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窺于其內
四十三.窺于其內
席玉看他這番動作,不由想起當日給他上藥時的一番情形。 李兆此人,慣是會耍些小手段的,還要擺出無辜的模樣,席玉領教過幾回。她不想給他什么退路,欺身上去,唇貼著他的面頰,問:什么很滑? 他微笑道:要說出來? 席玉用腿環住他的腰身,大腿能碰到他腰兩側的骨頭,想起他衣下的模樣,腦中的昏暈似乎更甚,她動了動腿,催促道:你說。 真逼問他,李兆反而就說不出什么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他半瞇著眼,吐出一句罷了。 語畢,他拿起筏上的酒壺又淺飲幾口,席玉拉開他的衣襟,瞥見半露不露的紋路,嗤笑一聲:你不是游刃有余得很么?先前再三挑撥于我。 她從他手里拿過酒壺,李兆細細回想:我有么? 你不清楚? 無心之舉,阿玉也要與我計較。他像是無奈,醉酒之后也不愛爭辯,由她說道去了。 席玉不信:我看你偏是有意才對。 李兆只笑不語,見她又要喝酒,連忙按住她的手腕,酒壺的口斜向湖面,清露般的酒液潑灑入河,很快就見了底。二人出來得匆忙,不過是隨手捎帶了一壺,眼見瓶中空空如也,席玉不樂意道:你做什么? 別喝了。李兆輕輕撩開她的發,你都醉了。 瑩白月華之下,他的身軀若隱若現,席玉瞧了許久,才看回他的面容。李兆與旁人是不同的,他的和煦與懶散之下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席玉知道這并非他的本意,他不過是在克制,人的七情六欲多么貪婪,李兆卻情愿把自己拘于一方天地。 我是醉了。 囈語般的輕嘲后,她用面頰蹭著他的手掌,隨后朝他懷中去,竹舟上的風帶著寒意,相觸的軀體是熾熱的、緊繃的。湖灣深處的蘆葦茂盛,遮掩住明月,席玉醉得厲害,甚至不想去仔細看他的神情,只是抓住他的衣襟,褪成什么樣了、還剩些什么在身上,她無暇顧及。 他的身子身前不僅是性器發硬,為了壓抑情欲,腹部的肌理也微微繃著,席玉與他纏吻了許久,兩條紅舌吞弄著對方,過激的吻讓她在松開時忍不住發出喘息。汗濕的發貼著他的身子,她撥開自己的發,從他的喉結吻到胸口,興起時忍不住抽出他的腰帶將他的手捆了起來。 李兆幾乎沒有費力就掙脫開了。 這樣的力道怎么可能困住他,她又為何要把自己綁起來?李兆心想,興許席玉把他當成別人了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沒有思索太久,翻身讓她躺在自己懷里。 四周昏暗,她的雙眸盈盈,神色迷離地看著他。 李兆非常不合時宜地想起初逢的雨夜,她也是用這樣清澈倨傲的眼望著他,死死不肯服軟,那是二人兵刃相接、打得最厲害的一回,往后至今他在她沒有沒有一次有過勝局。 小舟順著湖面搖晃,席玉輕哼著,側目看到河面上細碎的波光,李兆伸手下去,攪動起一汪湖水。 師父 她讓自己柔軟放松下來,被他的手指攪得濕漉漉的,他的指探得深了,席玉抓緊他的肩膀,別過臉,在一片湖光蕩漾中繃緊了腳尖。 太醉了,是刻意讓自己這樣糊涂的。 高潮過后,席玉仍舊癱軟躺著,她抬眼望向身上的師父,李兆側著頭,似乎就在等她這一眼,極快地俯身吻她。 席玉出神了一會兒,將手移到他的腰部。 再來一回。 好。他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認真地應她,復又將手移到她的下處,沒入她的濕熱中。 小舟重新晃動了起來。 . 今夜蟬鳴作響。 臨海仙居地處偏遠,林立的江南小院中,門主青何住在最東處的院子里。這院落并非因為他的門主身份而裝扮得金碧輝煌、闊綽奢靡,因位置偏遠,比起其他住處,此處更顯寂寥空曠。 院中接近而入的活溪并未栽種睡蓮與水仙,湖面上光禿禿的,一旦踏足這個院子里,就能將一切盡收于眼底。 屠仙仙一身夜行衣,正屏氣凝神,悄聲慢步靠近主臥。 她的武功不怎么樣,要在大成的面前隱藏氣息是絕無可能的事情,正因如此師父才給了她極為寶貴的息塵散,一旦服下此藥,半個時辰內身輕如燕,氣息如微,就算是絕世高手也無法察覺她的蹤跡。 房門后傳來溫言軟語,屠仙仙掙扎一番,還是拿出針,在后方的窗戶戳開一個小孔,往內窺探。 她先前與晴露交好,來過這個院子,也記得什么地方才不會引人注意。如今在此處只能瞧見其內二人的背影。比起破敗的外院,房里好上許多,不僅點著熏香,房內的活溪還植了些花草,雖看不出是什么品種,不過總要比外頭多了許多生機。 臥房被幾帳隔開,青何坐在案前有意無意地撩撥著琴弦,晴露正躺在他的腿上。 屠仙仙隱隱能看見晴露的面容,她一身薄薄的里衣,長發只盤成了單髻,還有兩縷碎發垂在臉頰旁。兄妹二人獨處時,她的神情要嬌縱生動不少,此刻正拖長了話尾,對青何道:阿兄,島上很少來人,我想跟她們說話。 青何的手從琴上移開,他按住晴露的腰,冷斥:不要胡鬧。 晴露并不怕他,反而兩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對面與他相視:哥哥,你怕什么。 周盟主死了,你這樣忙碌,我去找仙仙jiejie和席姑娘玩兒,有什么不好?晴露坐在他懷中,神色竟有幾分嬌媚。 青何仍然冷著臉,不容置喙:你與她們怎能一樣,少與外人接觸,尤其是席姑娘。 晴露眨了眨眼,忽然噗嗤笑了起來:哥哥,青何哥哥,你這么兇做什么,不疼我啦? 小晴聽到她的笑聲,青何才放緩了語氣,低頭看她。 屠仙仙擰起眉心,不知她二人在做什么,但聽屋內的晴露發出一聲嚶嚀嬌喘,屠仙仙才如遭雷擊地睜大眼,她捂住嘴后撤兩步,房內已傳來更多的呻吟嬌罵,如尋常的江湖俠侶一般。 她自知里頭的二人在做什么,可青何與晴露是親生兄妹,怎么會!又怎么能? 師父只告訴屠仙仙臨海仙居恐怕內有異變,叫她盯著,但師父恐怕也想不到是如此異法。 難怪難怪這個青何總是處處管控著小晴,屠仙仙越想越遍體身寒,不敢久留于此,飛快地跑回了自己房中,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