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暗涌
岑焰清整人都無力,下巴虛靠在程翊的肩上,質地極好的白襯衫,細看之下,她的下巴卻與此沒有接觸,她的下巴近懸在他肩膀之上。 他們是如此親密,他們是如此疏離。 程翊感受不到她靠過來的重量,只聽到耳畔響起:怎么過來了? 程翊只從這一個動作的小細節就能感受到她的疏離,雖然她以前對他也沒有多熱情。 他只是隱隱感覺她的距離更遠了,有點快望不到她的心了。 王國維在中說到: 一篇,最得風人深致。晏同叔之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意頗近之。但一灑落,一悲壯耳。 意思是:最能表達深刻的哲理意味,最能體現出詩人深遠的情致。晏殊的一句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意思與之很接近。只是灑落,悲壯。 真摯的情感,即使穿越千年,依舊能讓人心靈悸動。最得風人深致,并不是過譽之詞。 寫了心上人求之而不得的感觸,如夢似幻的意境,回味無窮。近在眼前卻不可即的伊人宛在水中央,這對少年來說是無比失落和痛苦,比晏殊的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國維的灑落是指中的伊人目力所及,而悲壯是指中的伊人即使望盡天涯路也難覓蹤影。 岑焰清于他,從前是,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即使有距離,但她還在他目光所在范圍內。往后就是,即使望盡天涯路,也難覓蹤影。 程翊想到此,情欲消減了大半。他把虛靠在柜門的岑焰清一把抱起,摟著她放到了床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怎么忽然喝起酒來了? 想喝了。岑焰清答道。她也不惱他不回答她問題,只微微撐起撐起上半身,直直望著他的眼睛,說: 我的辭呈,什么時候...?。 程翊收購了那家她工作所在的DC公司,這是在她的辭呈遞上去始終沒有得到審批后,她才知道。他的辭職信她不信他沒有看到。 這就是剛剛親我的原因?本來這話只是在他心里想想,不知怎的就問出來了,這問句帶哀怨,都不像他了。 這次輪到岑焰清沉默了,可她是多勇的人, 是,岑焰清不避諱答道。盡管語氣平和,但程翊的怒火在悄然升起。 岑焰清大概隱隱覺察到,但事情太重要,她不得不再問,簽字,好嗎?這次她扶著他的臂膀,但并沒有碰到他,只是小心翼翼捏著他的襯衫。 你就是這么求人的?程翊平淡問道。 那你想要怎樣? 我想要怎樣你不知道嗎?他本來不想這樣的,但他一步一步不得不走到此,離他想要她了解的他愈發遠。 岑焰清用手隔著襯衫領握著他的脖子,欲要吻他。她還沒吻,只是碰他的脖子,他感覺剛剛散落的情欲一下子又聚集起來。 岑焰清自顧自的吻著,可是程翊沒有回應,只是任她吻,岑焰清心里微微升起了疑問。 于是她貼他貼的更近,手摟在他的腰間。 過了一會,她的手滑向他的衣前領,開始解他的扣子,她扣子解的太專注。程翊握住她的手。 一直要住這里嗎?岑焰清知道他指的是酒店。不,我只繳費到今晚。岑焰清搖搖頭。去我那里住。程翊攬著她的腰。岑焰清略微有點疑惑,這里是瑞士,你在這里有房子?嗯,早年我家人打算在瑞士養老,所以就買了。岑焰清開始對程翊隱藏的身世有點遲疑了,她對他知道的太少了。 收行李,嗯?我叫車。 岑焰清按下他拿手機的手,撩起裙擺坐到他的腰腹上,程翊只覺得呼吸停滯,血氣上涌。 她的手從她剛剛為他接扣的胸前,慢慢移到他的脖頸處,她的手指很涼,卻讓他的皮膚燒的更熱。她湊到他的面前,輕輕的吻他的唇,一雙眼晴咫尺眼前。 程翊感覺她下體的軟rou在微微瑟縮,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到他的腰腹處,甚至有點濕意,只覺得自己要血氣倒流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