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晚會
第一章 晚會
"你聽說了嗎?" "朱太太的小兒子要結婚了?" "就是那個有精神病的?" "沒錯。" 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坐在皮質沙發上,手里的酒杯輕輕晃動,竊竊私語,時不時齊齊看向會場的某個地方。 "我說朱太太怎么突然搞一場大宴會,這可是大喜事啊。"張文說。 "哼,對他們來說是喜事吧,誰家的千金這么倒霉?竟然會愿意嫁到那家去,也不怕被打死。"說話的女人叫李可,穿著真絲復古印花晚禮裙,她低頭看自己昨天在美容店做的美甲,覺得不是很滿意,想著有空再去看看其他的樣式。 "她現在還沒出場,不過聽說不是什么千金。"旁邊的女人張文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后看著李可,兩人相視而笑。 看來朱家終究是低娶了,畢竟因為朱家小兒子前兩年一件差點鬧出了人命的事,本來就小部分人知道,現在盡人皆知朱蘭的小兒子是個精神病。 "誒,朱夫人先前不都喜歡在莊園辦晚會嗎?這次怎么在這個會所里辦了?" "你剛回國可能不知道吧,這塊地去年買下來后就開始建會所了,今年前幾個月開始營業,現在算是小有名氣。" "哈,能盤下這塊地的人來頭就已經不小了,還建成這么豪華的會所,老板是誰?"李可好奇心勾了起來。 晚會場地分上下二樓,二樓兩邊的長廊是對內的,李可坐的位置剛好能把這會場上下樓的所有場景盡收眼底,李可打量周圍場景,地面上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鮮艷亮麗,所有的桌子和桌椅是白木制成,上面還有幾處真金鑲嵌的波浪紋圖案,10米多高的天花板上掛著一串串的水晶楓葉吊燈,璀璨四射,四角的墻沿則改成北歐飛鳥形狀的水晶吊燈,呈魚線型垂直分布,美好夢幻,因此吸引了好幾個小孩,于是他們跑到二樓長廊盡頭墻角處,踮起腳尖想去觸碰,頗具童趣味。 這里真是猶如宮殿般富麗堂皇,李可更是對會所老板產生濃厚的興趣,張文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你不是想知道老板是誰嗎?" 李可順著視線看到朱夫人身旁站著一位四十歲左右其貌不揚的黑色西裝男子,興趣頓時失去一大半,張文看到她臉上失望的表情,內心哂笑不已。 "朱夫人,恭喜恭喜,要好事臨門了。"趙偉說。 朱蘭連連點頭感謝,朱蘭因為小兒子的人生大事解決了,重要的是病情好轉了,朱蘭這幾天都是笑著入睡的。 "朱女士,你要接來的客人溫女士已經到了。"侍應生走過來在朱蘭耳邊說道。 "好的。"朱蘭點了點頭。 會場進來了一個女人,是個漂亮的女人,一下子吸引不少人的視線,女人頭發黑長微卷,一襲黑色及膝收腰抹胸裙,在黑裙與燈光的襯托下,皮膚白嫩細膩,上身勾勒出苗條的腰線,下身裙子猶如黑天鵝般微微蓬起,亮片的蕾絲料作為裙擺的點綴,即使女人看起來不高,但是顯得腰身比例完美,筆直細白的雙腿更是惹人注目。 女人一點也不怯場,看到朱蘭的揮手示意后,優雅從容地走向朱蘭,在黑裙的搖曳中,整個人熠熠生輝。 朱太太看到女人后嘴角笑意加深,眼角的魚尾紋更是加深了幾道,不少年輕人開始打探女人的身份。 "朱太太,許久不見,氣色比上次好了很多呀。"溫雨岑語氣溫柔說道。 "干嘛那么見外,叫我朱阿姨就可以了,多虧了你,小武已經好了很多,我的煩惱都去一大半了。"朱蘭拉起溫雨岑的手輕拍了幾下。 溫雨岑淺笑不已,朱蘭想到了什么,跟趙偉說:"趙老板,這是犬子的心理主治醫生,溫雨岑溫醫生。" "這是會所的老板,趙偉趙先生。" 趙偉聽到朱蘭介紹后愣了一下,跟著叫了一聲溫醫生,后來才反應過來,朱蘭哈哈大笑起來,周圍人對朱蘭這個樣子是見怪不怪了。 當在場的人知道這個叫溫雨岑的女人是心理醫生,面面相覷,把自己孩子的心理醫生帶到晚會來,真是聞所未聞的,晚會說白了就是信息交互,人際交流的地方,現代依然有不少人對心理疾病帶有偏見,朱蘭這行為,不就是妥妥跟別人說,我兒子有那個大病嗎? 不過隨后想想朱蘭的性子也覺得合理了,她生性直率隨性,家里孩子有心理病從不刻意掩飾逃避,加上朱蘭女士的地位擺在那里,沒幾個人敢在背后以這個招惹她。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不少人的目光開始落到王子武身上,看到親媽帶自己的心理醫生來晚會上多少都會有點意見吧。誰知又是驚呆下巴的時候,王子武走過來,開心得抱住了溫雨岑,關系很親密的樣子,難道王子武的女朋友是她?怪不得朱太太對溫雨岑的態度熱情親切。 "溫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嗯,你快松手啦,我要喘氣不過來了。"溫雨岑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晚呢?" "她現在忙著照顧她那"生病"的父親。"朱蘭語氣不悅地說。 溫雨岑笑了笑,小晚就是小武的女朋友,也是他的未婚妻, 小武說:"媽,不準說小晚。" "我沒說她什么啊,她是在照顧她拿"生病"的爸爸呀"朱蘭又強調了一下,這個兒子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的冤家。 溫雨岑看著這對母子的互動很是好笑,淺笑清艷的樣子讓在場不少男人看了都為之一動。 當初朱蘭第一次見到溫雨岑,是在清晨的公園里,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看書,一身白裙,猶如白玉蘭花潔白無暇。 后來小武出那檔子事,經人介紹,找的醫生就是她,當時就有想法溫雨岑做自己的兒媳婦該多好啊,溫柔聰明又漂亮,大三歲沒有關系,所謂女大三抱金磚嘛 誰知道送去治療,倒跟溫雨岑的助理小晚治出感情來了。 本來這場晚宴是為了向大家介紹自己孩子的未婚妻,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這個時候朱蘭的老公過來了,跟朱蘭耳語了幾句,朱蘭點了點頭,對溫雨岑說:"小溫,我這邊有重要的客人接待,你帶小武去別的地方玩可以嗎?" 溫雨岑點了點頭,王子武馬上握住溫雨岑的手腕,急著帶她去看一個地方。 溫雨岑在后面被迫小跑,甚至趔趄里一下,無奈輕聲說:"小武,你慢點,我穿了高跟鞋,要摔跤了。" 小武回頭連聲說對不起,電光火石間就這樣撞到一個男人,男人比小武高半個頭,大概一米八五。 小武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說道:"你走路注意點。"說完準備繞道走,溫雨岑拉住了他,嗔怪道:"小武,你得道歉。" 男人含笑看著他們,輕聲說道:"是我沒有注意到,很抱歉。" "對 對不起,剛剛是我沒看路。" 男人沒有說話,他看著眼前小武低了低頭,視線轉向身后的女人,也是一臉歉意看向自己。 "沒關系,也有我的問題。"男人笑著低頭看向這兩個人。 "太先生,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你來,你可終于來了。"朱蘭的大嗓門一下子就讓這個男人成了焦點。 溫雨岑看到朱蘭對自己使了眼色,于是自己牽著小武從旁邊默默走開。 晚會隨著這個男人的到來開始熱鬧了起來,氣氛逐漸達到頂峰。 二樓外的陽臺。 "溫姐,你看。" 一棵大樹的樹枝已經延伸并且纏繞欄桿扶手上,樹枝的尾梢長了一朵小花,其他花早已經凋謝,這個花卻開始綻放。 "溫姐,是不是很神奇。" "我上次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本來想給小晚看的,可惜她沒來。" "小武,你知道你媽辦這個晚會是為了什么嗎?" "我知道啊,名義上是為我辦的,其實是為了談生意嘛,她那個性子" 溫雨岑看著小武開始絮絮叨叨樣子,低頭淺笑,微卷的頭發滑落在眼前,溫婉可人。 "快看快看,那個男人好帥啊。" "他是誰???" "不清楚,聽說是朱太太的朋友。" "不是吧,朱太太都五十歲了,他頂多看起來就三十歲。" "真有男人味,腿也好長哦,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了。" "別想了,能讓朱太親自接待的,這種條件的男人恐怕早就結婚了,孩子都出來打醬油了。" "就不, 回家問我爸看看。" 溫雨岑轉頭看到兩個女孩子站在他們后面長廊上,正墊腳看向樓下,在激烈討論某個男人。 "溫姐,你也覺得剛才那個男人很帥嗎?"王子武也聽到后面兩個女孩的談話。 "小武,我這個年齡和職業,見過許多人,已經對帥這個標準失去了認知。"溫雨岑開玩笑的說。 "怎么啦?"溫雨岑拍了拍他的肩膀。 "溫姐,我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不是挺和善的嗎?" "我反正不是很喜歡他。" 王子武的狂躁癥是在上小學的時候被發現的,對周圍同學極具攻擊性,朱蘭就沒讓他上學,從此在家里請私教學習,朱蘭把他保護得太好,不通人情世故,說話直率,想什么說什么,但是他的第六感往往比尋常人還要準。 溫雨岑歪頭困惑看著小武,為什么小武的直覺會異于常人。 想要豬豬投喂,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