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可以嗎?
96可以嗎?
在至衡的最后一周并沒什么特別的,無非是打印打印材料,翻譯翻譯文件,不是什么重要的,卻是一堆忙不迭的雜活。 余青跟陳媛作為唯二的兩個實習生,在辦公室里跑前跑后,竄上竄下,盡可能的發揮著最后的一絲余熱 江珂一直處在失聯的狀態,試過幾次后,這案子被擱置在了一邊兒,其中款曲也跟著一起冷卻下來。 只不過陳媛跟他還是會時不時的提一嘴,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擾人精,余青也總是會在閑暇中想起那天在病房里跟蕭凌之間的對話。 離開至衡后不久,南大也開學了。 回到學校,余青才有種切實的真實感。 現在想來,他短短幾十天的寒假,像是夢魘一般的漫長。 大二下的課并沒很多,大多在他上半學期都修過了,總的來說對他而言輕松不少。 同時,這也意味著,接下來的半年他有更多的時間會跟蕭凌一起度過。 這其中滋味,他一時間也說不出是喜是憂。 開學的第一天,臨近傍晚,陳大事叫著余青去了辦公室。 余青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是隱約覺得反常。 陳大事見他進來,并沒啰嗦什么,拉開了抽屜,遞給了他份材料。 余青心覺得奇怪,打開文件夾里面是張蓋著學校紅章的通知。 開了一天的會,就為了這個。陳大事開口,他意有所指,言語間頓了頓,繼續道,學校為了照顧一些典型,開了兩個助學資格,校方出資,送你們出國。就怕你這個犟脾氣,我跟你提了幾次了,都說不去。 余青垂下眼,他早在剛就把這文件上的內容過了幾遍,手指捏得泛白,再繼續看著,視線里連著通告下的小字都泛著模糊。 他沉默,耳邊響起陳大事的話,明明離的很近,可話里話外的,似乎從著很遠的地方飄到他耳朵里,可又擲地有聲、字字清晰。 陳大事熟知余青的情況,他看出了余青的猶豫,心中把握幾分。 他慢悠悠的呷了口冷茶,夸口拉近跟余青的距離:老師知道你的情況,這兩年都看在了眼里。前幾次跟你提,你都說不考慮,我也知道你是擔心錢的事??蛇@次這機會,怎么的你也要抓住啊。也就一年,這一年,對你幫助有多大,正反都跟你縷過好幾遍了。 外面的天徹底黑下來,陳大事不說話,那茶冷了,在嘴里都是股苦澀的味兒。 可他卻是沒感覺般的,一口接著一口,直到那杯里的茶水都見了底,沒被濾出去的茶梗跟著茶水一塊兒灌進他嘴里,他干嚼著,像是要將著那葉子梗里的水都榨干。 我,考慮一下。 見他松動,陳大事心中一喜,面兒上卻是照常。 他不敢多有動作,放下水杯,往下咽了咽唾沫。 行,你晚上好好考慮,這可不等人,這名額,想搶的人可多。但是要是你報名,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他想要催促,又擔心過于冒失,對付余青,他也是絞盡了腦汁的想法子。 陳大事喜的不光是真要把這塊硬骨頭給啃了,他的喜悅更多的是源于余青的事兒成了,那他女兒讀書的事也有了著落。 一箭雙雕的好事,他就是拼了命也得勸動他。 嗯。我先回去了。余青說,他原封不動的把手里的文件夾遞了回去,在他手心兒,早被文件夾邊角磕出個印子,深得似乎要把皮兒都劃破。 謝謝老師。臨出門前,他對著陳大事說。 出了校門,余青就見了蕭凌的車。 一輛豪車直剌剌的停在學校的正門口,更別說里面坐著個美女,更是引得來往的駐足討論。 余青的動作顯是僵了僵,似是猶豫,卻也沒有過多掙扎。 他在一眾面前開了副駕的車門,彎身鉆了進去。 余青比原定的時間晚了許多,他心里清楚,要說考慮,他更考慮的是跟蕭凌的那個五年之期。 他并不覺得蕭凌有這么好心,肯放他一馬。 剛導員找我說有個出國的名額。余青試探開口,重跟蕭凌提起這個問題。 今非昔比,他怎么也沒想過,曾經的這個「擋箭牌」如今真成了他要仔細考量的方向。 真看到那個紅頭文件時,他不可否認的是心里的動搖。 之前他礙于情面,不想再欠蕭凌。 如今遇到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他想不出放棄的理由。 除了 除了蕭凌。 哦? 余青看向她,在他眼里,蕭凌似乎對此有些詫異。 余青說:學校公費,讓我們出國交換。 蕭凌問:你這是在問我的想法嗎? 她笑起來,這笑余青說不出是好是壞,他既已開了口,就沒了半途而廢的選擇。 余青沉默,半晌,他直起眼來,似乎連著坐姿都挺直了幾分。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