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過界

    時間一晃，顧涼十歲，顧曜三歲了。

    顧曜長大以后越發好看，她的頭發漆黑，臉蛋雪白，嘴唇紅紅的，看起來像個小公主。

    顧涼和顧曜的長相都隨了林靜，身高遺傳了顧家旺。兄妹倆都出落得高高瘦瘦，長相精致，在溪壩村是人見人夸的好相貌。

    顧曜非常調皮，像個小男孩似的，整天跟著村子里的其他小男孩一起瘋玩。晚上回到家時總是臟兮兮的。

    顧涼很嫌棄她臟兮兮的樣子。

    顧曜伸出手想去抱他的時候，他立刻躲開，還捏著鼻子說：你身上太臭了，我不想抱臭meimei。

    顧曜就委屈巴巴地去洗澡了。

    顧曜確定自己已經洗得全身香噴噴了，才出來爬上顧涼的床。

    其實顧曜有自己的房間，但她不愿意一個人睡，晚上總是偷偷地跑到顧涼的房間里去。顧涼一開始還說她幾句，后來就漸漸縱容她了。顧涼想著爸爸mama不在身邊，她一個人睡可能會害怕，心里也就軟了下來，默許她跟自己一塊睡了。

    顧曜可沒想那么多。她就是喜歡哥哥，想跟哥哥挨在一塊兒。

    在她看來，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哥哥的身上香香的，衣服總是干干凈凈，他長得又好看，顧曜喜歡黏著自己的漂亮哥哥。

    別的小孩也羨慕她有一個哥哥。顧涼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溪壩村的人都夸他聰明懂事。他們每次被訓的時候，都聽到自己父母這樣說：你看看人家顧涼成績好就不說了，父母不在家這么懂事，人家還照顧著一個meimei呢！

    顧曜在村子里昂首挺胸地走，走到哪都有人夸她哥哥。顧涼就是她驕傲的本錢，是別的小孩都得不到的寶藏。

    顧曜睡覺很不老實，她像只八爪魚一樣纏在顧涼身上，扯都扯不開。冬天還好，夏天實在太折磨人，本來就熱，她還要貼上來。

    顧曜的手也不安分，在顧涼的身上到處摸來摸去。她喜歡把手伸進顧涼的衣服里摸他的胸，顧涼也不懂他的胸有什么好摸的，又沒有rou。

    但顧曜就是喜歡得緊，她不僅要摸，還要撅嘴親。顧涼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許她親。顧曜像只小狗一樣伸出舌頭舔他的手掌心，把顧涼舔得癢癢的，忍不住笑。

    顧曜求他：哥哥，我想吃奶。

    顧涼笑她：你都多大了，早就斷奶了，還吃什么奶。

    顧曜拿頭去拱他的下巴，發絲搔著顧涼的脖子，一直拱到顧涼受不住了，投降道：我又沒有奶，你能吃出什么來。

    顧曜聽了就高興地去親他的胸，顧涼的胸確實平，硬邦邦的，她找不到下口的地方，就去咬他的rutou。

    顧涼疼得叫出來：別咬別咬，你是小狗嗎，怎么哪都咬。

    rutou本來就敏感，顧曜沒輕沒重地咬了一下，立刻就變紅了。

    顧曜像找到一個好玩的新玩具一樣，對顧涼的rutou充滿了好奇。她把rutou含在嘴里，像小時候吸奶嘴一樣輕輕地吮吸著。顧涼又體會到了與剛才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感覺，剛才是痛，現在是癢。不僅癢，還麻麻的，全身上下像過電了一樣，又酥又麻。

    這副場景看上去太怪異了。顧涼的衣服被推上去，顧曜像小時候吃奶一樣含著他的rutou，還吃得津津有味。

    這讓顧涼想到了小時候在房門外窺見的那一幕，mama袒露著rufang給顧曜喂奶。

    可是他是男孩子，他又沒奶給顧曜吃。顧涼想了一下，覺得是顧曜缺少母愛，用這種方式來彌補內心的空缺。他為顧曜找到了借口，便再一次縱容她了。

    對于顧曜，顧涼總是狠不下心來的。再說她也確實可憐，從小就不在父母身邊。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孤獨的心情，就決定多給她一些哥哥的愛，填補她內心的空缺。

    可顧涼不知道的是，他這份愛填補得太多，甚至搶占了顧曜對爸爸mama的愛。

    在她的世界里，哥哥是排在第一位的。以至于每年顧涼開學時要去上學的時候，顧曜哭著扯著就是不愿意松手，一副生離死別、肝腸寸斷的樣子。

    顧涼說：哥哥放學就回家了，一回來就陪你玩好不好？

    顧曜被他寵得一身嬌縱脾氣，嘴巴一癟，眼睛里就掛上了淚珠，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哥哥去上學，我要哥哥一直陪著我！

    顧涼輕言細語哄了她幾句，見她越哄越上天，干脆冷下一張臉，不哄她了：那你就哭吧，反正我要走了，看你哭給誰看。

    他說完真的轉身就走了，顧曜一愣，立即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哥哥是大壞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顧涼硬是沒回頭，強迫自己不去聽這哭聲。他覺得顧曜太任性了，必須得治治她。他想，她哭個幾分鐘頂不住了，就知道去找別的東西玩了。

    顧涼在學校一直坐立不安的，心里想著顧曜現在在干什么，應該不會那么記仇吧。畢竟是孩子，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一放學就跑回了家，往常顧曜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就會撲上來抱住他的腿撒嬌了，這次卻沒有。家里安安靜靜的，好像沒有一個人在。

    顧涼上樓，在自己的床上看見了顧曜。準確地說，是看到顧曜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

    顧涼心里覺得挺好笑。這小丫頭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他把那團球解開，一雙紅通通的大眼睛掛著淚珠盯著他，眼里滿是控訴。

    顧涼又心疼了，本來決定好好教育她，但一看見她這個樣子他就受不了了。怎么會有這么嬌氣這么粘人的meimei？顧涼不知道別人的meimei是不是也像這樣，他真不知道該拿顧曜怎么辦。

    顧涼想用手指擦去她眼睛的淚水，顧曜卻偏頭一躲，不讓他碰到自己的臉。

    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你不要碰我，我討厭你。

    顧涼有點受傷，他沒想到顧曜這么記仇。

    顧涼她的身子翻過來，強迫她正對著自己。顧涼親親她的小鼻子，又親親她的眼睛，聲音低低地說：真的討厭哥哥了？

    顧曜很倔強地說：討厭！就是討厭你！最討厭你了！

    她還把臉蒙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像只兇狠的小動物一樣盯著他。

    顧涼問：那你要怎樣才原諒哥哥？你告訴哥哥好不好？

    顧曜說：你不要去上學了，你不去上學我就原諒你。

    顧涼真是哭笑不得，他認真地解釋道：不行呀，哥哥必須去上學，你以后也要去上學的。不上學以后拿什么掙錢？怎么給你買零食買玩具？

    顧曜難過地哭了，這次她哭得非常傷心，不是那種大吼大叫博關注的哭法，而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里還一直打嗝的哭法。

    哭得像只可憐的小狗狗一樣，顧涼心疼極了。

    顧涼不知道她為什么又哭了。他把顧曜從被子里抱出來摟在懷里，像哄她小時候睡覺一樣輕輕地顛著晃著，哄她：小寶貝，小曜曜，別哭了，等會把嗓子都哭壞了。

    顧曜趴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的衣服都哭濕了一塊。等她哭夠了，她才終于吐露了自己的內心：你去上了學，以后就要走了，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就像爸爸mama一樣一年只回來一次。

    顧涼驚奇地問她：誰跟你講的？

    顧曜說：他們都是這么說的。他們說你以后要去上大學，要去大城市，就不會回來了。

    顧涼沒有想到她的心這么敏感。

    也許是父母不在身邊的原因，每年爸爸mama回來的時候，顧曜表現得沒有特別激動。他們走的時候，也不見她傷心流淚。

    原來不是她不難過，而是她知道他們遲早會走，便不抱期待了。

    他知道村里的人愛聊天，每天茶余飯后的娛樂活動就是湊在一塊聊八卦。一定是他們聊天說到自己以后要去讀大學，被顧曜聽見了，而且往心里去了。

    顧涼還沒有想過這么遠的事。就算想，他現在也想不出來什么。

    眼下，他只想把meimei趕緊哄好，他說：他們都是騙你的，哥哥不會走的。哥哥走也會帶上你的，去哪都帶著你，帶著我的寶貝曜曜，好不好？

    顧曜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問道：真的？你不騙我？

    顧涼點頭。

    顧曜破涕為笑，伸出手指跟他拉勾，說：那你跟我拉勾，發誓永遠都不丟下我，不然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顧涼說：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要是我撒謊了就變成小狗。

    顧曜高興了，她抱著顧涼的脖子在他懷里扭來扭去，顧涼托住她的小屁股防止她摔下去。

    顧曜太開心了，她覺得一定要做點什么來表達她對哥哥的喜歡。她想了一會，最后像哥哥平時親她的臉蛋一樣親了親他的嘴唇。哥哥的嘴唇紅紅的，很好看，她吧唧一口親了上去，糊了顧涼一嘴口水。

    顧涼沒嫌棄她。他也回親了一下meimei的嘴唇。meimei的身上有股小孩子的奶味，嘴唇軟嘟嘟的，像果凍一樣。

    這是一個不含任何情欲色彩的吻，就像大狗親親小狗一樣，顧涼喜歡meimei，所以想親她。

    他又親了親meimei的發頂，meimei的頭發平時也是他幫忙洗的，她的身上充滿著跟他一樣的香味。

    他們是親人，他們不應該分開。

    顧涼也沒想過以后自己一個人出去讀大學，meimei離不開他，他也離不開meimei。顧涼想，他要早點出去掙錢，以后帶著她一起生活。

    但是，顧涼沒意識到，他們的親密相比于尋常兄妹，已經有些過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