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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哪來的渾話?”阿陰驀地心頭一驚,回想剛剛她在做什么、說什么,實在是不大正常。韓聽竺回味過來,有些僵硬地上前攬她,開口解釋。“蘇玉良的獨女,今日他做的東,也想借機給自己選婿。我同他談的是正事,小姑娘湊上來……”阿陰打斷,“男人在推卸責任方面慣是狡猾?!?/br>他揉了揉眉心,無奈嘆氣,“我還覺著她怪?!?/br>“哪里怪?”“今日陰天無雨,她撐了把傘遮陽,我才注意到。同我講話磕磕絆絆,沒個世家小姐樣子……”小姑娘還問他,平日里拜不拜佛。他如何說他只拜關二爺,打打殺殺之人誰敢拜佛。佛家講因果輪回,雖說沒有人會顧慮自己下一輩子的事情,可心里還是梗著個疙瘩。你教上海灘的流氓拜佛,等于在逼小偷到警局自首。話還沒說完,阿陰再度打斷:“人家許是鐘意你,一個詞放在嘴里嚼幾十遍才說出口?!?/br>吃醋這個詞,好似恒久的同女人捆綁在一起。尋常男人喜歡看女人為自己爭風吃醋,無傷大雅。韓聽竺不是尋常男人,他一心一意只一個阿陰,不知道有什么醋可吃的,她這是不相信他。談也談不下去,他徹底無話,繃著臉徑直上樓。阿陰只覺得自己實在莫名其妙,陰天是人的壞日子,卻是鬼的好日子,她當愉悅,忌一切不安情緒?;氐脚P室拿了書,坐在后院花園石桌旁翻看。余光掃到樓上,暗數十個數。書房那扇窗前的黑衣身影消失,再過半分鐘,下人匆匆忙忙的腳步踩在草地上,不似踩石路那般吵鬧,同眼下天氣很是匹配。無聲送上軟墊和薄毯,被阿陰丟在石桌旁,她眼睛沒離開書,再翻一頁。下人為難地仰頭望窗,卻發現那身影又消失了,只好退下去。整個上海,好像都在等一場雨到來。阿陰不等,試著靜音看書,現下光線剛好,她不覺得用眼費事。不出半個時辰,她等來了一碗熱粥。文火煮爛了的米粒,撒一把青豆,咕噥在一起。裝進白瓷里子的碗,還冒著熱氣,吹進阿陰心里。她終于放下了書,從托盤上拿起這碗粥,卻開始出神。想起了當年大雪紛飛日,歸長安,凍暈在般若寺正殿,從寮房中醒來,喝那碗竺寒送來的粥。紅豆是相思豆。青豆呢?青豆是斷腸豆。手指執著勺子,撥弄那粘稠的粥,一點都不見糊,定是做粥的下人在鍋前守了許久,片刻也不懈怠。她一口都吃不下,心里有無名情緒在繚繞收緊,眼皮動了動,遲緩地發現送粥的丫頭還立在那。“太太,是先……”“下去罷?!?/br>丫頭張張嘴,沒再說話,反正先生也不讓說,拿著托盤返回屋子。陰日的秋風還是有些涼的,幾縷吹過,手里的粥就涼了個透。她味覺仍未恢復,吃不出個滋味,更別說現下根本吃不下去,便隨手放在了桌上。又拿起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了。阿陰滿腦子沉浸在那股人事已非的錯亂中,再沒分一絲眼神給樓上書房的窗。因而不知,韓聽竺許久沒挪地方,好似被施法定住。灰黑蒼茫的天下,窗前人同樣陰沉。次日清早,上海灘坊間傳的風言風語便是:蘇氏洋行蘇玉良請酒,為給獨女選夫??商K小姐卻看上了流氓頭子韓聽竺,先不說年紀相差太多,那位可是結了婚的。蘇玉良與夫人大怒,把蘇小姐關在了家里不準出門。說到底還是信任不著韓聽竺,怕他為人不端,亦或是借機算計,對自己的掌上明珠做什么出格之事,最終為的還是蘇家家產。凡事有個“畢竟”二字,韓聽竺的“畢竟”,是“畢竟他是個流氓”。現下穿的再正派,人人也忘不掉。阿陰覺得他今日大清早的就不對勁,亦或是可能從昨日沉默上樓后就開始這樣,她也說不準。只覺得同他在一起越久,這男人怎么就越小氣古怪,實在是難琢磨。她收拾好后坐車出門,去的是蘇公館。蘇玉良自然不在家,蘇太太見著是阿陰,溫婉笑容有些尷尬。她知道,自己的女兒看上的是眼前人的丈夫,正妻找上門來了。下人送上西式的茶杯,里面泡的是紅茶。韓聽竺不喜茶不喜酒,最常喝的是寡淡白水,家里常見的也是各式透明玻璃杯。阿陰便多看了幾眼,蘇太太適時開口。“韓太太,您今日來是……”阿陰淡笑,臉上全然沒有為流言傷神的樣子,“我來找蘇小姐,昨日短暫見過,覺得甚是投緣。您不會介意我貿然前來吧?”世間哪有不愿別人喜歡自己孩子的母親,蘇太太那滿臉端莊的溫婉,也染上了幾分真。“哪里會介意的,開心還來不及。小曼貪玩的年紀,前陣子騎馬還被甩了出去。我一回想起來那個場景,嚇得喔,心臟都要跳出來。醫生都說差點沒救,這下好,被嚇得倒有了些淑女樣子。我這個做姆媽……”話說起來就愈發多,她好像意識到阿陰尚未生育,話鋒收住?!绊n太太,說的遠了。您可不要聽那些下作傳言,我們家小曼還是有良知的?,F下都一夫一妻制了,您這點還是可以放下心的?!?/br>阿陰有些涼意的手覆蓋上眼前保養適宜的女人的手,她的手就熱的多,明明同樣剛握過熱茶?!澳判?,我若是信了,今日何必還來。昨天我也在俱樂部里,聽竺同小曼總共也未說幾句話,那些人太過捕風捉影?!?/br>常養在家里的婦人,就是這般單純,阿陰三言兩語,她便覺得好似被人理解,心頭暖融。就差眼眶擠出淚水,“韓太太,您是個明事理的女人,比我這種從不出門的清明太多。小曼最近白日里嗜睡,現下應還在夢中,您要不要留下吃個午飯等等?!?/br>阿陰心中已經有些了然,實則細數是有些心疼眼前女人的??僧吘谷斯砘ゲ桓缮?,她也不會多說,只做出為難樣子,再真切地同她辭別?!疤K太太,我見你人實在是好,也想同你多聊聊天??蓪嵲谑沁€有事情,聽竺在等我。我這也是怕小曼她姑娘家的受不住這些風言風語,才擠出時間來的。見她無礙,我放心許多?!?/br>蘇太太愈加感動,仿佛要把阿陰的手捂熱,“你有心了,等小曼醒來,我一定帶她擇日到家里拜訪?!?/br>阿陰頷首,“何來的拜訪,就同小曼說,我請她到家里玩。姑娘家,總是喜歡輕松些的氛圍,對伐?”“對對對,還是韓太太心細?!?/br>……走在蘇公館院子里,阿陰回頭看了眼,樓上只有一扇窗遮光簾子拉的嚴實,可窗戶卻大開通風,定然是蘇小曼房間。今日不如昨日那般陰,隱約有些見晴,斷斷續續被碩大的云層遮擋住。想起來剛剛在客廳門口看到好些少女鐘愛的蕾絲遮陽傘,她揚起了嘴角,笑意很深。真正的皖南蘇氏蘇玉良的獨女,怕是早就死了。清代初始,鬼界修出人身的越來越多,閻王爺早就明令禁止,不許借用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