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風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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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的假期還沒過完三天,就在催急的電話里中斷了。她起初是慶幸的,甚至還有種得救的感激,重新忙碌起來的生活讓她無暇顧及對于霍城的想法。他太過惡劣,惡劣的在她家里留下了太多的影子。她一開始還沒察覺,只是時間越長,那在她家里發生過的激情就愈加清晰。直到從她進門起,腦海里就會不住的播放跟他糾纏的片段,于此附和的是身體興奮的粘膩。那些記憶逼迫著她,纏繞著她,從臥室到客廳。尤其是在深夜,那玄關開著的壁燈,她眼里的燈光都帶著暖黃的曖昧。就在這,她被他抱著,吻得難以喘息。她去陽臺抽煙的次數日趨漸少,少到連陸靜婷都發覺,連著幾天夸她。已經過了那么久,可只要她看眼那落地的玻璃,就能想起他壓著她,手指玩弄她的歡愉,那種隱秘的刺激強烈的像是要掙脫禁忌,比起煙癮,更難壓抑。沒人會想到她清冷的一絲不茍的表面下,心里想的是多么露骨的色情。她想過緣由,反思是她多年下來養成的習慣。盡管她跟霍城這場游戲中的差距過大,可還是被她摸索出了大半的原因。——從那天之后,霍城竟一直沒有找她。他就像是放風箏的人,而她就是被他放的風箏。*杜林缺席了今天的錄制。臺上前來頂替他的導師林澈不認識,她跟娛樂圈脫軌的有些厲害,聽旁人說是這兩年正火的唱作歌手。錄制的時間長得讓她連聽覺都有些麻木,節目錄制的流程太過繁瑣,至今她都沒太習慣。林澈趁著間隙,給杜林發了條微信。“怎么沒來?”過了大半個小時,她才收到他的回復。氣洶洶的,顯然是正惱著,無處發泄。“被狗盯上了?!?/br>林澈看著,卻被逗笑了。想的大多也是他工作上的瑣事,便沒問過多。回道:“加油,咬回去?!?/br>林澈想的沒錯,杜林此時正在另個項目的拍攝現場。因為檔期沖突,這個項目他經紀人幫他拒絕過多次,可未曾想,對方直接越過了他,跟公司簽了協議。他本是公司目前正看重的藝人,在工作的安排上公司多少會詢問他的意見。而這次,公司的態度強硬的太過反常。他就像是被寵壞了的小孩,突然有一天,被剝奪了抗議的權力。早晨十點的通告,他準時到了現場,雖說心里多少有些不滿,倒也沒擺什么明星的架子。可如今已然兩點,整整四個小時,連個簡單的封面都沒拍好。他對攝像頭是天生的敏感,出片是出了名的快,可這次,就像是老天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幾百張的片子,在監制那硬是挑不出一張能入眼的。“化妝師,補妝!”杜林氣壞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補妝,他只覺得再補下去他整張臉的粉都要多得掉渣。無論是監制還是攝像,對著他新拍出來的硬照總是能吹毛求疵的挑出那一丁點的,卻足以作為重拍理由的毛病來。杜林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僵了,肌rou都跟著酸痛。他揮開了在他臉上來回摁著粉撲的手,朝著經紀人兇道:“不拍了!愛誰拍誰拍,我不拍了!”他雖然是對著經紀人發火,可聲音大到足以讓另邊的工作人員聽到。“公司說了,這個項目很重要,要放在你工作的首位,對于你今后的發展有很大幫助?!彼浖o人一邊小聲哄著他,一邊使眼色讓那個遭到牽連的化妝師趕緊跑,“不氣不氣,我跟他們溝通一下,看看到底哪出了問題?!?/br>他沒說的,是已經簽了的合同。這份合同的出價整整高于市場價的百分之五十,即使對于超一線的明星,也是天價。低風險,高回報,何況又是跟這么大的企業合作,公司當然會替他簽下。“可以不拍?!笨晌吹人浖o人開口,男人的話音率先闖進了攝影棚。緊跟著的,是他那張堪比廣告模特的臉。他步履攜風,徑直走到了杜林面前,“只要杜先生召開新聞發布會向霍企道歉,并賠償相應損失,支付違約金,我們絕不勉強?!?/br>*林澈從電視臺出來時天已然蒙蒙變暗,錄制結束后她又折回了電視臺開了兩小時的會。她的生活如她所愿的被這些她不喜歡的卻足夠繁忙的瑣碎充斥著,她看了看腕表,今天收工的時間竟是意外的早。電視臺的邊上就是金麟,兩棟高樓彼此相望,是Y市金融區的地標。林澈在樓下點了杯拿鐵,美式對她來說苦得過分,她喜歡甜的,最好是加了焦糖。她前面排了幾個人,沒等咖啡做好,她手里的電話先響了。——就像是那個放風箏的人在拉扯風箏的線。他知道過分的放任反而會讓風把那風箏跟他吹散,他恰到好處的掌握著時機,在起風時,收攏他手中的風箏線。“在哪?”“電視臺?!?/br>“星巴克?”他一定是在她身上裝了GPS,要么就是裝了手機定位,不然怎么能知道的如此清楚。林澈的視線透過玻璃窗,看向了窗外的廣場。她潦潦一眼,沒看到他的影子。“怎么了?”“剛忙完,想見你?!?/br>他說著曖昧的話,直白的告訴她,他想她。他每次都是這么直接,直截了當。林澈幾乎能想象到若是他在她眼前,是用著什么樣的表情在跟她說話。她果然是忙傻了,他一句話,她竟多想到如此。“林女士,林女士在嗎?”她邊上,店員在叫著號。林澈示意了一下,接過了剛做好的咖啡,透過紙杯,微微的燙。“果然在?!彼Φ?,笑他抓到了她。沒等林澈答話,他又道,“別動,等我一下?!?/br>*明天沒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