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肆意愛(h)、從遺書開始寫起、無法言說的關係(1V3 雙胞胎 叔侄)、無疾而終(短篇集)、春昭令(古言1v1H)、汪汪滾開(NPHx人獸x簡體)、迷情亂意、阿姨被yin虐、蜜桃酥、汪汪滾開(NPHx人獸x繁體)
你我生生相誤,太難訴。不知何時身死,留信于你,萬望自珍。觀澄其人,我已盡力尋找,無奈一無所獲。愿你離滬追尋,不必為我所累,快意人生。我對你用情太深,實在是紙筆難書,再不多言。勿念。——聽竺書于辛巳歲初”滿書架的唐詩灑落一地,阿陰摔的是書,恨的是自己。往后人生于她,是“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是“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北平,開元飯店,藥叉和障月聽戲回來,一上了樓就聞到熟悉而陌生的檀香。兩人對視,表情實在不好,分別不過一月,阿陰便回了。她房間里祭的竺寒遺物,曾經還被藥叉嘲諷,人做久了真是入戲,可她每次回來,都會上一炷香。進了房門,不見人影,亦不見鬼影。香爐后面又多了個壽盒,好似表明發生了什么。“阿陰?”“阿陰,你回來了?”——完——現代篇·方觀澄(一)2013年底,北方大范圍降雪,阿陰趕在新年到來之前搬到東北。歲末總是容易讓人疲累,幸好鬼不會。這應算是來的比較晚的一場初雪,這年,炸雞店大熱。阿陰拿著藥叉的手機,坐在沙發上抱著個靠枕,看一部大熱的韓劇,第一集。“給你買了手機你不用,非要霸占我的,那個小靈通都多少年了?非逼我給你扔了是不是,扔了你又定跟我生氣,橫豎怎么都不對?,F在都用智能手機,你這連個視頻都不能看,我跟沒跟你說過……”千百年不變的,是他依舊碎絮。按了鎖屏鍵,毫不留情地對著聒噪的人一扔,藥叉趕緊接住,差點下意識地變成鬼身。無奈嘆氣,走近坐下,看她素著的一張臉,不知道多少年沒擦過脂粉。兩只鬼手相握,房間里地熱給的很足,他很放心。“阿陰,不要再干涉他,讓他好好活著?!?/br>而你,早點走出來,也好好活著。“不必你講,他現下同女朋友好生幸福美滿,我才不自討無趣?!?/br>“那就好?!狈块g里很靜,他把電視打開,隨便放著熱鬧的節目?!爸v話不要再那樣用詞?!?/br>“你安心,我什么時候累了,就回北平。阿藥,我沒那么無堅不摧,我現在真的怕了?!?/br>藥叉深知她說的是什么,北京的住處書房里,是她幾十年來謄抄的懺悔文。別人家的雜物間都是陳年不動的玩意,只她,全是墨寶。一個曾經橫行天地的陰摩羅鬼,最厭的不過當年般若寺眾列神佛,囚了竺寒至死??梢蝽n聽竺,她現在也開始信因果。“有事去敲對門,會幫你?!?/br>直到走到門口,她仍舊坐在沙發上,好似出神。電視機的吵鬧聲與她無關,藥叉甚至要懷疑,鬼是不是也會得抑郁癥。他不說再見,最后一句說:“阿陰,是北京,不是北平?!?/br>關門聲很輕,幾不可聞。她全憑感覺,確定人走之后立刻把電視關了,滿室寂靜,靜的像荒無人煙的郊外,靜的也像阿陰的心。她把自己囚在了民國那年,人在無意識地向前走,可實際滿腔抗拒,原地躊躇。當年回到北平,藥叉和障月只見多出來的東西,不見其人。第二天,起床后就又聞得到那股檀香,打開她房門,香剛點不久,卻還是不見人影。藥叉忽然意識到什么,想到她曾經最愛躺在鋪滿風化尸體的棺槨里。緩緩走近,開了那方正的骨灰盒蓋子,果不其然見到一團黑灰的煙。是阿陰。兩人不問骨灰是誰的這種愚蠢問題,也不敢問她現下情緒如何,最怕的是她想不開去抹了陰壽。你同她說話,她不理,一句都不理,直到說的你失去耐心。她仍舊活著,又像是死了?;蔁煹男螒B不必耗費太多精力,后來藥叉每日幫她上香,韓聽竺的骨灰里,她一躺就是小半個世紀。崔玨在判官殿,喝著阿陰送的好茶,穿的也是她在秦記訂的馬褂,翻過韓聽竺那頁命簿,總覺得有些反常。這次,阿陰沒再來求了。不止沒來,還遲遲不來,好像再也不會來。凡人幾乎百年輪一世,忘記是八幾年,崔玨尋了個無事日子,到了地上。藥叉算得上長情,一間飯店開幾十年,雖然越開越土。站在滿是檀香氣的房間里,一片久無人住的冷清,對著骨灰盒問:“他要出生了,就在北京,不去見見?”蓋子細微抖動作響,幾十年未說一句話,這是第一句:“……可…可以嗎?”阿陰姑娘何時會這般小心瑟瑟地言語。哦,應該算有過的,還是民國31年那次。韓聽竺身死。阿陰其人,實在是壞而反骨?;厥浊皟墒?,藥叉和障月沒少攔過,崔玨疼她如女兒,亦也勸過,都是徒費口舌,毫無用處??蓮?982年那個人轉世出生,她追著跑了幾個城市,知道他一切動向,卻再沒接近過。仔細算起來,應是一句話都沒說上。即便他現下同另一個女人牽手戀愛,做盡一切當初同她才會做的親昵事,她仍舊淡淡而笑。還會故作輕松道:“真是羞,都被我看光?!?/br>究其緣由,不過崔玨的那句:“他這一千多年的好命,都在盛唐被你毀了?!?/br>初見時那個朝向古剎佛光,心中有明燈的玄色海青小沙彌,般若寺是他佛緣起篇,小僧慧命無限,本當得大成。為她一句句歡喜卷入俗世紅塵,死相凄慘,此后生生世世都要苦多樂少。除此還要慶幸,沒墮入畜生道。崔玨是好的,后來還勸過她,反正他命格已經寫滿悲涼,倒不如順了自個兒的意。阿陰又笑,想起親見過的啼哭嬰兒,她癡心妄想,求讓他這一生如同初生這般平安清凈。真是貪婪,且自知。02年國內鬧非典那陣子,阿陰到陰司躲個安寧,每天拉著崔玨喝酒。崔玨平日里公務多的理不過來,想喝也是小酌。她帶著幾個地上有文化的鬼來給他寫生死簿,還是沒喝過孟婆湯的那種。老爺子笑的胡子都要飛起來,問什么都說。她就裝醉,聽他真醉著講了那一千多年竺寒的轉世。比明清話本子還要曲折離奇的多,讓人不禁感嘆這竟真的發生過,每一程都有實實在在凄苦的命數。先說小和尚之后那世,可算父母雙全,兄友弟恭,家中做茶莊生意,十七歲娶妻。祥和不過二十載,外出同人談生意,為早些回家趕夜路遇了劫匪。好不容易留下命,卻斷條腿,做了一輩子的廢人。臨死前的那幾年,妻子同小叔子私通,還懷了身孕,家產也被敗光。過得很是憋悶,到死眼睛都閉不上。阿陰尚且笑得出來,添滿一杯白酒,入口火辣辣的熱,“怎么歸俗了還那么弱,還是得我保護他……”宋朝有一世倒是不弱,做了個武將,略有所為。官家親自賜婚,配的也是個世家的女兒,婚后很是恩愛。就是命犯天煞孤星,妻子死的早,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