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算計
36算計
蕭凌這般一來一回的拉扯讓余青說不出的難受。 他的情緒輕而易舉的被蕭凌帶起,又被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給壓了下去。 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蕭凌她是心血來潮的提起,可她絲毫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的意圖,反而把話轉到了別處。 余青抓著方向盤的手指不住的捏緊,一瞬間,他宕機的大腦在被他強迫般的飛快思考。 無數種可能出現在他腦海里,他太想知道蕭凌這話里背后的用意。 難道是她跟他父親,早早就認識? 車停在的地方離他公寓幾百米的距離,公寓離著南大很近。 只是遇上了這寒假,又臨近春節,人比平日里少了大半。 路邊上的小攤小販也沒見多少,南城本就是個外來人口居多的城市,這些做吃飯生意的,見著學生放假,臘月寒冬的,能早回家的也都早回去了。 他們公寓下面開著個社區診所,兩年光景,余青來來回回,跟里面的醫生也都熟絡。 余青一方面不甘心就這么被蕭凌把話題錯過,一方面也自知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想起上次在南大時蕭凌對他的那聲警告,而今天他卻又明知故犯的這么做了。 這兩件事沒辦法混為一談,可他也沒辦法無動于衷的在這種情況下再多問蕭凌什么。 余青咬牙,說道:我去買。 他胡亂的扣好襯衫,從上到下,他整個人都張揚著股剛剛做完的氣息。 他明知道,卻又像是不知道。 他就憑著這副模樣下了車,蕭凌看著余青的身影消失在藥店,他衣衫凌亂,褲子上還沾著干涸了的精斑。 在外人眼里,余青就像是個初嘗性事的大學生,在床上犯了錯,慌慌張張的跑來診所臨時補救。 透過診所的的玻璃窗,依稀能見到他在跟里面店員的幾句攀談。 只是玻璃窗的海報將余青擋了個大半,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也沒法知道余青在說些什么。 蕭凌不禁的有些好奇,他究竟是用著什么樣的表情,什么樣的語氣,去跟店員問著他要買的藥。 還是那副剛剛在車上冷冰冰的樣子?還是說他也會臉紅害臊,說到避孕藥的時候,聲線也會緊張的顫抖。 蕭凌拿起手機,撥出去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方是個男人,開口對著她喊了一聲:凌姐。 蕭凌對著那邊說道:有個叫余潛龍的,四十多歲,遇到了說一聲。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蕭凌將自己這邊的車窗也打開,饒有興趣的點了根煙。 余潛龍。她心里念了遍這三個字。 蕭凌的身體向后仰著,視線若即若離的看著診所外。 她不在乎讓事情變得更復雜一點。 沒多久,余青的身影就出現了。 他手里提著個藥店里的塑料袋子,能看到里面裝了好幾盒的藥。 余青上了車,把袋子遞給了蕭凌。 蕭凌用手指撥了撥,問道:買這么多,是把之后的份都算上了? 余青不由臉色發燙,他到底是沒經歷過這些,無論再怎么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單是被當事人這么一點,也是覺得有些窘迫:不知道買哪個,就都買了。 蕭凌唇角不覺得勾起,余青這一系列的舉動,不禁暗暗在提醒她,他還是個小孩。 她跟他之間相差了十歲,蕭凌突然間有些動搖:她如此算計,對余青來說是不是過于過分了。 可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她從未對公平對待過,尤其是在這個男性主導的社會。 她一路走來,無論她付出了多少努力,背負了多少,都會被人暗地里用婊子來羞辱。 直到今天,在站在了金字塔頂,她比誰都心狠,腳下尸體無數,沒人再敢議論分毫。 蕭凌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沒說什么,起身下了車。 她心里的那份狠厲在余青這被反復動搖,或許是她潛意識里早早就發現了這些,才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對他譏誚地折辱。 那些藥零零落落的散在她剛坐過的位置上,只是被她看了拿來兩眼,卻一盒都沒拆開過。 蕭凌靠著車身,把煙抽盡了。 也許是這雨真是太小了,小到連打濕她的資格都沒有。 毛毛細雨,落到她發上,在路燈下,就像是碎鉆般的在她身上閃閃發光。 蕭凌揚起眉,視線掃了掃路邊上的那棟矮樓,對著余青說道:就是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