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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逃到了何方。她睜開朦朧的醉眼,笑著喚:“阿禮哥哥?!?/br>隗禮下意識答應:“我在?!?/br>蘇錦書收緊了手臂,他不備之下被這股力量拉得往前一傾,直直栽倒在她身上。隗禮只覺頭皮一炸,慌張地伸手去支撐,企圖喚回她的神智:“小姐,你醒一醒?!?/br>她聞言努力睜大了雙眼,找回些許理智,他正要松口氣,卻聽她軟軟道:“阿禮哥哥,我好喜歡你,可不可以一直陪在我身邊?”隗禮定在原地。無數翻騰的情緒在胸腔中亂涌,眼角不受控制地開始酸澀,撐著床面的手臂也在微微顫抖。若是六年前,聽到她這句話,讓他立時去死,也算值了。可現在,他根本沒有臉面也沒有膽量去回應她的這份垂愛。隗禮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住鎮定,道:“小姐,只要你需要,奴才一生一世都會陪著你,只是,喜歡的話,以后還是不要說了,奴才不配?!?/br>————————第三更在下午四點,再提醒一遍,大家不要再攢文了,本文已經進入24小時限免,過了24小時就改成收費章節了另外,繼續求珠珠~愛你們~不愛皇帝愛廠公(七)鴻雁(留言滿900加更)蘇錦書怔了怔,問他:“為什么?”隗禮抿緊下唇,思慮良久,終于狠下心來將殘酷的現實一一擺給她看:“小姐,你是詩禮傳世的大家出身,自幼時起便被精心教養,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說句僭越的話,將來母儀天下也不是不可能,而我……”“我只是個閹人,除了忠心,什么都給不了你?!?/br>他從她身上下來,跪在床邊,頭深深低下去,將面孔和上面帶著的各種情緒一股腦兒埋進黑暗里。蘇錦書坐起身來,看著他道:“你知道,我不在乎身份高低的,什么母儀天下,我也不稀罕?!?/br>隗禮道:“可我在乎?!?/br>“我不能忍受小姐因為同我站在一起而遭人恥笑,更不能接受小姐成為那些臟污賤奴口中樂此不疲的談資,小姐你不知道他們會把話說得多難聽,單是這么想象一下,我便覺得比讓我死還要難受?!彼氖缚墼谇嗍卮u上,用力甚重,指尖根根發白。“你……”蘇錦書伸手想去扶他,卻被他倉皇躲過。“小姐,你若不想留在深宮,我可以設法籌謀,將你送出去,從此天高任鳥飛,小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玩得累了,便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尋一如意郎君,成親生子,相愛相守,平安喜樂地度過一生,這樣不好嗎?”沒人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痛如絞,嘴唇不知不覺被咬出一排血痕。蘇錦書怔怔的:“可是,你不能和我一起走嗎?我們舍下這里的身份,像你說的,找個地方重新開始,不好嗎?”隗禮堅定地搖頭:“不好,小姐,你還不明白嗎?我是個身體殘缺之人,無法給你男女間的情愛和快樂,更不可能和你成親生子?!?/br>“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她還想說什么,卻被他打斷。“小姐,不要再說了,今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我忽然想起宮里有事還沒處理,先行告退?!彼f著站起身,步履匆匆逃了出去。接下來的日子,他再也沒有去過別院。宮中的宮女太監們暗地里議論,說本就陰沉的廠公大人近來越發容易動怒,抓住一點小錯便將當值者打個半死,且御下愈發嚴厲,偌大的后宮因此而每日里愁云慘霧,氣氛低迷。有些人甚至悄悄期盼著皇上早日回宮,有那位寬和溫柔的帝王約束著,他們的日子還能好過些。某一日,隗禮親自前往繡坊查看今年新制龍袍的進度,走過儲秀宮時,在宮道上撞見一個小宮女。那宮女像是沒看見他似的,毛手毛腳撞上來,跌倒在他腳邊。周圍服侍的人都暗暗心驚,認為這宮女兇多吉少。宮女也不曉得磕頭求饒,茫然地抬頭直視他,圓圓的一雙眼睛水光瀲滟,姿容倒有幾分出色。隗禮皺了皺眉,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竟然沒有計較,帶著隨從們離去。眾人暗自納罕,只有他自己知道,放過那宮女,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那女子……有幾分像她。忙了一天,到夜深人靜時,他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住所,伺候他的小太監悄悄奉上一封信:“小姐又送信進來了,請大人過目?!?/br>猶如飲鴆止渴一般,隗禮接過信,有些急切地拆開。距離除夕已有三月之久,這些日子里,她每天都會給他寫一封信,信里的內容各不相同,有訴說思念的,有嗔怒怨怪他為何不去看她的,有描述日常生活瑣事的,有時候還會無理取鬧提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要求。她提的要求,他都一一滿足,她的動向,他全部了如指掌,可他從不回信,更不敢去見她。自欺欺人著,反復告誡自己,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等興頭過了,自然會轉移視線。畢竟,他這樣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她喜歡的呢?他展開素白如雪的信箋,意外地發現,上面只寫了一個字“離”。離?離什么?他皺起眉頭,問小太監:“小姐最近有什么異常嗎?”小太監小心答:“沒有,小姐每日里好吃好睡,下人們著意伺候著,不敢有怠?!?/br>所以,她是終于肯放下了嗎?他如是想著,心里卻沒有松了口氣的感覺,反而愈發沉重。揮手命小太監退下,他望著桌臺上的燈燭出神,燭淚流淌下來,在底部積起一層又一層的白蠟。忽然,房門打開一條縫,有個窈窕的身影從外面閃身進來。他抬頭望過去,影影綽綽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心里突的一跳,嗓子干澀,竟然說不出話來。那女子走到光線所及之處,神情又懼又慌,頂不住他灼灼目光的直視,“噗通”跪在了地上。看清她的面容,隗禮立刻冷了臉:“是你?”卻原來這人正是白天沖撞了他的宮女。宮女叩了一個頭道:“廠公大人,奴婢……奴婢名叫春燕,奉婁管事之命,特來……特來……”她有些說不下去,又羞又慚,“特來侍奉大人……”婁管事?隗禮冷哼一聲,那人好巧的心思,竟然察覺到了他對這宮女的反常態度,只可惜,馬屁拍到馬腿上來了!他正欲將這宮女驅逐出去,忽然心念一轉,撫弄著佛珠的手垂下去,捏住了宮女小巧的下頜。宮女在他手中難以抑制地發起抖來,像一只垂死掙扎的幼鳥,卻不敢言聲。“那么,你愿意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