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種情蠱的支教男知青2
被種情蠱的支教男知青2
教室大約不到50平米,墻皮稀疏翹起、掉落,教室里的學生坐得還滿當。他進門前還是一團玩笑打鬧的嘈雜,進去以后,孩子們紛紛停止玩鬧,好奇地看著他。 穆陽清清喉嚨,抿唇笑了笑,朗聲道: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我姓穆,名叫穆陽,大家可以叫我穆老師。 他拿起粉筆,在毛玻璃黑板上一筆一畫,工工整整寫下這兩個字。 一雙雙帶著疑惑和好奇的明亮眼睛望著他,孩子們安靜看著聽著,不禁讓他有些意外。 昨晚因為擔心學生不好管教擾亂課堂,著實頭疼了一番。今天一看,倒是多慮了。 自我介紹完,下一步是對點名冊。 穆陽打開冊子,開始點名。 尤當。 到! 楊辛妹。 到! 寨黎石。 到! 名字一個又一個點出,孩子們明亮的回答聲此起彼伏,原本十分順利,直至穆陽喊出最后一個名字時,全班陷入一片沉默。 蘭阿玖。 臺下,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沒人言語。 穆陽以為她沒有聽到,又點了一次名,卻還是無人應答。 他疑惑道:蘭阿玖不在嗎?可她怎么也沒有請假,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有人知道他們家是什么情況嗎? 孩子們面面相覷,下面開始嘀嘀咕咕起來。糾結了一會兒,剛才被點到名字的楊辛妹顫巍巍地舉起手。 穆陽很快請她回答,楊辛妹夾雜著苗語,努力說著普通話:老師,蘭阿玖除了前年來上過一次課,后來就一直沒有再來語氣好似帶著一些羞赧和畏懼。 楊辛妹去年生病錯過了升六年級的考試,今年在五年級又留了一級。 當時她跟蘭阿玖是同班同學,知道一些情況。 也就是說,蘭阿玖已經兩年沒來上學了。 穆陽還有些疑惑,但看孩子們好像也只知道這些,便不再多問,開始講課。 下學以后,穆陽找到校長了解情況,原來這個蘭阿玖開始上學的時候已經十五歲,年紀有些大了,不太適合從一年級開始教,便直接將她安置到了四年級班,但這孩子據說是生苗祖上的規矩要求不與外人往來。 上學也是校長幾顧茅廬,好說歹說才讓她家里人勉強松口把女兒送來讀書。結果蘭阿玖上了一次后不感興趣就再也不來了,任憑校長老師怎么苦口婆心勸說都不來,慢慢地,學校也放棄了。 不過點名冊里還留著她的名字,也是為了日后,她想讀書還有余地。 穆陽決定去蘭阿玖家進行一次家訪。請教校長時,他先是高興,但接著又很快耷拉了嘴角,之前也不是沒有老師去過,但全都是無功而返,他并不對此抱有多少希望。 但見穆陽態度堅決,校長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勸道 蘭阿玖家住在黑水河附近,離這里有十多里地遠,而且途中地勢復雜,很容易迷路。如果他堅持去,校長便陪他一起。 穆陽思忖了一番,還是拒絕了校長的好意。 校長是個好校長,一心為了學生考慮??伤采狭四昙o,腿腳還不怎么方便,本來家里還有輛自行車,去年也壞了。來回二十多里路怎么吃得消這件事就不必勞煩他老人家了。 穆陽打定了主意,這幾天一邊備課,一邊摸索路線。周日這天午后,難得背完了課,他即刻出發去蘭阿玖家。 走在山腰,四野風光盡收眼底,山腳下泱泱村寨星羅棋布,峰嶺起伏綿延,視野開闊,只奈何天公不作美,云霧遮擋了太陽,陰暗下來。 都說雷公山多雨,何況又是雨水綿綿的秋季,早上看著天氣還不錯,午后走在路上卻有點灰暗了。 穆陽此刻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帶了傘。 路很不好走,密林蛇道,九曲回環,行差踏錯就可能迷失方向。 好在雨水也要醞釀醞釀才潑得下來,穆陽運氣不錯,走錯了也能及時發現拐回來,緊趕慢趕,終于在傾盆大雨降臨前,到了蘭阿玖家門口。 不,確切的是說家門下。 蘭阿玖家是傳統黃墻黑瓦的吊腳土樓,看起來頗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比他前面見過別家簡樸的竹樓更高大也更封閉,更平添幾分神秘。 吊腳樓依水而建,居高臨下,一共分為三層,二層堂屋正對大門的地方立有一塊板壁,他猜測大概安放有祖宗圣靈的神龕。 飛檐翹角,三面有走廊,樓上花窗畫著他看不懂的圖案。 不像別的吊腳樓設在屋外,蘭阿玖家上樓的梯子并沒有露在外面,應是設在了屋內。 走廊裝有獨特的s形曲欄靠椅,苗語叫嘎息,民間有一美稱叫美人靠,因姑娘們常在此挑花刺繡,向外展示風姿而得名。 穆陽望著,忽地,一道纖細的人影出現,一抹黑紅交錯的顏色強勢闖進他的視野。 那是一個妙齡少女,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 頭戴銀白流蘇花冠,上著黑色交領大襟,短袖到臂肘處紅色束口,露出一截皓腕。 唇紅齒白,肌膚勝雪。 流蘇晃動,發出泉水似的清泠聲響。 交疊著手,她目光淡淡的,帶著巡視的意味,居高臨下睨睇著他。 明明那是個嬌小的女孩,更是個美人胚子,穆陽卻莫名覺得有些壓迫感。 與其說她是山林間的精靈,不如說更像傳說中那古老神秘避世不出的圣女一種肅穆的,冷漠的,掌握萬民生殺的信仰。 從少女眼中,他好似察覺到了一絲名為危險的氣息。 這應該就是蘭阿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