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夢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失憶了?真正意義上的失憶?! 塞謬爾急忙質問著,忍不住大力晃動她的肩膀。他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讓福音有些惱怒。她使勁掰開他鐵箍一樣堅實的手臂,從桎梏中掙脫出來。 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嗎?再說了,你剛剛也談到你會消除我的記憶,聽你的口吻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抱歉呢。她瞧著他的目光里全是冷笑。 只是福音生人勿近的姿態還沒有維持幾秒,因夜的到來而驟然冷下來的溫度令她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噴嚏。 「這條見鬼的裙子,除了讓我丟臉之外根本沒有保暖的基本功能回去得正式和馬修抗議,讓他別再想著把我打扮得像個愚蠢的娃娃?!?/br> 男孩噗得笑出了聲。 福音更憤怒了,轉身就走,塞謬爾慌忙握緊了她的手:嘿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沒有別的意思。別丟下我一個人。 抱歉,我不認識你。就目前來說,我也沒有辦法判斷你是否在說謊,所以福音咬了咬牙,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我要回去了,我的丈夫馬上就會趕來這里。日后我們有緣再見。 塞謬爾本來心情不錯,聽完這一席話突然激動起來,金色的眼睛透出了隱隱的紅光,兩顆尖牙也露了出來。 你的丈夫?!我看你不止是失憶了,簡直是變傻了!我才走了沒多久,你莫名其妙就來到了這個空間,居然還告訴我你多了個丈夫? 未婚夫。福音糾正道。 哦,撒旦重點根本不是這個。我原先以為你只是買了那個假冒女巫的廉價藥水,想來這種未知的地方探險而已。 福音這下徹底迷惑了。 「女巫?廉價藥水?他在說什么」 塞謬爾頭疼地走來走去,突然一拳打在了一棵樹上。 樹干咔嚓一聲轟然倒地,揚起一片塵煙。周遭的鳥雀受了驚,紛紛撲棱棱地拍打著翅膀飛遠了。 塞謬爾!你給我住手??!福音喝道,她最討厭沖動的、做事不考慮后果的人。 塞謬爾挑釁地望著她,一抬腳,輕輕巧巧跳上了無辜被怒火殃及的樹干。一襲白袍被風輕輕拂動,裝束宛如信徒的男孩舉止卻像惡魔一般,稍有不滿就會大肆破壞。 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剛才不是說不認識我了?他嘴角一抹譏誚。 我不喜歡你破壞我、的、花、園。福音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趕在他再一次發火前補充道:如果你想讓我接受你,至少要表現出點誠意才行。 什么條件?他盯著她。 恢復我的記憶。即使它們只是和你有關的。 塞謬爾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在這個地方,我的能力受到限制了。 什么意思?福音心煩意亂,她心里突然冒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馬修就快回來了,抓緊時間問出自己需要的!」 這個空間不屬于我,也不屬于你,我們都是誤入其中的異客。在這里的我被剝奪了吸血鬼的能力抱歉。 福音絕望地注視著他,這個美麗的男孩現在看起來沮喪極了。 你說,這個空間不屬于我是什么意思? 你現在正在夢里,或者說一個平行空間。我不知道這是誰的夢境,我需要你醒過來,因為夢境的主人能控制一切。他盡可能耐心地解釋著。 福音心里急得要命,她真怕馬修隨時會出現她身后。潛意識告訴自己,這個叫塞謬爾的男孩沒有騙她。 因為這個世界,包括馬修,有太多疑點了。 她語速飛快:我現在在做夢?那醒來以后我會面對什么?我該怎么醒來!求求你快告訴我! 塞謬爾的嘴巴一張一闔,福音卻聽不到他的聲音。他的身影變得淡了。逐步地,他存在的地方被不可抗的力量蠶食成了透明,幾朵玫瑰在他身后的不遠處含苞待放。 只有地上幾株被踩平了的花草,和那棵可憐的樹證明塞謬爾的出現不是一場夢。 福音福音你在哪兒? 馬修的呼喚聲由近及遠。 福音心跳如擂鼓。她冰冷的手握成拳頭,松了又緊。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轉過了身。 多點珠珠,多點動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