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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眼花了嗎?” 梁允臨明顯有點魂不守舍了:“嗯,有點吧?!?/br> 李思哲嗤笑了聲:“你該不會是太久沒回來,想家了吧?!彼D身出去,“把你送回來我就算完成任務了,走了?!?/br> “不留下來吃午飯了嗎?”梁允臨問。 “不留了?!崩钏颊茴^也不回,抓著車鑰匙自己離開了。 大門被關上之后,房間又恢復了寂靜。小白躲在貓包里始終不肯出來。 梁允臨回過頭,看向床上坐著的那個端莊的身影。 他有點害怕是自己的錯覺,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個身影還是端坐在那里。 她的身后就是窗,微光透過窗簾,映射出很多細小的灰塵,縈繞在她的身旁,有一瞬間,他覺得那個身影也會化成灰塵一起飄散不見。 房間實在是太黑了,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那個身影,那樣的姿勢,他只是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得出來她是什么樣子的。 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尸體被送進焚化爐燒成了灰,骨灰放進了墓園,一整面墻上面鑲嵌了一個個小小的格子。而她就在其中一個里面,他一直等待著他也死掉,這樣他們就可以一起呆在那個小小的格子里。 距離她死去過了那么久,久到他都快要把她忘掉了。 那么面前的身影算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心跳直線向上,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喉嚨跳出來了。他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從肺部涌上來一種奇妙的感覺,讓他稍微有點想吐的感覺。 梁允臨不敢說話,就這么和那個身影對望。 良久,他終于鼓起勇氣,和她打了招呼。 “阿稚?!彼柿搜士谒?,“我回來了?!?/br> 下一秒,他聽到了那個,足足有大半年都沒有聽到的聲音。 他曾經以為他再也不會聽到的聲音。 清脆的、俏皮的—— “梁允臨,你傻啦?” ----- お待たせしました—— 12.1.如果你是假的<一片葉子落下來(慕南音)|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 12.1.如果你是假的 “梁允臨,你傻啦?” 他當然沒有傻。 可能只是有點不知所措吧。 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心情,床上的那個身影非常自來熟的跳下來,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隨著兩人距離的拉近,梁允臨終于看清楚她的臉了。 她滿臉都是血,腦后一個巨大的傷口仍在不停流著血,把頭發都粘到了一起。她身上的衣服因為劇烈的摩擦,破裂得不成樣子,沾滿了灰塵和血污。從破洞里面看進去,能看到好多傷口和小碎石。手腕和腳骨呈現著不同程度的扭曲,她努力保持著平衡站在他面前,還是那副優雅的樣子。 如果不是穿堂風在提醒他現在是冬天,他幾乎要以為時光倒流回了那個夏天的末尾。 “呀,我好臟啊?!绷褐蓳蠐项^,“還是快點去洗個澡吧?!?/br> 她自顧自說著,經過了他。梁允臨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鐵銹味,那是阿稚身上的血的味道。 他……沒有做夢,也沒有眼花。 阿稚回來了。 他魂不守舍跟著她,小白在貓包旁瑟瑟縮縮叫了一聲,但是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她真的回來了嗎?這不是他在做夢嗎? 李思哲的反應很明顯的告訴了他,他是看不到梁稚的。而且他明明還記得,當初李思哲搖著頭對他說“梁稚沒有救了”,醫生說的“我們已經盡力了”,還有梁紀笙和他說的什么“人死不能復生”…… 她明明是在他的注視下,被推進焚化爐的…… 那么現在這個是什么? 是人?是鬼?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他的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應該做什么反應。 浴室在二樓,自從梁稚進去之后,梁允臨就一直在外面等著,里面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一切都真實的不得了。 阿稚真的回來了。 當他回過神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梁允臨幾乎要叫出來了。 那是人也罷,是鬼也罷,但現在來說,她就是阿稚,是他的阿稚。 阿稚——他的阿稚——回來了! 這就夠了! 一門之隔的浴室里,梁稚當然不知道梁允臨在外面經歷了怎么樣的思想斗爭。 她把衣服全部脫下,用沾了水了梳子一點一點把糾結的青絲梳開,然后站到淋浴頭下把自己沖了干凈。 泥水混雜著血沿著她的身體流下,順著排污口流到不知何方。溫熱的水打在臉上,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梁稚好像記得她死之前的事情,又好像不記得了。 總之,她是記得自己已經死掉了,靈魂都已經走到了忘川,可是再一睜眼,她又回到了這里。下一秒,梁允臨就打開門,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李思哲在他的旁邊,卻看不到她。 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她到底是個死人還是個活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總之,回來了就好了。 梁允臨沒有了她可不行啊。 她順手關掉了水,甩了甩頭發,忽然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站在這里。她回想了好一會,看到了旁邊盛滿了水的浴缸。 她是要……洗澡來著? 她看了看身上,還挺干凈的呀。不過沒有多想,她踏進浴缸稍微泡了一會。 浴室蒸騰著溫暖的蒸汽,熏得人頭腦都要昏沉掉了,浴室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她憑著習慣摸了摸掛衣服的位置,卻什么都沒有摸到。 她習慣性就叫了一聲:“梁允臨!幫我拿一下衣服!” 門外應得很快,看來是一直在門外等著。 梁允臨聽到梁稚喊他,連忙回臥室拿衣服。梁稚走了之后,他仍然不舍得把她的東西都丟掉,所有東西還在原來的位置。打開衣柜就能看到她的衣服。 他隨意抓了幾件。 浴室門咔嗒一聲打開。整個室內都是白色的蒸汽,一股熱流從里面涌出來,地板濕濕的,空氣中都是水汽的味道。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看到了浴缸里模糊的影子。 等到白霧散盡,兩個人終于對視了。 “阿稚?!”他嚇得衣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