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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國師他寵妻成癮在線閱讀 - 七月鬼敲門

七月鬼敲門

    畫符也不好好畫,畫著畫著又欺了上來,竟還在她身上做了一幅畫。

秋軟軟從銅鏡里看背后的畫,是一叢鮮艷的薔薇花,隨著她的動作舒展開來,倒還真挺好看的。

“你畫技是同誰學的?”上回莫離幫她在臉上作畫時就想問了,后來去暖香閣轉一圈就給忘了。

莫離不急不慢的落下最后一筆才說道:“那時候剛學畫符,不能上紙畫,只能用樹枝往濕土地上畫,你也知道,大家常用鬼畫符形容潦草字跡等等,我那畫符初學,根本看不得,有一回村長他老丈人來看女兒,瞧見了我在畫,看了半天,隨后搖頭走了,我沒當回事,還是每日繼續練著,大概小半年后,又碰到他了,他見我還在畫,便問我是不是喜歡畫丹青,我正想搖頭,他就開始指點我技法了,后來我才知道,村長的老丈人年輕時家境不錯,他也繪得一手好丹青,后家道中落,他便靠這個養家糊口?!?/br>
“想不到你還有這等奇遇?!?/br>
“可惜我對此不精,辜負老丈的期望了?!蹦x說著放下手中的筆,將小娘子抱到睡塌上去,從后方又插進了小媳婦的xue兒里,一邊動著,一邊欣賞著因他動作而動的畫兒,果然如他腦中所想得那般美不勝收,香艷得很。

又來了……秋軟軟今兒后悔一天了,后悔昨天的那一番話,將他心中的禽獸放出來了!

秋軟軟打定主意這是最后一回,他若是再來,她就……就哭……

秋軟軟一愣,對呀,她該早點哭的,只要她一哭,他鐵定不會再繼續了,可這樣做似乎是在打自己的臉,畢竟她昨晚才那樣說過,還是忍忍,讓他盡興一回,下次他若是還這樣,她才哭吧。

莫離不知道小媳婦在想什么,但也知今天有些過了,他早先便預料有此一天,所以江南一行才會帶上劉奇,就擔心小媳婦可口,自己和小媳婦獨處會情不自禁沉溺情事。

回京之后,沒有了其他人的打擾,果真慢慢像自己預料的那般,一天不纏著媳婦兒來一回就不得勁兒,一和小媳婦獨處就忍不住動手動腳,就想給她壓在身下欺負,聽她嬌吟著求他慢一些。

那天瞧見小媳婦不情愿的神情他才忽然發現,原來只有他一人在盡興,遂決定要改變,不該強求小媳婦做她不愿做的事。

可昨兒聽小媳婦親口說她也是極舒服的,極喜歡他那般對她,便徹底釋放了心中的禽獸,非要把這些日子缺的都補回來不可。

直到吃中飯的時候,今朝不見他們人,屁顛屁顛地跑到他們院子,才知道兩人竟下了結界在院子里荒唐,嘆了一句“年輕人”就走了。

誰承想,晚飯還不見他們上桌,護犢子心切的老祖宗邁著小短腿又去了他們院子,一聲:“年輕人,細水方可長流,切記過猶不及?!逼屏四x的結界,不給他機會再胡來。

第二日秋軟軟走路都打擺子,莫離沒少挨老祖宗白眼,莫離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在老祖宗面前保證沒有下回,老祖宗才緩和了神色,卻還是嫌棄地威脅道:“再有下回,你這輩子就打光棍吧!”

莫離莫名有種錯覺,怎么感覺老祖宗像他岳父似的?

那之后,白日里老祖宗都跟著他倆,絕不給他們單獨待在一塊兒的機會,莫離被盯得死死的,繞是他想了無數種辦法,都逃不過流照無上神的法眼,每回剛要親上小媳婦,一準兒能聽到老祖宗提醒的咳嗽聲。

日子過得快,一眨眼就進了農歷七月,農歷七月初一,莫離就讓人將鬼節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貼到城門口去,讓人開始在城門口分發護身符。

對于中元節大家伙稍稍有一點誤解,大家伙認為只有到中元節那天才會大開地獄之門,其實不然,從農歷七月初一開始地獄門就開了,就有陰差壓著陰靈上來了,第一批上來的是惡鬼,所以要鬼差跟著才能上來人間。

然后再是在地獄里受罰的魂靈們上來,最后上來的是在等待自己輪回的緣分的魂靈。

中元節有幾點要注意,尤其是家中養的貓貓狗狗最好都關起來,狗眼識鬼,貓眼識魂,快咬人,慢咬神,不快不慢咬陰人,所以容易沖撞到它們。

一進七月,街上的鋪子也都早早地關了門,平日里十二個時辰都開著門的客棧也都早早的打了烊,連更夫都不會出來打更了。

膽小的劉奇,帶著蘇少酉等人都跑到國師府來小住了,莫離對其無語,不就是一個中元節,值得這樣害怕嗎?往年不都是這樣過來了,更何況不是還有春宵么,有他在,尋常陰物哪敢造次。

皇帝因著前段日子的稻草美人事情對中元節也格外重視,莫離好說歹說,給他留了不少法器,安撫住胡思亂想的皇帝,才得以脫身,不然這一月非得在宮里住下了。

雖說有他提前布置,但還是有人中了招,撞鬼是個裁縫,他昨兒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深更半夜正在縫衣裳,突然門響了,他正想開門,意識到現在深夜不妥,便只高聲問道:“是何人?”

只聽其答道:“我乃金楓村人士,聽聞店家做得一手好活兒,特來求店家幫幫忙?!?/br>
聽他這么說,裁縫當即要去開門,正當拉開門閂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七月晚上不接活,又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說道:“我已經歇下了,你再找一找別家吧?!?/br>
裁縫這樣說了,那人卻還不走,繼續拍門說道:“別家不成,別家沒有您做的細致?!?/br>
裁縫聽他這么說倒還真動了點惻隱之心,可這大晚上也不好縫呀,便說道:“今兒太晚了,你明兒趕早來吧?!?/br>
那人沒回答,敲門聲卻是越來越大,聽著很雜亂,不像是一個人能弄出的動靜,像是有很多人在敲門。

裁縫心中惴惴,大氣不敢喘,手里緊緊攥著剪刀壯膽。

在裁縫的驚恐下,門被推開了,裁縫頓時打了個哆嗦,便醒來了,原來只是一個噩夢。

裁縫后怕地拍拍胸口,這才發現原本戴在脖子上的護身符不見了,脖子上只掛著一根紅繩,護身符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裁縫頓時愣了,剛剛那不是夢吧?

裁縫縮在桌子下躲了一晚上,天一亮,就趕緊跑國師府求救來了。

莫離聽完裁縫的敘述不由皺了眉頭,聽他這么說倒是讓他想起了一件事,縫尸縫魂。

相傳被砍頭之人不能入輪回,所以很多被砍頭之人,都會托夢給親朋好友將其rou身帶走,尋不一般的裁縫將其rou身和頭縫上。

莫離問裁縫往年可曾出現過這種情況,裁縫搖頭道:“小的在東街做了一輩子裁縫了,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邪祟事,也不知今年是走了什么霉運,竟碰上了這個?!?/br>
鬼求人

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突然碰到這種事情,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錯。

莫離又問他最近有沒有做過什么不同尋常的事,裁縫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自從入了七月,整條街都是天不黑就收了鋪子,鮮少人出來溜達,連花街好些妓院都掛牌子休息一月,就算想出去樂呵都沒地兒去,我都是吃了飯就爬上床睡著了?!?/br>
這裁縫是花街的老油條了,最近劉奇的黃粱一夢開張,沒少去捧場子,這才和劉奇有了點交情,知道他和國師交好,所以遇到這事就趕緊來找他幫忙了。

裁縫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莫離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原因,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今晚我去你那兒看看再說?!?/br>
莫離說著又給了他一張黃符,這回黃符他多加了點東西,只要一毀他便能感應得到。

秋軟軟本也想跟著去的,可她去并幫不了什么,還會是個拖累,只好算了,劉奇想去,又怕死,還是決定留在國師府等結果,蘇少酉和道墟跟著去了。

夕陽下,臨街的所有鋪子都陸陸續續關門了,裁縫也像其他人一樣早早關門落鎖,只是手有些抖,他心中著急得吃不下飯,不停巴著手里的煙槍,催促著孩子們快些吃。昨兒這事他沒告訴家里人,昨天妻子帶著孩子們睡在后院,他睡在前院小酌了幾杯,是以妻子他們并不知曉昨夜的事。

等他們一吃完就趕緊讓妻子趕緊帶著孩子們去睡覺了,妻子看他這樣,忍不住問了句:“怎么了這是?”

裁縫不耐煩回道:“婦道人家問這么多作甚,你男人怎么說,你照做便是,快去歇息,睡不著也擱床上躺著去,半夜不管發生什么事,什么聲音都不準出來,不然老子休了你?!?/br>
裁縫娘子只以為他這是又和哪個妓院的姑娘約上了,心中嘆了口氣,想不明白當初爹娘怎么就看上他了,收拾完碗筷便拉著孩子回房了。

夜越來越深,裁縫拿煙袋的手也越來越抖,一直不見國師那邊有動靜,他心里沒底,只得寄希望于黃符上。

裁縫緊張得滿頭大汗,將這兩天的事情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從柜臺下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來。

這是他半月前從結識的一個新顧客那里低價買的,是一套精巧的裁縫用具,那人年紀與他相仿,是一家古玩店的掌柜,他岳母大壽,他來裁縫鋪訂了一套龜鶴遐壽的衣裳,去他店里交貨時其很滿意,正好他店里來了一趟新貨,便讓裁縫瞧瞧,看上什么給他讓點兒價。

剛巧了,這批貨里面就有這樣一套裁縫用具,精巧又鋒利,且造型還別致,他一眼就相中了,花了三十兩銀子買下的。

剪子和銀針還有頂針,一共四十九件,在蠟燭的照射下反著光芒,看不出有何不同,但裁縫就直覺認定是這東西搞的鬼。

若是莫離見了這東西就知道為何了,這并非凡物,這些用具并非是拿來縫衣裳的,而是為人縫尸身的,昨兒來的陰物都是來找他幫忙縫尸的。

這事很常見,在他們裁縫業內有專門一支就是給人收尸縫尸的。

裁縫趕緊又將盒子蓋上,琢磨著要不要將這個給國師送去,他看看緊閉的門,看了看黑乎乎的窗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吧。

正想著,門響了,裁縫額上的冷汗瞬間流下來。

“誰,誰呀?”裁縫強作鎮定問道。

“我乃金楓村人士,聽聞店家做得一手好活兒,特來求店家幫幫忙?!焙妥蛲碚f的絲毫不差,經歷過一遭的裁縫對昨晚的事還心有余悸,不知該怎么回答,若是像昨晚一樣,那肯定它們又會強行破門進來。

正想著,只聽外面又響起一個聲音說道:“這裁縫不行,心思不細,用料也不實誠,我去年在他這兒做的身子,今年就又不成了?!?/br>
說話的是道墟,道墟說著,化出了慘死時的樣貌,嚇退了一眾鬼。

“我勸你們還是另找高明吧?!?/br>
這句話后,原本淅淅索索動靜就消失了,不明真相的裁縫還愣著不知怎么回事,敲門聲又響起了,把他嚇了一跳。

“開門,是我?!笔悄x的聲音。

裁縫瞬間安心了,趕緊開門讓他們進來。

莫離拿著盒子看了看里面的銅色的裁縫用具,伸手拿起剪子看了看,在剪子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個胡字,心中便有了大概。

十幾年前,神針胡的大名在道上很是響亮,據說從他手底下出來的尸身能用天衣無縫來形容,只可惜他死的早,還沒個傳人,他這門手藝也就失傳了,沒想到能在此處看到他的這些東西。

“你說這些東西你只買了30兩銀子?”莫離問道。

“正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在西邊古玩街的天觀堂買的,可是有何不妥?”

“你別多想了,時候不早,你先歇息吧,這東西我帶走,它們就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蹦x說著,拿著盒子便走了,蘇少酉趕緊跟上,問莫離道:“國師,可是還發現了了什么玄機?”

莫離點點頭,道:“其實那些來求幫忙的人并非是來求裁縫的,而是來求神針胡的,也就是這東西的主人,現在應該說這東西了?!?/br>
蘇少酉被他這番話繞亂了,還是沒聽明白。

莫離耐著性子又給他繼續解釋道:“神針胡可聽說過?他是個裁縫,卻不縫衣裳,只給死人縫尸身,這些東西都是神針胡生前用來給人縫制尸身的工具,神針胡應是用自己的魂魄獻祭,將其打造成靈物,所以這東西才會吸引來那些魂靈?!?/br>
蘇少酉頓時驚出了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繼續問道:“那這個和價格又有什么關系?為何您一聽價格就覺得不對勁了?”

“像這種有靈的東西,古玩店一般不會輕易出手,而是會找寺廟消掉其業力,將其轉化為護身神,賣給有需要的人,出手的價錢何止30兩銀子,你說,是什么原因,竟讓天觀堂的掌柜這樣買賣呢?”

這哪個知道原因,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秋軟軟聽著開門的聲音就知道他們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劉奇和慧果也被驚醒了,趕緊也跟了上去。

聽了莫離分析,劉奇大膽猜測道:“莫不是裁縫睡了那天觀堂掌柜的女人,才被他這般報復的?”

石家兄弟

莫離看了他一眼,頗有些無語,當所有人都如他一般色令智昏嗎?

這事還得好好查探一番,總不會沒有原由的,既然裁縫說這東西是從天觀堂那兒買的,那就先去那里看一下吧。

劉奇自告奮勇要幫忙查天觀堂的底細,他認為先查出背后老板是什么路子,掌柜的自然而然也就清楚了,畢竟掌柜只是一個狗腿子,真正的大老板并非是他。

劉奇這么一查,才發現天觀堂的老板他也不陌生,就是之前姜無印口中的彭地主!

彭地主原先是盜墓起家,后因周予父親一事與同伙鬧崩,遂金盆洗手做起了古玩生意,各地都開了鋪子。

天觀堂老板喚做石冠興,是京城本土人士,家里曾也是做古玩的,后來家道敗了,因自小接觸古玩,對此頗有心得,便被彭地主聘做了掌柜,一直到如今。

石冠興和裁縫不一樣,裁縫花天酒地,好玩女人,石冠興卻是幾年前喪妻后再未續弦,院子里只有兩個暖床的丫頭。

正如裁縫所說,他們在這之前根本未曾見過,可以說是無冤無仇了,還真是沒有理由害他。

劉奇正欲將結果拿去國師府給莫離,被桌對面展憲打斷了,“他們之間沒有關系,那和他們家其他人可有什么關系嗎?這些你都查了嗎?”

劉奇一愣,這些他還真沒想到,只讓暗衛去查了一下近兩年裁縫和石冠興有沒有什么牽扯。

劉奇趕緊又讓暗衛去查兩家其他人。

展憲瞧著劉奇認真的模樣,不由問道:“你不怕那些個東西嗎?”

“怕什么,不是有國師嗎?”劉奇隨口答道。

“兄弟一場,我勸你還是離他們遠點,一不小心就被牽扯了,國師有本事自保,你可不行?!?/br>
“不會的,我相信國師,不過確實挺危險的,尤其是那些鬼怪,陰森森的突然出現,嚇死個人?!?/br>
展憲聽劉奇這樣說不由得腦補了一下,瞬間就白了臉,輕咳一聲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自個兒保重,若是不幸慘死,你可千萬別跟著我,要跟去找蘇少酉,阿彌陀佛?!闭箲椪f完便趕緊走了,沒一會兒只聽劉奇暴跳如雷的聲音:“我去你大爺的!你他娘的才不幸慘死!”

順著展憲說的一查,還真發現了端倪,石冠興和裁縫沒什么關系,但和裁縫娘子的娘家有關系。

據暗衛查的,裁縫娘子曾與石冠興是指腹為婚的關系,石家和裁縫娘子的娘家交情不錯,后來石家家敗,兩家便解除了婚約,嫁給了裁縫。

莫不是是因為這個?

劉奇將調查結果告訴莫離,莫離招了純谷來問當年之事。

才知道裁縫祖上做的就是白日縫衣,夜里縫尸的生意,后來慢慢失傳了手藝,以至于到了裁縫這一代連這個都沒聽說過了。

石家當年家道中落是因為收了一件剛出土的邪物,一件人骨制成的人偶,石家得此人偶后,先是諸事不順,生意一落千丈,再是家里人畜皆不安寧。做這一行的,都有兩把刷子,但這回人偶挺兇,根本壓制不住,石冠興的父親多次嘗試后都無法壓制,只得將鋪子盤了出去,帶著全家人離開了京城,去尋高人,然后就不知道消息了,也不知他們是如何處置那個人偶的,再后來石冠興以天觀堂掌柜的身份又回了京城,據說他家只活了他一個。

“石家除了石冠興外可還有其他兄弟姐妹?”莫離問道。

純谷翻了翻縣志,回答道:“石冠興還有一個弟弟,喚做石文宏?!?/br>
“是他!”劉奇驚呼出聲。

石文宏,麗妃娘娘消失的竹馬!

莫離擺擺手,讓劉奇安靜,繼續問道:“石文宏可曾回來過京城?”

純谷搖搖頭,“石冠興當時回來只帶著妻兒,并未見其弟弟石文宏,據說都死了?!?/br>
看來還真有必要去會會石冠興了。

因為此事與麗妃娘娘一案有關系,莫離便讓劉奇將展憲也叫上了。

一見展憲,莫離被他一身行頭逗樂了,他一身打扮比他更像修行之人,銅錢劍,桃木劍一樣不少,懷里塞了一沓護身符,衣服上繡著一張太極八卦圖,連腰間的玉佩都刻著佛經。

這身行頭果不其然換來劉奇和蘇少酉一頓無情嘲笑,惹得展憲直揮拳頭要揍他們倆。

他們只是去見石冠興,又不是去斬妖除魔,哪會用上這些個東西。

石冠興看了展憲的身份令牌,得知他們來意,也就和他們說了當年的經過。

當年他們舉家離開京城,便是為了去尋高人救命,他們慕名找了一個喚做登云的和尚,登云圣僧說,若要解除詛咒,須得他們兄弟其中一人獻祭才能化解其詛咒,父親母親想了一夜,決定讓弟弟獻祭。

石冠興說著,帶著他們去了后院,給他們看了牌位,莫離四周看了看,確實是長年累月供奉祭拜著的,他沒有說謊話。

“你是從何知道裁縫祖上會縫尸的?”

“我是聽我父親說的,當年因為人偶一事我解除了婚約,后接到消息寧娘和裁縫定了親,父親一時感慨說了些往事?!笔谂d一邊說著,一邊點了三炷香供上。

“可是為了寧娘送的那些東西?”

石冠興點點頭,“本來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也不想再去打擾他們生活,因我岳母大壽,我聽聞裁縫手藝不錯,去他店里定了套衣裳,方才知道裁縫好美色,天天夜不歸宿在外鬼混,對寧娘也不好,我送他這個是想替寧娘教訓他一番,我知道裁縫不會縫尸,想借此嚇唬他一下,再趁機哄他是因為他在外鬼混惹回來的禍事,勸他收收心,專心和寧娘過日子,沒想到他會直接找上國師您來解決此事?!?/br>
“你和彭地主又是怎么認識的?”莫離還想繼續問,被劉奇插嘴打斷了,他還記掛著姜無印的事。

“彭地主三兄弟之前在墓里盜的寶貝都是我父親替他銷的貨,我家家道中落后,父親曾去尋他們幫助,彭地主正好那時要金盆洗手,改做古玩店,兩廂情愿,便做了他天觀堂的掌柜,只可惜我父母在回京路上患疾去了,我家只余我一人?!?/br>
問了石冠興后,他們便離開了。

出了天觀堂的門,劉奇問道:“登云圣僧是何許人?”

回答他的不是莫離,而是蘇少酉,“他是天機道人的師父,之前拜師天機道人時讓我給他上過香?!?/br>
“我去!天機道人不是道家的嗎?怎么師父又是和尚?”

“登云圣僧曾是和尚,后還俗了,改拜了道家,只還用了以前的佛號做道號,道上人也就一直按照以前那樣稱呼他,而且佛道兩家之間也沒你們想的那般涇渭分明,就如那鸞君廟來說,鸞君上神并非佛家弟子,其鸞君廟肯定不是佛寺,卻也稱廟,還有各地的土地廟,土地爺肯定不是佛家弟子,卻也稱廟?!蹦x解釋道。

“受教了,受教了,說到底佛道兩家只分能不能娶媳婦是吧?”劉奇總結道。

慧果拜師

莫離一愣,倒好像真的如他說得這般,正晃神,只見慧果突然跪在他面前,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這幾個月慧果跟著國師經歷了不少事,也見了不少世間百態,慧果覺得自己還是想修行,還是想修道,想像國師一般在紅塵中修行大道,求國師收我為徒?!闭f著又是砰砰砰三個響頭。

莫離抬頭看了看天,伸手掐算了一番,這才應道:“好,你是想再用慧果這名做道號,還是想讓為師替你再取別的?”

慧果還沒來得及說,劉奇先待不住了,“國師,你方前不是還說入你門下要歷練一番嗎?怎到了慧果這兒就開后門了?”

慧果也摸不著頭腦,不過聽莫離應下了,便只知傻樂了。

“同人不同命你們可聽說過?同理,你們的道緣還未到,且等著吧?!?/br>
“慧果還真是好命呀!”劉奇艷羨道。

“難道你的命不好嗎?”莫離反問他。

這,好像還真不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說的可不就是他嗎?劉奇瞬間又歡樂了,拍拍蘇少酉的肩說道:“兄弟看開點,別太執著這個,咱們不是還有黃粱一夢嘛!明兒個就讓春宵造個得道飛升的夢,咱們在夢里牛逼!”

蘇少酉被劉奇這番話逗笑了,問莫離:“國師,是否人出生時,今生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了?姻緣,財富,權利,是否都注定好的?”

莫離扶起慧果,點頭答道:“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是的,人生本就是因果,命由天定是鐵定的,積德行善,拜佛求道都是改命的途徑,但是能真正逆天改命的只會是特例,特例并非孤例,也是一種必然,你要明白,人生的真諦并非得到,而是經歷?!?/br>
蘇少酉若有所思,看向劉奇,劉奇并沒注意他奇怪的目光,大家伙亦沒聽到他口中的輕語:“我還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br>
慧果最終沒有改名,還是喚做慧果,幾人回了國師府,慧果一見到秋軟軟又是砰砰砰三個響頭,喚其師母,把秋軟軟嚇了一跳,劉奇快人快語說了一遍才明白過來這是怎么回事,趕緊讓莫離扶起慧果。

莫離沒想到佘家老祖也來了,想到什么,趕緊問道:“可是有動靜了?”

佘家老祖點點頭,說道:“你估計的不錯,柳嬪確實有鬼?!?/br>
本來那天晚上他們是去處理麗妃的事的,結果卻被正一道長和夜驚打了一岔,處理麗妃一案的大理寺和展憲都因褍陽王一事忙得不可開交,便將麗妃這案暫且擱置了。

后來莫離仔細思索了一番夢境,發覺里面那個嬰靈有異,夜驚不會憑空捏造一個嬰靈出現,嬰靈肯定和麗妃娘娘脫不了干系。

那時他們唯一的線索便是柳嬪,展憲和大理寺都派了人盯著柳嬪,便沒管了,他也讓一些精怪注意著香戚宮,有何風吹草動及時報給他聽。

然而跟蹤了一月,卻是什么也沒發現,想來也是,若真和她有關系,在這個時候更加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沒有證據也不能朝柳嬪發難,時間一久,麗妃這事就成了懸案,展憲等人也陸續將監視的人都撤了,莫離想了想,也讓那些精怪們撤了,讓佘家老祖幫忙盯著,佘家老祖修為高,尋常陰物發現不了它,若是真的與陰物有關系,七月半肯定會有動靜。

莫離將剛剛從石冠興那兒聽來的事說給佘家老祖,問他有何看法。

佘家老祖思索了一番,道:“我覺得我們該再去天觀堂?!?/br>
莫離一愣,突然想到什么,“你是懷疑石文宏和石冠興是同一人?”

“邊走邊說吧?!?/br>
“他們應該不是同一個人,而是兩個靈魂共用一個軀殼,石文宏的身體獻祭給了人偶?!辟芗依献嬲f著,蛇尾巴一掃,關了門,把要跟出來的劉奇等人都擋住了。

“你們還是別來湊熱鬧了,會做噩夢的?!?/br>
這句話最先嚇到的是展憲,趕緊出聲告辭回自己家了。

劉奇等人雖怕,但還是留在了國師府,陪秋軟軟坐著等。

他們再到天觀堂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周圍的店鋪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關鋪子了,天觀堂已經鎖了大門。

問了一下旁邊鋪子,才知道他們剛剛從這兒離開,天觀堂就關了門。

莫離有些懊惱,怎么剛剛沒有想到這些?

佘家老祖轉身要走,莫離阻止了他,“先別急,我們進里面再看看?!?/br>
剛剛他回想了一番下午的場景,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感覺事情像是被人為特意安排的一般,裁縫遇鬼,牽扯出石冠興,恰恰好石冠興是石文宏的哥哥,與麗妃一案又牽扯上了,仿佛冥冥之中被誰安排好似的,就是為了引他們破麗妃案。

他們誰都之前沒有見過石冠興和石文宏兩兄弟,誰能證明他們下午見的就是石冠興而非石文宏呢?

如此一來,他今天下午說的那番話便不可信,誰能證明當日獻祭的是石文宏而非石冠興呢?

這么一想,突地讓人頭皮麻,莫離轉到天觀堂后面,運功翻墻進了天觀堂后院。

莫離和佘家老祖快速從所有房間內探了一遍,他們在一間房內發現了書信,和麗妃的書信剛好對上,是麗妃寫來的回信。

正看著,莫離突然想到什么,人偶利用獻祭得到人身,但其沒有人的生氣,rou身肯定維持不了多久,勢必要另尋新的rou體獻祭,無疑軟軟的純陰之體于它來說最好,“回國師府,恐其目標是軟軟?!?/br>
白骨人偶本就是邪器,其rou身又是獻祭得來的,能徹底做到與常人無二,所以能不懼黃符,更甚之不會懼他純陽之體,他也根本察覺不了其異常,就算今天下午他們見的那人是白骨人偶,面對面他也分辨不出究竟面前是不是真的人。國師府周圍雖設了不少法陣,但都不會對人有反應,白骨人偶藏匿在人身里面,法陣根本對他沒有作用。

“我先過去!”佘家老祖說完,化作一道黑煙走了。莫離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的前因后果,這事情還得好好從頭到尾捋一捋,如今他們在明,對方在暗,十分被動,須得盡快化被動與主動,不然只會被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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