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肆意愛(h)、從遺書開始寫起、無法言說的關係(1V3 雙胞胎 叔侄)、無疾而終(短篇集)、春昭令(古言1v1H)、汪汪滾開(NPHx人獸x簡體)、迷情亂意、阿姨被yin虐、蜜桃酥、汪汪滾開(NPHx人獸x繁體)
祠堂上炷香?!?/br>不待她回應,便走了,還不忘帶走那杯沒喝完的水。阿陰立在原地,一動都不想動,手心攥緊兩張紙,弄出了些褶皺。家中的祠堂正中奉的是關二爺,韓老死后供了牌位,加上韓聽竺母親的,再沒旁人。他剛出去沒一會,就有下人扣門,進來送上新添的熱水,還是那個杯子。待人出去,就又剩阿陰一個人在書房,她不嫌燙,握著便出神。草草收拾了桌面,把這些不愿被人看到的東西折好再放回那不顯眼的抽屜。冰涼的水流沖擊手指上的墨跡,讓她思緒有些飄回。差不多搓了個干凈,便下樓去找韓聽竺。他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翹著腿給一只蘋果打皮,漫不經心地同唐叁敘話。阿陰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絲毫不避諱旁邊還有個人,大半個身子無骨般地靠在男人肩頭,一聲不吱。唐叁顯然是見慣,眉頭都不動,繼續講著:“……我去看了,只有保險柜開著,再沒見別的蹤跡。那么大的一塊東西,最底下的兄弟都沒見過,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他冷哼一聲,遞給阿陰剛削好的蘋果,阿陰也哼,是不要的意思。他便耐著心繼續切成小塊,遞到她嘴邊,這才給了面子,張口咬過,柔柔唇瓣碰到了軟中帶硬的指節,韓聽竺又皺眉。兩人就這樣無聲地一個切一個吃,他分了些神給唐叁,語調有些懶散緩慢,“陳萬良是在氣,我給他的鴉片生意還沒捂熱乎,就被日本人捅了。告訴下面的人,加大些力度,但行無阻,需要打招呼來找我。便是把陳公館翻個底朝天,也得把東西找出來?!?/br>唐叁黑著臉答應,又講了些旁的事情。一個孩童拳頭般大小的蘋果,阿陰吃了不過半,就開始搖頭。韓聽竺很是享受她這般恣意,放下了刀,直接吃那剩下的。太陽下山前的余暉很淡,似眼下秋末仍傍在枝頭的梧桐葉,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公館里,阿陰常去的地方,都放了遮光的木雕屏風,擋住大半的光線。唐叁走了,她好似小憩,仍舊無聲埋在他肩頭。韓聽竺只覺得眼下太過心安,她在無聲示弱,因為他強忍了那股好奇心和控制欲。仿佛從不哭鬧的孩子,終于獲得了偏心母親的一點垂憐,他不知這是好是壞。就連眼下她這般乖巧,心底最深處最想的亦是:把她緊緊摟在懷里,要她承諾,永不離開。可韓聽竺心知肚明,她不喜歡這般的他,那他便忍忍,雖克制最本真的自我有些難。腰部僵住許久,一動不敢動,肩頭的人不知是真睡還是裝睡,緩緩悶哼了聲,“唔……今日太累,教阿藥打麻將,他真是笨……”連這對旁的男人親昵話語,亦可以隱忍。任她脫了鞋子躺在沙發上,頭枕著他腿,是阿陰再熟悉不過的姿勢。韓聽竺卻陌生,僵硬得有些雀躍。“那便不教他了。上海麻將我也不會打,以前看之南他們打過幾次,沒學的進去?!?/br>手順著她肩頭溫柔輕撫,好似阿陰平日里撫摸那只貓兒一般,女子著修身旗袍線條明顯,他看的真實心動。“唐叁剛剛同你說何事?我聽著像是,陳萬良又給你使絆子了呀?”他護著她頭,身子向后一靠,舒了口氣,好似放松了幾分,“日本人年底定有大動作,要辦拍賣會為他們前線籌款,其實都是我們國家的玩意。算盤打得響,搶了人的東西再強賣原主,可笑?!?/br>她也笑了,眼波流轉著聽他繼續講。“據說最貴的,是個唐代的木雕。我不大懂這些,說很是精巧,陳萬良看丟了,日本人震怒,又來托我尋?!?/br>阿陰皺眉:“他可真會給你找事做?!?/br>話語剛落下,才反應過來,語氣很是不確定地問:“唐代的……木雕?”民國篇·韓聽竺(柒)唐叁留下的一張圖就在茶幾上,他伸手拿過來,想展開給她看,自己卻先瞟到了角落上寫的木雕名字。是巧合,還是確有聯系。他偏向于后者。阿陰起身鉆進他懷里,定睛看了看那張紙,本來揚起的嘴角霎時間有些僵住。韓聽竺看到了,這個認知好像彼此都知道??吹竭吔翘幍淖?,看到阿陰消失的笑。他依舊不動聲色,同她一起看這張圖紙。墨色線條勾勒,像是她提筆之間的藏鋒,劃心頭一刀接一刀。阿陰不必多看,再熟悉不過。雕的是般若寺山后的永澄池。她當年偶遇大師倪玖的鬼魂,守著一處無人知曉的棚屋,里面滿是雕好的亡妻。阿陰答應幫他全部燒掉了卻遺愿,作為酬勞,他指點她雕一座永澄池。簡明的池壁被她多添了些紋路,池中晃蕩波形的水紋,有三株千瓣蓮盛放。千瓣蓮最細,雕的最難,阿陰一雙玉手只在那時磨出了些薄繭,現下已經養的不見痕跡。旁邊有鑿地的橢圓石碑,被砍掉一塊,好似在歷史長河中飄蕩著損毀了。阿陰知道,本來就是那般。她最后“池”字剛刻出一個點,手指劃破,血順著刻刀向下流,注入那點,再流淌下去。她卻忍不住出神,看那永澄池水奔流,流的不是染了蓮花馨香的清水,是血水。不是指腹血水,是心頭血水。擦干血跡之后,她只那一點染的最深,摳不干凈。像姑娘家額頭正中的點頰,不是朱砂所作,是咬破手指滴出來的。果斷握刀,先是“沙”的一砍,再是“啪”的一落,小塊木料墜地,“永澄池”變“永澄”。年歲太久,阿陰記不具體。大抵是天佑年間,大唐即將傾覆,她把這看做是有關竺寒的天意。有多久沒見到這座雕了,她算不出來。完成了的次日,就被毫無留戀地送給般若寺,當時的住持不知道法號是何,更不知永澄池名為何,感念收下。她暗自告訴自己:不求結果如何,但記路途苦樂。嘴巴好似許久未碰過水一般干渴,艱難地道一句:“著實精巧?!?/br>“嗯?!表n聽竺贊同。她故作輕松,試圖緩和,“倒是真想親眼瞧瞧呢,對比下有沒有畫上這般精細。我想著,這畫倒也可以作個拍品了,出自上海灘哪位畫工之手?”他搖頭,算回答后一句,開口接她前一句:“十二月初的拍賣會,到時候一起見見,我眼拙,阿陰懂的多?!?/br>“好?!?/br>這算是個約,三言兩語間定下了。可眼前問題是:失竊,韓聽竺的人毫無頭緒。若是為了謀財,攥著這么大個物件,定然想要盡快脫手。而弘社從上至下的人遍布上海灘,卻一點風聲都探不到,實屬蹊蹺。阿陰忍不住想,這其中是不是有鬼在作祟。鬼又貪圖這木雕作甚?次日陰天,韓聽竺照舊輕聲出門,阿陰心中有事,睡不安穩,便緊跟著起床,收拾過后去找藥叉。障月現下同藥叉住一所公寓,甚至有好事的傳,風流愛玩的羅公子實際男女通吃,為此阿陰笑了好一陣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