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貓狗
3.3 貓狗
蝦丸入口十分彈爽,看似清淡的湯汁實則內料豐富,微量的白胡椒粉滿足了白伊在冷秋嗜辛嗜辣的欲求,蝦rou的鮮甜和湯汁的搭配極佳,口感上自然不會寡淡。 除了蝦丸湯,就連白飯也又香又軟,粒粒分明。雖然在白飯里添加白醋并非十分罕見的蒸煮方式,但 很湊巧,白伊未數不多和戀人一同烹飪的記憶里,鹿與思也總喜歡不動聲色地在蒸飯時點上幾滴。 茄汁里脊搭配了菠蘿和彩椒,沒有絲毫油膩感,酸酸甜甜也很好下飯。另外還有平菇燉豆腐和素燒青菜。 幾乎都是白伊十分喜歡的菜式,這讓她對這位傳聞里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小陸總另眼相看的同時,又不免多想 在自己之前,這位小陸總曾對多少女人投其所好呢? 念頭剛起,入口滑嫩的平菇登時變得難以下咽。 她又吃了幾口白飯,不動聲色地放下碗筷,隨后,用挑起拖鞋的足尖踢向坐在對面套上了衛衣和自己一起就餐的人。 ? 陸洄心生困頓,不解地看向不久前臉上還難掩驚喜之色的女人。 小陸總在做飯一途上真的很有天分。 突如其來的夸贊,并沒有讓陸洄感到榮幸,對面的漂亮女人會突然不咸不淡如此說,那接下來便不會是什么好聽的話。 但白伊話鋒一轉,陸洄不出所料地揚起了眉。 作為情人就差得遠了。取悅人的技術也很差勁 白伊,你總這么口是心非嗎? 盡管信息有限,暫時分析不出白伊究竟為何突然發難,可陸洄還是捕捉到了那絲絲縷縷的酸。 沒錯,我是。 白伊大方承認,一雙漂亮的眼睛里跟著流露出厭惡的神色。 只要想一想,沖我搖頭擺尾討食的狗,同時也朝別人獻媚,這只會讓人感到惡心。關于小陸總的花邊新聞,似乎恰巧就有和美食主播結伴出行,不是嗎? 陸洄瞧向桌面上已經消減大半的飯菜。她一邊確認著白伊的飯量,一邊思索著事態的緊迫性。 跟哄好眼前突然炸毛的貓咪相比,偶爾浪費一次糧食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問題,對吧? 這個念想剛冒出頭,陸洄自己也是一愣。 自己曾作為在刀槍火海里穿梭的亡命之徒,最近卻頻頻因為眼前的女人而出現悲天憫人的想法,甚至產生了浪費可恥的可笑負罪感,還真是 不可思議。 一時之間,陸洄的思緒不由飛得極遠。 山南海北,血泥腐rou,槍林彈雨,漫山遍野的麻黃和罌粟,以及投懷送抱的女人和流著口水的巡獵犬 陸洄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過分縱容眼前的女人了,所以,她才會小看自己,明目張膽把自己當狗。 可是,陸洄又完全對白伊生不出惡念來,哪怕零星的恐嚇都不舍得就算白伊再任性,她也不愿真正去責難或者拿那些可怖的手段去凌辱她。 也對,就算自己是狗,也要白伊好好投喂才行,不然難免要向別人討食,不是嗎? 陸洄漆黑的眸子沉了沉,眉宇間又染回了幾分狹昵邪意。 如果吃飽了,那就來喂飽我,省的你總是胡思亂想,白伊。 把端坐在椅子上面若無情的漂亮女人迎面抱住。 陸洄緊致有力的雙臂,穩穩將白伊修長的大腿夾在自己肋骨兩側,雙手托在她的臀下,將人整個高高托起。 被猛然抱起的瞬間,白伊顧不得從腳尖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的拖鞋,她低聲驚叫一聲,雙手緊緊環住陸洄的腦袋。 連同陸洄梳攏到耳后的發絲也被揉亂了些許。 昨天晚上看演出的時候,我想殺了那個男人,白伊。他就是這樣抱你。 陸洄從白伊懷里揚起臉,或許是想到了曾經在西南的過往,負面情緒仍在作祟,目光幽冷難掩邪戾,就這樣凝視著被突如其來的情欲焦灼到水霧朦朧的眼睛。 白伊被她盯得心虛,想起和搭檔的確是有一些關于雙人技巧的組合動作。但,大多看似情人之間繾綣牽絆的動作,其實都干凈利落毫不不拖泥帶水,僅僅只有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長。 卻不想,竟然被陸洄看在了眼里。 殺人?你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嗎?況且,他并沒有這樣抱我。 被高高托起的白伊否認了陸洄的話,輕笑出聲。 博旭只是把手臂固定在我腰側,我也只是雙膝并合抵在他腹上,并且兩條小腿也是向后上方翹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不得不曲起,盤在陸洄的肋側。 不止,你還側坐在他背上,他還摸了你垂下來的小腿和繃直的腳背。 漂亮纖細的女人這次沒再反駁陸洄,只是垂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隨后順著她的話繼續講:嗯,我還坐在他肩頭讓他抱緊我的雙腿,還掛在他脖子上在他懷里搖蕩 白伊陸洄收緊了雙臂,聲音因為過載的獨占欲和偏執,重新變得喑啞。 想把你cao死在我懷里,這樣你就不能再去勾人了。 這一瞬間,白伊突然生出一種極為怪誕的情緒來。 似曾相識 不對。 高中時代,胡言亂語戲說著和鄒昭根本不存在的情事的自己,明顯更為放肆一些。而鹿與思則總是冷冰冰的,用近乎脅迫的姿態強硬地占有自己,并不會像陸洄這樣直白的顯露出欲求。 陸洄雖然明明白白說著異常狠厲的話,卻在等待著認同和許可。 然而,這些正是白伊年少時內心奢求著,而鹿與思不曾給予的。 白伊心間泛起酥麻柔軟的漣漪,纖柔的指尖捻上了敏感的耳輪,借以觸摸慰藉,試圖驅散陸洄面上的陰郁和邪獰。 盡管表情和肢體上要體現出嬌羞嫵媚、風情纏綿,但那也只是工作和演出。不可能有人真的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那樣子調情 小陸總,果真是不懂得欣賞藝術表演的大笨狗。 更何況情人之間只需要簡單擁抱便可以直接交觸,貼合親昵。彼此之間的互動不需要為了博取旁人的觀賞驚嘆而故作姿態,只需要忠于自我。 忠于情欲。 女人柔媚的嗓音綿綿軟軟,陸洄內心深處的那些不能細分的陰暗情緒無一不被妥帖安撫。 臉重新埋進白伊懷里,鼻息間皆是女人淡淡的體香,陸洄放緩了呼吸,耳朵卻燙得驚人。就好像做了壞事的小孩被最喜歡的大人抓了包,居然害羞了 白伊揉了揉陸洄的腦袋,任由她抱著自己穩步朝待客廳的沙發走去。 心下不由輕嘆,該被安哄的人不應該是自己嗎?但懷下的大笨狗直接跳過了這項步驟,這讓白伊多少有些不甘心。 但就像她自己說的那般 情人之間,只需忠于情欲。 被放置到沙發上時,心里殘存的那點不甘心令白伊在長眉薄唇的女人俯身壓過來前,抬起右腳抵在其胸口。 漆黑的眸子沉了沉,陸洄將置于自己胸前的白嫩赤足握進了右手里。 指紋清晰的拇指,摩挲起敏感的腳底,惹得躺在沙發靠背上的白伊,面上瞬間染上了一層薄紅,發出微弱的嚶嚀。 她試圖收回自己的腿,腳卻被寬大修長的手牢牢箍住,一時無法掙脫。 兩人之間這樣的舉動太過不端,導致陸洄不禁揚了揚眉,頓時生出幾分輕浮的浪蕩感。 或許,現在輪到我來解釋了,白伊。 沒人想聽。 陸洄注視著目光閃躲卻面頰緋紅的白伊,忍不住低笑,拇指繼續摩挲著她敏感的足底。 明明就很期待,不是嗎? 如此篤定的反問句,自然不會得到任何回答。 女人咬了咬嘴唇,抬起被情欲焦灼而水霧朦朧的眼睛,望向不斷撩撥自己的人。 在知道你之前,我的確有很多女性伴侶,但她們僅僅只是我用來裝飾自身的炫耀工具,也就是戰利品。 是嘛,那我是小陸總第幾任戰利品呢? 原本因情欲充盈水汽的眼睛,變得隨時可能因過度的酸楚落淚,但白伊回擊的語氣偏偏又十分倔強。 白伊,我沒有吻過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不管是在我來到首城之后,還是在我離開西南之前。 明明心下說著不要相信對方的花言巧語,但白伊還是冷哼著別過臉,連剛剛突然之間變得鋒利尖銳的眼神也隨之緩和了不少。 在西南,我見識過很多骯臟且污穢不堪的場面?;蛟S是因為這些,導致我對男男女女之間的事嗤之以鼻。 陸洄將握于手中的腳緩緩放下,一邊態度誠懇的講述,一邊小心翼翼觀察著白伊的反應。 直到我遇到了你不對,是看到了招商廣告里的你。第一眼我就瘋了,就好像,你本就該屬于我。我沒日沒夜無時無刻不在想,想抱你、吻你、cao你,想讓你在我懷里叫著我的名字,呻吟、顫抖、高潮。 過于直白的言論,招來白伊緋紅眼尾一掃而過的鄙夷,陸洄卻因為白伊耳尖泛起的薄紅而勾起唇角。 我每天想這些想得發狂,最后潛進了你的家里,有了那樣的開始。我是手段下作,你把我當作是狗,我也不在乎 她慢慢靠近,雙臂漸漸勒緊白伊纖細的腰肢,惹來不滿但并不明顯的推拒。 我cao到你了,白伊。很軟,很緊,水很多,我喜歡你牢牢抓住我流淚哭泣的樣子,光是想一想我在你身體里進出,你在因我動情,那感覺就爽得我腦袋冒煙,根本停不來。 我做你的狗,你做我的貓,這段關系里沒有別人,也不會有別人,只有陸洄和白伊。 在陸洄的唇貼過來時,白伊有那么一瞬間的不確信。 真的沒有別人嗎?不,還有鹿與思也正是因為陸洄酷似鹿與思,自己才肯和她發展成這樣的關系。 在惱羞成怒且異常心虛的貓咪亮出利爪之前,陸洄用唇舌封堵了白伊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