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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倒收斂了幾分狠氣,只是氣不過道:“那你倒說個明白!”“罷了,此前我派人去劉時身邊當幕僚,很得他敬重,他這會應該告訴劉時,此前運往軍中的糧草,大部分都是谷穅和灰土,如果現在不想在洛陽城下全軍覆沒,便要按詔旨行事——殺度天,吞并其軍,朝廷許他在魏地自立為王!”蕙卿腦子里轟的一聲,她原本以為已經將度天此人從自己心里徹底抹殺了,這時卻覺得喉嚨里滲出腥咸味的血來。“劉時權欲心重,但他最能打的頭牌軍是劉易安所部,劉易安與謝琛關系緊密,他倒是可能反對,不過即然謝蕙卿落在我們手上……”景王妃卻依然不滿:“莫非還要將她交出去不成?”“當然不成?!崩钕=^臉上那謙卑的笑容一掃而光,眼中泛起血色,將蕙卿從床上揪起來,“她活著是我的人,死了是我家的鬼!”(此處本應有一段凌虐,但是發現大家仿佛都不太喜歡,所以就省了吧……當然主要是……我懶了~~)走到世界的盡頭<求子(NPH)(萍水相逢)|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走到世界的盡頭皇后宮中的女官事后收拾茶水時,發現那封血書。她猶豫再三,到底還是心懷忠義,偷偷將血書送出。謝府收到后,方知大事不妙。雖然蕙卿生死未卜,但眼下卻有更多的事,比營救她更為重要。在景王妃和李希絕還在猶豫之際,建康城的謝家嫡支便撤去自家塢堡,并以送嫁為由,將茹卿和作為嫁妝的三十萬石糧草送上了船,運過了長江。李希絕扶幼主登基,第一道詔令是刪封景王妃為太后,自己為輔國大將軍,在幼主親政前主持國政;第二道詔書,就下了洛陽城下的劉時,令他設計伏殺度天,盡收其軍。就在劉時接詔猶豫之際,謝家的三十萬石糧草到了淮南。度天約見劉家父子,愿將這三十萬石糧草均分共享,以求克復洛陽。此后回師建康,罷黜偽帝后,劃江而治。劉時得江東之地,度天得偽魏之地。靠著這三十萬石糧草,聯軍多堅持了十余天,終于攻克洛陽。洛陽克復之后,軍中與建康的聯絡斷了許多天,有人從前線逃回,信誓旦旦,說攻下洛陽后,南淮與徐州軍便反目相殺,劉時設伏欲殺度天未遂,被度天反殺。劉易安與度天惡戰多場,最終被偽魏的元氏皇族反撲,逐出洛陽,如今兩支軍馬都潰不成軍。然而就在玄武湖上結冰的一個異常寒冷的冬日,一支神秘的兵馬突襲了建康皇宮,將奄奄一息的蕙卿救了出來。在宮里的最后那些日子,蕙卿已經神智不清,但還記得景王妃和李希絕經常為了要不要殺她爭吵著。“我知道你就是舍不得這個賤人!”“舍不得又如何?搞搞清楚,你母子的性命如今都捏在我手上!”隨后變故突起,耳邊灌滿了瘋狂的女人的尖叫和陰郁的男人的咆哮。殺聲四起,李希絕似乎拿著刀在她身邊徘徊多時,喃喃自語:“我不要你死,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邊,像從前一樣對著我笑……我知道你再也不會對我笑了,但是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再也沒有哪個男人能得到你!你是……我的!”蕙卿想說,你錯了,我從來沒有真心對你笑過,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大將軍,他們攻進來了,快走!再晚就不行了!”蕙卿不太記得此后的細節,只隱隱約約感受到自己被一雙極有力的胳膊抱著走了很久很久。她不知為何想起茹卿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那些話,度天和劉易安的面容輪流在自己腦海里出沒。她也試圖努力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卻始終沒有成功。他仿佛在結滿冰的湖面上踽踽獨行,四周從喧囂轉為寂靜。細碎的雪粒一點點沾在自己臉上,他好像決定走到世界的盡頭,直到兩個人被皚皚白雪掩埋,從此與世隔絕。只有佛經綸音,一字一句,從天庭降下,灌入她的腦中,將她周身內外,洗得明澈晶瑩。蕙卿真正清醒的時候,聽到隱約的鼾聲,身邊似乎睡著有人。眼前的帳子也不是她閨房的模樣,她努力地、艱難地轉過頭。劉易安躺在她身邊,穿著睡衣,神色安謐,似乎瘦了許多,右手輕輕地握在自己的左手上。自己的左手指甲修磨得十分光潔,還涂著新鮮的鳳仙花汁。她情不自禁地動了一下手指,想看看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大meimei……”劉易安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緊握住她的手,“今天帶著你去看花……”“好啊……”蕙卿微笑著,反握住他。“??!”劉易安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他力氣用得太大,差點直接撞上床帳。他愣愣地望著蕙卿,望著這雙再熟悉不過的、溫婉靈動的雙眼,像傻了一樣好一會沒法說出話來。蕙卿摸了摸他的臉:“表兄瘦了……”劉易安長嘯一聲,將她抱著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在她耳畔道:“叫夫君!咱們已經成親三個月了!”蕙卿被救出來后一直昏迷不醒,遍請江東名醫,都覺得她可能永遠也不會醒來了。劉易安堅持要將蕙卿娶過門,謝家推拒數次后,終于還是給蕙卿穿上早早繡好的喜服。整個建康城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在新年到來之前將蕙卿接進了金陵郡王府。雖然新娘子昏迷不醒,這結拜之禮只能權免,進府后就直接送進了洞房。但除此之所有的儀程一項不差,聘金送了五萬兩黃金,流水席擺了三天三夜。柳綿服待蕙卿梳洗時說得眉飛色舞,一再婉嘆道:“可惜娘子不得親見?!?/br>劉易安在妝鏡邊傻呵呵地笑道:“不妨事,等大meimei大好了,咱們再大辦一次?!?/br>柳綿噗的一聲大笑起來,連手中的香粉都撒了一地。蕙卿瞪著鏡子里的他,不由疑心剛剛昏睡了幾個月才清醒的人到底是誰。她又看回鏡子里面,那個面頰深深陷了進去,膚色干澀蒼白的女人。柳綿精心撲了許久的粉,也掩不住憔悴之色。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她瑟縮了一下,劉易安幾乎瞬間就發現了她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