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灼蘭】第二章
【神木灼蘭】第二章
夠了,不要說出來。我閉著眼胡亂去捂他的嘴,早就哭得泣不成聲。 還真的傷心了?他很快換了衣服將我裹得嚴嚴實實抱起,乖娘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這里冷,我們回房里去你再打我罵我可好? 我不要,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嗚嗚地哭著,任由他又把我抱出門。 外頭的空氣清爽沁涼,襯得我身下的黏膩和汗濕氣無比骯臟曖昧,我倒在他懷里,更覺得委屈。 他嘆了口氣,卻只穩穩地把我抱回了那間臥房。 娘子,我抱你去沐浴。 他不由分說地除去了我身上的衣物,又把我整個人塞入溫熱的水里。 我自己洗,你出去。我眼紅紅地看著他,仍然不肯讓步。 他頗為邪氣地瞇了下雙眼,似是威脅,似是寵溺,你剛醒,身上沒有力氣,何不讓相公好好照顧你呢? 說罷,手已是不客氣地揉搓起我身上的各處,我拿他沒辦法,心里卻仍然生氣。 身下那些脹滿的東西隨動作一股股排入水中,讓我對他更生氣。 但是我面上越惱怒,他臉上卻笑得越開心,手上動作也越加放肆。 直至最后,他抱著不著寸縷的我朝床上去,又分外無聊且惡劣地掰開我的大腿,將紋在根處的曖昧紋飾指給我看。 竟是一片認不出物種來的蜷曲細葉。 我有些不喜,話脫口而出,你既然叫驚鴻,你怎么不紋和鳥有關的東西? 他約是有些無語,又無奈道:所以我才納悶,你怎么只記得這個。 驚鴻是我留在人間的幻影,只是一部分的我。 人間?我呆呆地復述他的話,可是這里又是哪里。 他分外寵溺地摸著我的臉笑了笑,這里是我們的家。 我想起方才路上涼薄的霧氣,可是我總覺得,這不是我生來該住的地方。 至少不應該只有我倆,與世隔絕。 我在這里生活多久了? 他看著我,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似有深意道:比三年還要久。 比三年還要久?這是什么值得注意的時間嗎,我費解。 他讓我躺下,又給我把脈,我卻仍然有很多問題要問他:你剛剛是如何變出那個小童來的,怎么我不會呢? 他頗為耐心地捋了捋我的發絲,因為你是人類啊。 難道你不是嗎? 不如這樣,你猜猜我是什么,我給你獎勵如何? 你叫驚鴻,莫非是鳥變的? 所以說,他苦笑,怎么只記得這個。還有呢,別的名字呢?如果你想不起來,就只能一輩子只叫我相公了。 我搖了搖頭,真的想不起來了。 他于是頗沒主見地附和,那就不要想了,就算這輩子都想不起來又如何,你只要記住我是你的相公,而你是我娘子。即使記不住,我也會一次次找到你,把你帶回來。 那你怎么不問問我,是不是喜歡住在這里。 那你喜歡住在這里嗎?我的娘子。 我不知道,我失憶了,沒有住過別的地方。 那我帶你去住,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我能看看書嗎? 他立馬拿了山川地理的繪本給我。 我裝模作樣地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九華山在哪呢?寫它的篇幅好長。厚厚的一疊游記和九華山風貌躍然紙上。 他聞言哈哈大笑,娘子你真有趣,你可知,這里就是九華山。 什么,怎么可能?我情不自禁地呼道。 怎么不可能?他不容拒絕地湊過來挑起我的下巴,你是我的娘子,跟我選了一樣的地方,是巧合,但也再正常不過。 也許我一直知道娘子想來這九華山,所以才挑了這里住呢。 可是,可是我掙扎道,這九華山寫了這么多地方,我們只停在了一處。 娘子說得是。他點了點頭,等你身體再好一些,就帶你去周圍走走。 游記上寫九華山上有九珍,其中蒼山白木,獨為一絕。我想看蒼山白木長什么樣子,他便拿了支筆描給我看。 這樣看著就是一顆普通的樹啊。 他偏過頭,話不能這樣說,蒼山白木的枝干如同白玉一般,葉子又鮮翠欲滴,怕是只有看到實物的人才知道其中玄妙。 你說了這么多,我又沒看到過。 他突然笑著湊近我,那你親我一下,我變個盆景給你看看,如何? 我盯著那誘人的紅唇,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越吻越迫切,不愿分開,我捧著他的臉試著探入他的口中,挑逗他的舌尖,只輕輕一吸,那涼嗖嗖的好吃果凍又被我吸到不少。 好了,只給你親親,不許做別的。他擋開我的手,輕啄我的唇瓣,不許我再有所動作。 我舔舔唇,只覺得還沒有吻夠。 你往嘴里藏了什么,怎么如此好吃?我不甘心地問他。 他此時反倒臉上一紅:問這么多做什么。 這反常的樣子,我納悶,嘴上卻道:我總得看看你是不是要下毒害我。 他聽罷更加無奈,娘子,你是我娘子,我怎會下毒害你。 萬一你是在騙我的呢。 證據都給你看了,我怎會騙你,何況,騙了你對我來說能有什么好處? 我還要再辯,卻又被他吻住了,他在我耳邊輕訴,溫熱的氣息舔過我的耳垂,實不相瞞,娘子,我的身份特殊,做了壞事是要遭報應的,所以我斷不會騙你也不會害你。此外 他似是無限愛戀地摸了摸我的烏發,你我已是夫妻,我做了壞事,也容易報應在你頭上,我斷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他說得真切,我聽得愣怔,只是想到袖口里還未處理掉的那方小紙條,又覺得五味雜陳。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熬藥。他幫我蓋好被子,留下這句話后就出去了,我這才有機會偷偷起身,撿起袖子里那張小紙條藏到梳妝臺的抽屜里,又給自己找了套寢衣。 居然讓我光著身子躺在被子里,真是個變態。 我等得真要睡著的時候,又冷不防被打簾子的聲音驚醒。 怎么換上衣服了,是不是有些冷?來人溫聲軟語,但是我捂著被嚇醒后跳個不停的心臟,不去理他。 他拂了拂我的發絲,又在我唇上印下一吻。 干什么總是親我?我皺著眉把他推開。 他捉住我的手捂在胸口,一雙眼溫柔得快要把我吸進去,怎么,才剛睡過就翻臉不要我了? 動手動腳的話還這么多,我沒再和他計較,翻了個身。 乖,先喝了這碗藥,然后還要給你施針。 施針?我不得不又翻過來,睜大眼看他。 嗯,你胸口和周身關節還有些未散開的淤血,不若這樣,天氣再冷或再暖些,都會全身不適。 我一口氣喝了藥,等他擺開那些明晃晃的銀針示意我脫衣服時卻不樂意,你還沒給我變盆景出來呢。 他舉著針,無奈地嘆口氣,從袖口摸出一段綴著嫩葉的白玉樹枝。 那個要費些功夫,先拿這個代替好不好? 我接過來看了看,頗為好奇,這是活的樹枝和葉子么? 他輕輕嗯了聲,解開我的衣袍,讓我趴在床上。 那樹枝潔白如玉,葉子碧綠鮮嫩,我好奇地把玩著,倒對他在我背上下的針沒什么感覺。 世上竟然真的有這種樹。我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卻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發出這種感嘆。 那樹枝被捂熱后散出些淡淡的木香,我湊近聞了聞,又忍不住舔了一口。 好甜! 這甜味也不同于砂糖,倒像是果子,花蜜,糕點一般帶著香氣的甜。 我連忙拽拽身旁人的衣袖,這樹枝能吃嗎?好甜啊。 他倒吸口涼氣,我以為他扎錯了地方,連忙偏過頭去看,余光瞥見自己背上已經被扎成了刺猬,可他的臉卻在可疑地變紅。 怎么了,莫非這樹枝有毒? 他誠實地搖搖頭,沒有毒,可是平常人也不會去吃它。 那我舔舔呢?我忍不住把那小半截樹枝含在嘴里,真的好甜啊。 他不語,我偏過頭去看,卻發現他越來越沉默,越發臉紅。 你怎么了? 也沒什么,只是娘子這樣的動作,讓我想起娘子的舌頭有多嫩來。 登徒子,一天天的沒正經。我叼著樹枝不去理他。 嘴里的樹枝越舔越香,我昏昏沉沉地睡去,余光瞥見他站起來燃了些香在跟前,后來我夢見自己用匕首剖開一片白玉般的樹皮去吸里面的汁液,又夢到我躺在一棵樹底下,饑渴而神魂顛倒,做了段更加旖旎的美夢。 直到我舒服得想翻個身時,才被雙溫柔的手攔住,再等等,背上的針還沒拔掉。 我這才悠悠地轉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第一句話便是,這樹枝真的不能吃嗎?它好嫩啊。 哪有人喜歡吃這個的。他忍俊不禁,卻十分寵溺我,這枝臟了,給你換這枝。 我拿過,輕輕咬下一點點放在嘴里嚼,像是吃一截生嫩的脆筍,又像是啃一種不知名的果子。 好吃嗎?他輕柔問著,我點點頭,沿著那咬掉的斷口舔舐。 我夢見我割開了這棵樹的樹皮。我老實交代,相公,你說這棵樹會疼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夢到這樣的事,或許我內心竟是個殘暴之人? 算不得殘暴吧,你可能只是渴了,我倒茶給你。 我喝了他的茶,他讓我翻身躺著,我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拔了針,而我背后熱熱的,已經發汗了。 他吻了吻我白嫩的肩頭,你若困了就睡,我要在你胸前施針,順便守著你。 我對著胸前胡亂摸的大手不太滿意地嘟囔,老實說,我傷在胸口,是不是你編出來的,自我醒來你一共占了多少便宜。 娘子太小瞧我了。他哂笑,我若真蒙騙你,便騙你得了絕癥,每日都需和我交合至少七次。 我被他摸得情動,不太滿意地哼哼,那你趕緊施完你這勞什子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