄地皺眉盯著他,我爹爹就是你,別把人說得像是紅杏出墻了一樣。 嗯,可是你對他視若珍寶,對我卻欺瞞踢打,可見我在你心中不如他。 那倒也不至于,你脾氣就比他好得多,不像他動不動就訓我,兇得要命,如果被踢的是他,我現在必然已經被他罰到死了。 龔肅羽不解道:他脾氣這么大你還敢如此任性?那他平時是怎么罰你的? 啊這還能怎么罰?當然是拖到床上罰。 藍鶴臉一紅,干咳兩聲,撇撇嘴答道:就是你死活不愿意的那種罰。爹爹雖兇,但他愛我,真心疼我,不像你,處處提防我,即使動了情,也不愿與我親近,于你而言我不過是個陌生女子,是個外人,談什么喜歡不喜歡。 她越說越喪氣,恨恨地看了看那張令她迷戀的臉,起身便想離開,既然吃不到,眼不見為凈。 站住。龔肅羽伸手抓住藍鶴胳膊,情急之下把她拉進懷里抱住,話都還沒說清楚,不許走。 說什么啊,說你對原夫人如何心心念念放不下嗎? 懷里的小人又醋又怨,一點沒有為人妻子該有的柔順大度,可是龔肅羽反而心情大好,她會為了他吃醋,會因為他不碰她而生氣傷心,會費盡心機勾引他,無論是十五年后還是現在,他就是他,是她傾心相愛的丈夫。 說該怎么罰你,你踢我,我脾氣再好也不能就這樣放你一走了之吧。我看你實在調皮,讓你寫字你也寫不像樣,只好打一頓屁股小懲大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