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收網
第97章 收網
三日后,魏堯那送來了準信。燕云歌與蕭和相視而笑,確定魚兒已經咬鉤,他們眼下要做的就是等,等最好的時機收網。 與此同時的御書房,承明帝聽聞已經安排好一切,命人招來了幾個兒子。 “春光正好,”承明帝低聲道,“朕突然想出城走走了?!?/br> 太子心中轉過幾個念頭,謹慎的沒多話。四皇子不知其中深意,積極進言:“兒臣以為,春光明媚正適合開展春獵?!?/br> 承明帝點頭道:“你倒是與朕想到一塊去了?!?/br> 四皇子得了夸獎,更積極獻策:“兒臣與太子哥哥也許久沒有較量,不如趁此比一比,看誰獵的動物多,到時候第一名由父皇給個頭彩?!?/br> 承明帝感嘆一笑,“也好,太子最近忙著江南收糧的事情一直未得空休息,借此機會放松一下也好?!?/br> “能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榮幸,兒臣不覺得辛苦?!碧訌纳迫缌髡f道。 “白侯過不久就要回封地,”承明帝慢悠悠喝著茶,說道:“此行叫上白侯一起,朕再帶上你們兄弟幾人,還有公主們,還有一些股肱大臣們,聽說國公府的柳毅之瘋病也好些了,讓他也去?!?/br> 太子將心提起,父皇是想趁此機會,出手了結了白容?父皇是想借誰的手?柳毅之?還是顧行風? 承明帝看向八皇子,眼中多了幾分慈和,“好孩子,你最近的身子剛有起色,此行也過去熱鬧熱鬧,與幾個兄弟一起較量較量。朕還記得你小時候騎射很是不錯,就連先生都夸你有天資?!?/br> 八皇子自然不敢違,垂首就道:“兒臣遵旨?!?/br> 承明帝滿意的點點頭,留了太子問了些江南收糧一事,讓其余幾個皇子先回去。 白容接到宮里的旨意后,冷笑不斷,一切都如蘇芳和燕云歌設想的那般發展。 皇帝終于對他出手了。 五日后,承明帝辭別百官,帶著皇室宗親們,浩浩蕩蕩的出宮往行宮去了。 此行除了幾個文武大臣,幾個皇子公主,后宮中除皇后伴著圣駕,其他妃子一個沒帶。 燕云歌坐在馬車上,倚在軟枕上撩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搖搖頭小聲道,“不知情的人會以為皇后圣眷正濃,或許明里暗里都在嫉恨她這次陪駕,卻不知道這恩愛面具背后是怎樣的歹毒心思?!?/br> 白容低頭看著各路消息,頭也不抬道,“宮里早有傳言,皇上想改立梅妃為后,要不是忌憚著會讓葉家死灰復燃,怕是早就動手了?!?/br> 燕云歌笑了下,把車簾放好,“最是無情帝王家?;噬蠈γ峰帜苡袔追终媲??!?/br> 白容抬起頭,想了會道:“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感情。后宮女子三千,可是這么多年,咱們這位陛下還真就只在梅妃那放下過身段,偏梅妃沒給過他好臉色?!?/br> 燕云歌冷笑了聲,這不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么。梅妃大概也是知道這點,所以這么多年盛寵不衰。 燕云歌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打轉,問了白容京里可有什么最新消息。知道皇帝此行要動手,白容一早做好準備,京里的府邸,封地的人馬,他全布置妥當。能兵不血刃是最好,不然他也不會束手就死。 白容將新得的幾個消息,挑重要的分給了燕云歌,問道,“太子江南收糧一事,你怎么看?” 燕云歌沒說話,仔細看完了消息紙才回道:“這事不好辦,辦的好是為太子鋪路,辦不好就是個無底深淵?!?/br> 白容皺眉,兩人目光交匯。白容低聲問道:“怎么說?” 燕云歌想了想,輕聲回道:“收糧很容易造成百姓恐慌,以為朝廷要打戰所以囤糧,到時候米價狂漲,受害的反是底層百姓。但是辦的好的話,用中等價囤上等米,日后一旦發生災荒,就是太子收復民心的機會?!?/br> 白容沉默片刻,問:“我們要不要插手?” 燕云歌笑了下,“侯爺不是對那個位置沒興趣?” 白容被噎了一下,小聲道:“本侯隨便問問?!彼窒氲竭@次計劃,忍不住問:“你就這么確定魏堯不會反水?” 燕云歌堅定說道:“我信得過他?!?/br> 白容聽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本侯信不過他?!?/br> 燕云歌皺眉,“侯爺,用人不疑?!?/br> 事已至此,疑心只會生暗鬼,沒有意義。 白容瞇起眼看燕云歌,突然覺得自己問的多余了。這個人成竹在胸,怕是把所有情況都考慮在內了。 他依舊懷疑,她一定要求此次行動的人是魏堯,是存了什么私心? 只是明擺著是個死局,她又有什么辦法能救魏堯脫困? 白容不禁好奇起來。 一行人走了足足有一天,傍晚時分終于抵達了此次春獵的行宮。 白容腿傷還沒有恢復,走路依舊靠人攙扶。燕云歌也不避嫌,她此次的身份是他身邊的家將,自然形影不離。 教燕云歌意外的是她在八皇子身邊看見了蘇芳和趙靈的身影,蘇芳是白容派給八皇子的,倒沒什么。奇怪的是趙靈,竟然能取信八皇子讓他把她帶在身邊。 可惜找不到接觸的機會,兩人互視幾眼,默不作聲。 到了行宮,眾人安置下來后便是熱鬧的晚宴。 晚宴過后,白容在燕云歌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宮苑。 白容在宴席上飲了些酒,頭有點痛,揉著腦門說道:“本侯第一次坐以待斃,竟然還有些不安?!?/br> 燕云歌坐在旁邊,手里捧著兵書,微笑說道:“侯爺想錯了,我們早就先發制人,那頭的人才是坐以待斃?!?/br> 白容頓了下,苦笑道:“本侯為了避嫌特意將腿摔了,就是想躲在京里不出門,沒想到皇帝一道圣旨,本侯這傷白受了?!?/br> 燕云歌放下書,說道:“倒也不盡然,八皇子身子不好,這次春獵怕也是會躲在營帳里不出,侯爺多去和八皇子親近,一來是事后追究起來有個人證,二來也借機與蘇芳取得聯系?!?/br> 白容點點頭,說自己正有此意。 舟車勞頓一天,兩人又說了會話,這會疲憊上涌,都有些累了。 “侯爺……”燕云歌抿了抿嘴唇,猶豫問道,“草民今晚睡哪?” 白容理所當然地回答,“本侯此行就帶了你一人,你自然要與本侯一起?!?/br> 燕云歌看了看僅容兩人的床,挑眉,“草民還是守著夜罷,萬一今天晚上就有動靜,我們也能及時反應?!?/br> “哪有這么快?!卑兹菡驹诖策?,淡淡道,“皇帝總要替我找個出手的時機,這才第一晚,不會有事的?!?/br> “過來,伺候本侯寬衣?!?/br> 燕云歌抬著眼皮,淡淡道:“草民不會伺候人?!?/br> 白容回眸,仿佛有點意外:“你倒是個嬌身慣養的,罷了,本侯命苦?!闭f著認命般地自己動手。 燕云歌淺淺地笑了,視線不躲不閉,瞧得白容反倒不自在了。 白容換下外袍,就著中衣坐在床邊,用眼神詢問:你怎么還不換? 燕云歌眸子微閃,倒也不懼,輕聲回道,“草民夜里會踢被子,還是就著衣服睡吧?!?/br> 白容心有疑慮,見她半點破綻不露,心道等會上了床看你如何躲藏。 只在面上點頭,說了個“好?!?/br> 丑時,白容和燕云歌躺在床上,都沒闔眼。 白容有心想套話,問了幾個關于她出身來歷的問題,燕云歌對答如流。 白容又想問,燕云歌輕聲道,“侯爺,你再不睡天就要亮了?!?/br> 她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兩人相視一眼,呼吸緊促。 皇上竟然這般等不及,第一個晚上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