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好天氣
184好天氣
又隔了會兒,余青來敲門。 門聲響起,蕭凌正在艙內悶聲悶氣的抽煙,接連兩根,迫著她人也冷靜了些,不像是剛剛那般燒在氣頭上,遇火就著的。 門開了,床上的毯子被蕭凌胡亂卷在了一旁,機艙里那股yin靡的氣味已經散了,或許是又開了扇通風的關系,連煙味都沒見。她手上的煙還燃著,挑著眉看向余青,看他又要說什么蹬鼻子上臉的胡話。 余青彎身鉆了進去,坐在床沿,給蕭凌遞了塊熱毛巾過去:擦擦么? 蕭凌看著這毛巾,面色一動,說不心軟是假的。 有時候,她拿他真是沒辦法。 這感覺一開始很淡,偶爾出現的,到現在,偶爾成了頻頻,擾得她心煩。 蕭凌偏過頭,抽了口煙,話音里聽不出喜怒:不用。 遮光板被打開,陽光四溢,飛機下降,穿過云層,能看到一片藍海。 兩人安靜了會兒,余青開口說:快到了。 蕭凌應了一聲,視線停留在窗外,沉默半晌,問道:你們還順利么? 她鮮少問起他工作上的事,余青也沒問過。 提起這些,余青心存顧慮,不是擔心這案子過不去,而是真怕他查出些什么,讓他離真相事實更近。 而他顧慮的這些,似乎蕭凌并不在意? 是德安真的干凈,還是已經強大到無所顧忌。 蕭凌多疑,余青在反復權衡下沒踩著高壓去問,用一句話給蓋了過去:有些在電話里判斷不了,要當面才說得清楚。不過,問題不大,別擔心。 蕭凌瞥了眼,輕聲說了句:誰擔心了。 蕭凌把頭轉開,又看向了窗外。 確實,在余青接手后,原本亂作一團的情況逐漸有了條理。 她先前還會去問兩句單江寧情況,最近幾月,連問都沒問過了。 但她心里終究也沒十成的把握。 如在桌沿晃蕩的酒瓶,稍有不慎,就會被掀翻在地,摔得破碎支離。 但現已經走到了如今,說她冒險也好,說她縱容也罷,總之是沒有回頭路了。 蕭凌拍了下余青,他坐在床沿,正把門堵著。 她若想出去,必要從他身上經過。 這艙內位置自然比不上臥室酒店,兩個人就夠擁擠了,何況再要做什么高難度動作。 讓開,我要出去。 親一口解鎖。 蕭凌瞪了他眼,真欺身覆過去。 她手掐著他臉,拉著他朝她的方向靠近。 拉近了,兩人額頭對額頭,鼻尖對鼻尖,她像是泄憤的對著余青被掐得嘟起的嘴唇咬了上去。 他唇上本來就有傷,這一來,傷上加傷,更要疼了,怕是幾天都好不下去。 沒有纏綿,單純的報復。折磨夠了,蕭凌松手,頗帶神氣的問他:夠了嗎? 余青笑了笑,給她讓位置,笑道:夠了,都夠下次的了。 余青看著蕭凌離開,蕭凌繞過走道,去跟空乘說了兩句什么,余青能猜出蕭凌想做什么,這飛機上配了浴室,她剛那一弄,非得好好洗洗不可。 他沒再進休息艙,就在艙外的沙發上坐下。 他面前的顯示屏上,正放著整條從起始地再到目的地的的航線,距離他們要到的普寨,也就剩一小時多些的路程。 他拉開了遮光板,飛機又上升了些,到了云層之上。 正值中午,陽光璀璨,是極好的天。 他只想過蕭凌是過來一趟散心,可更深層的,更觸底的,他一概不知。 就像是藏于迷霧后的巨物,明知危機四伏,他卻仍在不斷的朝著迷霧深處走去,想探其究竟。 越是靠近,越是危險,也越是讓他心潮澎湃。 他莫名有種預感,這趟的普寨,能讓他更加的「認識」蕭凌。 機長的播報聲起,播報聲響在他耳邊。 對余青而言,這一趟,是兇是吉,還難以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