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池邊柳
青青池邊柳
翌日,下午2點,特快列車已進站,溫雅空著手跟在提著大包小包的溫顧后面,進入10號硬臥車廂,8床上鋪。 乘客三三兩兩地入住,皆是大包小包。 他嫻熟地爬上爬下,一只手輕巧地提起行李箱放在車廂頂上,像只靈巧的猴。 溫雅看著他,她這個剛滿16歲的弟弟,由于父母的遺傳基因加上常年習武的緣故,沉穩的氣質,一米八一的個子,并沒有未成年的稚嫩,有著青年獨有的挺拔干練與生機勃勃。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淺色牛仔褲,緊實的肌rou包裹在短袖T恤下,露出蜜色冷寂的肌膚。 溫雅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竟想起了昨夜在他身下縱情忘我的承歡。 他的身材是流線型的,寬肩細腰大長腿,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下鋪的大叔也是去北京,我剛剛跟他說了,下車的時候請他幫你把行李拿下來。 他看著她,說得真切,錢包要隨身帶著,錢你都分散放好了吧?充電寶在背包的外層,電充好了的。路上鉆洞過橋多,信號不好,少玩手機多睡覺。買的零食不多,吃泡椒鳳爪的時候不許吃辣椒。沒給你準備飲料,只有牛奶。還有,要少熬夜。 溫雅聽他說,一雙澄明的小鹿般的眼睛靜靜看著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小妹,你男朋友對你真是貼心哪。下鋪的大叔忍不住夸贊道。 是呢,這小伙子好,人長得精神不說,還是個妥妥的暖男。 隔床的阿姨說完,抱怨道,嫁給你20年,我啥時候被你這般待過? 人家是小年輕,濃情蜜意,我倆老夫老妻,哪還需要這些嘛。 為了家庭與生計,北上務工的男人女人,質樸的臉上被風霜刻下歲月的印痕,記錄著喝過的北風,吃過的甘苦。 但此刻,溫顧羨慕他們,羨慕他們縱使天涯海角,顛沛流離,可以彼此相伴,互相取暖。 溫雅和溫顧聽著,也不反駁。臉上掛著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笑。姐弟倆的神態,如出一轍。 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他倆確實登對,男帥女靚,頎長的身形,出眾的眉眼,一清俊硬朗一溫婉秀美,惹人回眸,站在一起,羨煞旁人。 火車即將在5分鐘后出發,請送行的旅客有序下車。廣播響起。 溫雅下逐客令走吧,別擔心我,我比你會照顧自己。 乘客上上下下,過道又窄,眼看碩大的行李箱要撞上溫雅,溫顧眼疾手快地把她往胸前一拉。 她的額頭撞在他左肩上,磕在他的肩胛骨上,一瞬的鈍痛,讓她心里的酸楚稍稍減輕了些。趁此,她將臉埋進他結實的胸口。 他們在黑夜里,在寂寂無人的房間里肆意地相擁,在大庭廣眾之下,只能刻意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這突如其來的觸碰,使她白皙的臉爬上了絲縷薄薄的緋色,和他胸前的肌膚一樣發燙。 溫顧借勢貪婪地擁抱了她,手臂環過她的肩,手搭在她的腰際,誰都沒有動。 好似已是永恒,不過幾秒而已。 她聽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繼而輕輕地吐出,眨眼功夫,就收拾好了眼里的情緒。 情不自禁的,他將她額前的發捋在耳后,理了理她的衣角,順勢在她耳畔小聲嘀咕了一句,她的臉更燙了。 jiejie,弟弟好想cao你。在這里cao你。 她坐在窗前過道的凳子上,透過窗玻璃看他。 火車開動,擦肩而過的瞬息,他向她用力揮手,露出一個明媚的燦爛的笑臉,亮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媽耶,那個男生真的好帥呀,老娘的一顆石頭心都被他笑開了花。 哪里? 過了,看不見臉了。 那個吧?看身形就很不錯。 這么小一個點,你都能看出身形?牛! 漫漫路途,甚是無聊。我不會腦補一下嗎? 溫雅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年輕女子的嬉笑聲,肖想著自己的弟弟。 他清冷的氣質,他清晰的眉眼,他緊致的肌膚,他骨節分明的手 他的每一處都好看,每一處都讓她著迷。 火車發出轟隆聲,載她漸行漸遠。 26小時的旅途。將自南向北,翻過秦嶺、越過黃河、穿過丘陵、踏入平原。 她在逼仄的上鋪躺下,睜著眼盯著銀灰色的火車頂,陷入了沉思。 他和她,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