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生還8
無人生還8
女人因為突如其來的開門,一時間沒有收回力氣往前踉蹌了兩步,才緩緩停下來 ,眉宇間的那絲怒氣還隱隱停留。 有事。祁幻夢淡淡地說道,眼眸中一道流光微微閃過,神情間盡顯高傲。 賤人,你什么意思!婦女在聽到對方的話以后,那種憤怒幾乎是灑水般翻涌在她的腦海中,只是下面還未出口的語言,在看到她的臉之后,一切都凍住了。 你你,是你,難怪她的眼眸中閃過害怕,恐懼,以及濃烈的仇恨,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怒氣沖沖,有的只是無盡的滄桑。 祁幻夢內心表示有一點懵,但身體本能地維持著人設,她眉眼一挑,盡管嘴角上揚,但不難看出里面含著nongnong嘲諷的笑意: 哦?我們認識? 婦女聽到她的話,眼神中滿含難堪,憤恨,最終化為了一道復雜的目光,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沒有了一開始的瘋狂,那無光澤的眼睛仿佛一潭死水,只是下意識開始喃喃自語: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又要來破壞?為什么你不去死 話語越來越輕,卻像一根根細針扎在了祁幻夢的心中,明明只不過是平淡的語氣,卻油然而生一種絕望感 祁幻夢原本準備好的草稿劇情全部被打亂,她似乎不認識她吧 母親,你該吃藥了,吳管家,請送母親回房。一道冷冷的男聲在不大不小的走廊上突兀傳來,循聲望去,陳列邁著步伐一點點地走來,他今天似乎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穿著一副正式的西裝,年輕的臉龐硬生生襯托出一種成熟古板的感覺。 是,少爺。吳磊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夫人,這邊請。 那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情緒似乎有些失常,沒有任何的掙扎就和管家下去,只是快接近樓梯口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離小列遠點,你會害死他的。 祁幻夢聽著她口中的告誡,有點想嘔血,她恨不得現在就騎著光離開這個破地方 ,關鍵條件不允許??! 現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只有他們兩個身影,此刻的少年明明俊朗得讓人移不開眼,但祁幻夢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懼意。 感受到旁邊灼熱的視線,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尷尬地沖他笑笑:既然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陳列眼神卻緊緊地盯著祁幻夢 ,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只有漆黑的眼底清晰地映著她的臉龐,他靜默須臾,隨即輕輕一笑:jiejie,你很想離開這里? 聽此,祁幻夢生硬地笑笑,卻沒有回答,只是問出心中的困惑:我們以前見過嗎? 見過嗎? 陳列低低一笑,不知為什么,祁幻夢覺得這個笑聲總感覺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聽過? 那jiejie認識我嗎? 額祁幻夢有些字窮,完全被懟得無話可說,好討厭的文字游戲! 我覺得我們可能大概也許認識,在幾年前,我出了一次很大的車禍,腦部受到了重大的創傷,以前的記憶都不記得了但隱隱的,我有一種對你很熟悉的感覺祁幻夢用手摸著自己的良心,沉聲地說道:似乎我們以前認識,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陳列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沒有了接話題的興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找到了一個更有趣的事情,隨之又揚起了大大的笑容:jiejie,我可以cao你嗎? 祁幻夢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跨越的弧度有點大! 終于知道那個低低的笑聲哪里熟悉了,感情是那個鬼,不會是后來死掉以后,靈魂久聚未散附身到那棵柳樹身上吧! 兄弟,你的性格轉變這么快,你mama知道不?一會兒樂觀開朗,一會兒冷酷淡漠,精神分裂兩合體嗎? 不愿意嗎?長時間地得不到回應,原本陽光的笑容又漸漸冷了下去,面容也有一些陰沉:為什么不愿意? 聞著鼻尖那清香的味道,這幾天的煩躁感一即觸發,他感覺自己內心的惡魔在尖叫著,在嘶吼著,卻總是努力的想要成為一個不可能變成也最厭惡的人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我對你那么好,為什么總想著逃開? 陳列只是用他那幽深的眼眸淡淡地望著,沒有了原有的亮光,有的是一片的幽黑:為什么呢?jiejie。 祁幻夢聞言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那深沉的語言讓她總有一種被洪荒猛獸包圍在其中,冷得刺骨的感覺,腦中的警戒線時刻的敲醒著讓她遠離。 jiejie。見她后退,陳列不解受傷地看著她,有被拋棄的無助,也有被忽視的失落,更有不甘的暗潮流動:jiejie 你躲什么? 祁幻夢被嚇得連連后退,直接一個絆倒坐到了床上。 陳列突然撲哧一笑,露出了陽光燦爛的笑容:哈哈,逗你玩呢,jiejie的表情真是有意思。 一瞬間如初開的太陽,四周壓抑的氣氛頃刻消散,似乎剛剛只是一個幻覺。 哈哈,是嗎?祁幻夢打著哈哈,心早就懸到了嗓子眼,時刻的防備著。 是啊。陳列優雅地走了過去,望著對方眼中的戒備,失落地為她將衣肩的褶皺撫平,才開始輕輕地說道:jiejie這幾天傷口恢復得很好,可以出去看看,也好放松放松心情。 祁幻夢:驚喜來得太突然,有點猝不及防。 直到站在大馬路上,還有一陣的恍惚,這就出來了?好吧,有點貼臉了 好羞恥,總有一種自己被囚禁,卻發現這只不過是一場自作多情的誤會! 祁幻夢一時之間不知道出來干什么? 讓她先整理一下思路,也許她可以去學??纯?,也就是以前紀樺狄的學校,然后讓紀樺狄離陳列遠點,不然你會害死他的不不不,應該委婉一點,應該是,你會給他帶來災難 算了,還是到時候再說吧!順便去那看看那個實驗室,說不定這個時候還沒有裝修,有個重要線索什么的 打定主意以后,祁幻夢向著諾一中學出發,可能現在學生還在上課,透過柵欄是干干凈凈的大cao場,空無一人,一座座樓房門窗緊閉,風刮去了一切人類活動的痕跡,只有四周環繞的老柳樹大禍臨頭般地狂舞 等等,你是什么人?保安室的人出聲詢問。 高一3班紀樺狄,因為生病了,雙休日以后直接請了病假,所以登記表格里面沒有自己出去的記錄。叔叔,請問進去要登記嗎? 哦,這樣啊,你直接進去吧。保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繼續打起了自己的游戲,嗯,隱隱的還能聽到他那咒罵的聲音。 垃圾隊友! 祁幻夢呼吸著那新鮮的大空氣,感受著那青春的氛圍,開始歡快地往前走著! 緩慢地往前走著。 靜靜地往前走著? 沉默地往前走著 最終,打量起四周,好想問一句,她在哪里? 她現在是徹底的膜拜那些傳說中的貴族學院了,這么大個學校,光吃飯都要跑好久吧? 可能是太陽太毒辣了,祁幻夢又跑了這么長時間,肌膚微微泛紅,唇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另具一種風流,汗水順著那肌膚潤澤的臉一點點地滑動著,流過嫵媚精細的鎖骨,衣服也緊緊地貼著那曼妙的身軀,讓人想起秀色可餐四個字。 紀樺狄就是這么突然的映入眼簾,他只覺喉結輕輕滾動,有點兒干澀,很想緊緊地抱住她,親吻她,不讓她再逃走 dream。似哀怨,似嘆息 望著前面廢棄的實驗室陷入了沉思,這熟悉的裝修,如果不是因為旁邊高大的教學樓和隔壁的醫務室,她真以為自己還在晨雨學院,一個是第一中學,一個是一個邊緣化的小學校,怎么看怎么違和? 同學,有事嗎?一道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從隔壁的醫務室走了出來,他臉上帶著一個金絲眼鏡,嘴唇的弧度相當完美,似乎隨時掛著微笑,可能是剛剛才忙完工作,身上的衣服還有一些凌亂,有幾處沾了灰塵,卻絲毫不掩飾他散發的那種儒雅氣質。 啊,老師,這個實驗室為什么鎖著門。祁幻夢下意識地追問。 紀嚴律輕輕抬了抬自己深邃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小姑娘,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以你目前的階段,還是好好學習比較重要。 老師,您說得對。祁幻夢差點打自己一嘴巴子,剛剛有點心急口快,忘了這里是一個學校,還是一個教導人的老師,跟他擴展課外,他會告訴你什么叫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父親。這時后面傳來一個的急促聲音,一道熟悉的聲音就這么硬生生地跑了過來,祁幻夢覺得,就挺突然的,也好巧! 可能是紀樺狄天生不能曬太過的太陽,在這艷陽高照的地方,身體有一些承受不住,汗水幾乎是打濕著他跑了過來:父親,這是我同學。 哦~原來是同學呀。紀嚴律輕聲慢語地細嚼著,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既然如此,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在上課的時間,你和她卻站在這里? 祁幻夢默默舉手:我生理期不舒服。順便抬手指了指他:老師讓紀樺狄同學送我過來休息,半路我上了一個廁所,然后發現我不僅肚子不舒服,而且還有一個更嚴重的缺陷。 紀嚴律聽到她的話,表情也變得豎立起來,盡職地關心道:是哪里不舒服嗎? 不,我似乎是個路癡。祁幻夢很嚴肅地表示著,這似乎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刻不容緩的類型。 剛剛謝謝你了祁幻夢走在路上對紀樺狄表示了感激,紀樺狄輕輕搖了搖頭,白皙的臉上輕輕閃爍那小鹿亂碰的眼神,嘴角揚起了一個靦腆的笑,似乎這是一個莫大的榮幸。 你知道我的名字? 祁幻夢有點語塞,剛剛在校醫院那里不小心說漏嘴了,這你都記得!艱難的硬著頭皮瞎扯:我曾經聽說過,也就記住了 哦。不知道為什么,祁幻夢怎么感覺這里面有點隱隱的失落,看著那精靈般的面容,輕輕地低垂著,似乎要讓自己縮進去,像極了一個得不到贊同的小孩子,鬧著小情緒。 其實我聽過很多關于你的事情,對你,也隱隱的有一些仰慕之意,今天終于見到真人,還是稍稍有點小激動。 嗯這次回答的聲音細小的幾乎像蚊子嗡嗡的聲音,祁幻夢卻明顯的看到小孩子那微彎的眼角,有一種撥開云霧見真心的感覺,很可愛 果然,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