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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傅昭臨看都沒看她一眼,直直走進屋里,一倒頭往榻上躺。 宋莘許久沒看他這么疏離冷漠的樣子,站在門口怔愣了一會兒,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扭頭看到陳聿舟還站在院門口沒走,宋莘便朝他輕輕搖了搖頭,然后進了屋子,順帶把門關上。 轉過身來,正巧對上傅昭臨滿是嘲弄的眼神。 三姑娘好不容易和舊情人見面,可惜被本官攪了場子,應該不會記恨我吧? 宋莘沒搭理他的胡言亂語,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端到榻邊遞給他。 大人要不要先喝口茶再睡? 傅昭臨的目光順著杯子落到她的手上,宋莘有一雙漂亮的手,指節修長,五指嫩如蔥白,摸在手里的感覺是軟的。 就是這么一雙細嫩的手,手腕上卻有一圈明顯的勒痕,是他昨晚用腰帶綁了留下的。 傅昭臨盯著瞧了許久,突然說不出話來。 大人不想喝嗎?宋莘見他一直不說話,神色還有越來越陰沉的架勢,心里也有些惴惴。 大人生氣了,為何要生氣? 傅昭臨沒吭聲,目光從她的臉上掃過,最終落在她的唇上。 宋莘一直端著杯子,見他遲遲不接,站久了,她也察出兩分難堪來,索性收回手,轉身要把杯子放下。 剛踏出去一步,身后一股力道過來,拽著她的衣角,把人拉到榻上坐著。 手中的杯子沒拿穩,茶水潑出來,全灑在了傅昭臨胸口上。 宋莘盯著他濡濕的衣襟看了一會兒,又去看他的神色,抿著唇,強忍著笑意道:這可不能怪我。 傅昭臨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淡淡哼了一聲:怎么看三姑娘都像在幸災樂禍的樣子,我被潑你就這么開心? 宋莘搖了搖頭,怕他不信自己,又補了一句:不是的,大人,我只是、只是一時沒管住表情。 哦。 那大人還要不要喝茶? 我又不是為了喝茶回來的。傅昭臨低喃一句,拉著她的胳膊,把人拽到自己身上躺著。 宋莘臉貼著他濡濕的胸口,聽到他咚咚的心跳,臉頰突然發起燙來。 不是為了喝茶回來的,難不成是為了她? 然而念頭剛起,一只手就沿著她的脖子往下,摸到她的胸上。 宋莘忍不住抬頭看他,正巧與傅昭臨的視線對上,他眸色深沉,臉上沒什么表情,也不像是在耽于情欲的樣子,就是那手一點不安分,像是存心折磨她似的。 這么揉,三姑娘舒服嗎? 手掌握著挺立的椒乳,隔著兩層布料,拇指在尖端用力剮蹭著,其余四指把柔軟的乳波擠成各種形狀。 大人別弄了。 宋莘這般說著,手心緊攥著他的衣服,身子卻有些發軟。 傅昭臨聽她聲音嬌軟了許多,狹長的眼睛也漸漸紅了。 三姑娘吃什么長大的,怎么這兒生得這么大,捏著還這么軟? 宋莘聽著他滿口的葷話,胸前感受著男子火熱的手掌,兩腿并著,不禁夾得緊了些。 大人就會欺負我。 宋莘聲音里帶著輕輕的喘息,看著傅昭臨一張一合的薄唇,想起昨天夜里發生的事,腿心里莫名就出水兒來了。 她的身子已被他弄得這般敏感,就是隨便摸幾下,身子就軟了,趴在他身上,喘得跟只小獸似的。 傅昭臨本該高興的,讓宋莘伏在他身下,由他擺弄,對著他嬌啼不止,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然而此時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只想知道,要是他今日沒回來,她會不會就這么跟著陳聿舟走了。 然而不能直接問,宋莘那張嘴,除了到床上能叫得好聽些,平常時候,可從沒對他說出什么好話來。 你那世子有沒有像這般摸過你?這么想著,難聽的話就隨意出口了。 宋莘本是動了情欲的,此時聽了這句話,頓時跟吞了只蟲子似的,胸口一陣惡心。 大人一直這么提他,莫不是吃他的醋吧? 她不動聲色地推開胸前的手,想要自己撐著坐起來,然而傅昭臨箍著她的腰,她掙了兩下,根本掙不開。 傅昭臨掐著她的腰,冷笑一聲:我吃他的醋?為什么,為了你?你不看看他哪里配。 他本意是說陳聿舟入不了他的眼,然而落在宋莘耳朵里,這話跟貶低她也沒什么兩樣。 宋莘突然有些想哭,眼淚聚在眼眶里,又被她強忍著憋了回去。 可不能哭,她不能這般不爭氣,丟了里子,還丟了面子。 屋子里沉悶下來,安靜了許久,誰也沒說話。 還是宋莘先忍不住,掙著坐起來,想要逃開他,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同傅昭臨呆在一塊兒。 你想去哪? 傅昭臨跟著坐起來,見她要走,忙拉著她的袖口不放。 宋莘背過身子,沒去看他。 我想出去透透氣,大人要是累了,就躺著歇一會兒吧。 傅昭臨聽她語氣又冷又硬,便察出不對勁來。 生氣了? 他攬著她的腰,把人按在自己的腿上。 宋莘依舊沒看他,別開視線去看鑿在墻里的佛像。 宋莘,我是哪里待你不好,你給我說說。 傅昭臨盯著她倔強的側臉,低頭把唇落在她脖子里,圈在她腰上的手一點沒松。 宋莘默了一會兒,像是真的在思考。 大人待我很好。她這般答道。 傅昭臨聽著她平靜的語氣,心卻是空落落的。 那你是怎么想我的?除了與我睡覺以外,你可有過別的想法? 宋莘身子動了一下,手掌不小心碰到了他腰上的刀。 金吾衛的刀又重又沉,她就是拿起來都費力,但是傅昭臨可以輕易揮動著它,隨意就能取走人的腦袋。他們兩個,本就不是一路人。 大人終有一日要娶妻的。 傅昭臨聽她親口說出娶妻這兩個字,手都捏得泛白了,他緊盯著她的側臉,盼著她能說出更多來。 然后呢? 到時若是大人不需要了,希望可以放了我 放了你?三姑娘離了我還想嫁給誰? 不想嫁給誰,女子也不一定要嫁人的。 傅昭臨纏著她腰,胳膊圈得越來越緊了,聲音像是被棉被裹住了似的,又沉又悶,還帶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委屈。 說走就走,就對大人一點情誼都沒有?還當真是無情。 無情兩個字,從傅昭臨嘴里說出來,安在宋莘身上,連宋莘自己都覺得冤。 三姑娘就沒想過嫁給我? 宋莘咬著自己的舌尖,聽到這句話時,腦子里有一陣的暈眩,然而想到靜元那一邊,很快她又清醒了過來,平靜道:我與大人之間不過是場交易,哪敢妄想入得了大人的家門。 到底是不敢妄想,還是不愿? 聽到交易兩個字,傅昭臨覺得自己心都麻了,他為她九轉回腸想了這么多,兜兜轉轉,居然還是繞不過交易二字。 可就算她說交易又如何,這場交易他才是坐莊那個,只要他不想放人,誰也別想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