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好像吃醋了
第三章 她好像吃醋了
符琳拉著她,在c市各大商場逛了一圈,還去了當地一個很火的游樂場,直到傍晚,走了一整天,里莎腿都軟了,磨磨蹭蹭跟在她后面。 兩人身上剩的錢也幾乎都花光了。 早上的時候,她緊張、不安得要命,現如今全身心都被疲憊占滿了,完全不記得緊張,耳邊一次次回蕩著游樂場里人群的尖叫和歡呼,吵得她耳膜都痛了。 她想,就算現在警察來抓,她也連逃的力氣都沒有了。 里莎望著符琳的背影,覺得不可理喻。 瘋了吧她。 符琳剛跳上臺階,一回頭,發現女孩被落在身后好遠,于是顛顛的跑過去。 她嘴角彎彎,目光灼灼:里莎,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里莎扯了扯嘴角:這是我最累的一天。 你體力好差。 你還說呢。 我們還沒去酒吧呢。 一定要去嗎?我好累。里莎坐在臺階上,晃了晃腳。我的腳好疼,可能磨出泡了。 真的?符琳收斂了神采,轉過身,背對著她蹲下來。那你上來,我背你。 行嗎? 你不信我啊。符琳勾著笑,側目。 里莎被她那笑迷了心神,試探地將雙臂緩緩搭在她的肩上。 符琳托著她的腿彎,一使力,起身。 兩人都笑起來。 我是不是很重,放我下來吧。 不放。符琳背著她,走得飛快。一路上很多人側目看著她們,里莎有點臉紅,把頭埋進她的頸窩。 符琳,你為什么還能笑的這么開心 里莎用鼻尖蹭著她,喃喃道。 華燈初上,c市的夜晚車水馬龍。街道上賣唱的年輕人在唱一首民謠,旋律柔和憂傷。 我的時間不多,答應我,無論發生了什么,都要笑,好不好。 符琳的聲音伴隨著喘息,輕輕吹在她耳邊,癢癢的。 里莎閉上眼,心里緊巴巴的,那首民謠的調調就像陳年的酒一樣繞在她心尖。 ...好。 可是,我們把錢都花光了,今晚住在哪呢?總不會住在大馬路上吧,我害怕遇到壞人像那個旅店老板那樣的壞人。 符琳聽著她在背上喋喋不休,忍俊不禁:有我在你怕什么啊,都說了我會想辦法的,你不信我嗎? 我里莎沒什么信心,剛要說,發現符琳扭過頭嘴角耷拉著,一臉沮喪,于是轉了話鋒:我信。 符琳嘿嘿地笑。 傻子吧你。 符琳背著她在大街上橫沖直撞,惹得她驚叫:哎,你快放我下來,我要摔下去了,符琳 里莎坐在夜店包廂,剛喝了一小口符琳給她的酒,就皺著眉想吐。 符琳笑著喝了一大口,臉上不紅不白。 她拉著里莎到舞池里蹦跳,起初里莎很不適應周圍的吵鬧,符琳逗著她笑,牽著她的手,她慢慢的跟她一塊跳,腳底的酸痛、疲憊,心頭的惶恐、憂傷,在瘋狂的重金屬音樂中逐漸被忘卻,丟在昨天。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覺得新鮮又刺激。 前幾天夜里她還在自己的臥室解數學題,今天她和符琳一起在陌生的城市,徹底飲酒狂歡。 這就是生活嗎? 里莎只喝了一口威士忌,就覺得視線眩暈,雙頰緋紅,在符琳的鼓動下,她跳得特別起勁兒,燈影交錯之下,里莎的身影吸引了一些年輕人的目光。 跳累了,她坐回沙發里,這時候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孩子過來向她搭訕,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大學生模樣。 一個人來的嗎? 里莎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人群里的符琳,看也沒看他。 小美女,給點面子嘛。男孩絲毫沒被她的冷漠影響,叫來一杯橙色的酒,吸管上插著檸檬。請你的,這個度數很低。 里莎瞥了一眼:這是什么酒? 長島冰茶,和冰紅茶一個味道,放心,不會醉。 謝謝,不用了。里莎繃著臉。 男孩也不勉強她,徑自坐在她旁邊,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你多大了?看起來像未成年。 那你多大了? 24。男孩很快回答,并自報家門,我在c大讀研。 c大離這不遠。 一個人來的? 男孩點點頭,表情蠻誠懇的:我是男生,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要緊,你一個女孩子,以后不要獨自一個人,很危險的。 危險?比如呢。里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被你這種人搭訕嗎? 男生不怒反笑:哈哈哈,你真幽默。 無論里莎再說什么,都被他當成是欲拒還迎、打情罵俏,越是這樣他興致越高。里莎只覺得太陽xue疼。 人群中,符琳一轉頭就看到了這邊的動靜兒,她擠開人潮向她走來。 里莎站起身,符琳將手臂搭在她肩上,動作熟稔,一挑眉,看向金邊眼鏡男孩。 他有點尷尬,對里莎說,原來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她是... 她是我... 她是我堂妹。符琳搶答,手臂卻勾了勾里莎,將她往自己這邊靠了靠。 里莎垂下眼睛。 哦,男孩明顯松了一口氣,他見到符琳一臉敵意,且長得有種男相,差點就以為... 你們倆都不是本地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們是來探親戚的。 聽口音就不像。男孩頗為得意,接著便滔滔不絕介紹起c市都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 加個聯系方式,明天我帶你們玩。 里莎搖搖頭:我們沒有手機。 符琳說了一串數字,打我奶奶家的座機。 男孩復述了一遍,很快記住。 里莎咽了口唾沫,瞥了眼符琳,滿腹狐疑。 男孩和符琳你一言我一語閑扯了幾句,符琳偶爾大聲的笑,笑得很爽朗。 去跳舞? 男孩說,眼神明顯看著里莎。 符琳假裝沒看到,里莎有點生氣。 去吧。符琳漫不經心的說,側身給她讓了一條道。 里莎抿了抿唇,湊到她耳邊說:你別走遠,讓我看到你。 知道了。 得到她的保證,里莎才不情不愿地跟著男孩一起去跳,符琳坐在沙發里,翹著二郎腿一邊吃著果盆里的零食。 里莎在一片嘈雜的音樂聲中,混合著男孩喋喋不休的講話聲,只覺得頭快要裂開,她的視線從他肩膀越過,眺望著角落里的符琳。 燈影交錯,女孩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漠地凝視著人群,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哪里上學? 男孩的聲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h大。里莎信口胡謅。 學什么? 我學文學。 哦,男孩摟著她的腰,動作很是親密,之前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漂亮。 里莎聞到他嘴里淡淡的酒精味,皺了下眉頭,沒有。 你堂姐好像是個拉拉。 為什么? 我說不好,看氣質。 這也能看得出來? 里莎有點不滿他那股子盛氣凌人的語氣。 眼神,男孩用手指指眼睛,她眼神看起來特別獨立,而且自信。頓了頓,他又笑著看里莎,男人大多都不喜歡她這樣的,可是對女孩子來說很迷人。 你懂得挺多。 后來,里莎借口累了,回到沙發,符琳喝了幾杯酒,這會兒臉也有點紅,興奮地湊過來在她耳邊吹著熱氣:就算讓我立馬死我現在也沒遺憾了。 里莎瞪了她一眼,覺得她今天是真瘋癲了。 我想回去。 男孩陰魂不散似的:我送你。 里莎看著符琳:我們一起。 符琳把手臂抬起來,里莎攙扶著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喝得那么醉,整個人跟一攤稀泥似的,走路晃晃悠悠,里莎看得膽戰心驚,生怕她一不小心捅了什么簍子。 男孩叫了輛出租:到附近的金輝賓館。 里莎好不容易將符琳塞進了車里,自己也緊挨著坐進去,車門剛關,符琳就開始一個勁兒的干嘔。 男孩還算好心的,沒把她扔在大馬路上不管,和里莎輪流拍著她的背。 男孩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袋子,符琳揪著男孩的夾克,干嘔了半天,什么也沒吐出來,里莎見她那樣子十足難受,快把胃給吐出來了。 到了賓館,兩人攙扶著符琳進屋,男孩說:你給她洗洗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謝謝。 剛進去,關上門,符琳突然噌地一下坐了起來。 里莎詫異地看著她。 走,快走。 你干嘛?里莎瞪大眼睛。你不是喝醉了嗎? 沒醉,我裝的,符琳壓低聲音,朝門外看了一眼,從褲子里掏出一個淺棕色的牛皮錢夾,回頭對里莎得意一笑:這叫順手牽羊。 里莎眼睛瞪得更圓了。 符琳拉開拉鏈,清點了一下,不錯,夠我們用一個禮拜的。她將錢夾塞進褲子口袋里,我們得快點走,他很快就會發現錢包丟了。 里莎恍惚地跟著她,兩人跟做賊似的疾步離開賓館,在路口攔了輛車。 符琳心情很好,來回數著那些鈔票:這貨真有錢,怪不得穿一身名牌。 里莎始終望著窗外。 怎么了?符琳停下動作,湊過來,語氣古怪,你心疼他了? 里莎轉過頭,問:奶奶家的座機是怎么回事? 符琳嗤笑一聲,我隨口編的號碼,為了讓他放松戒心。 你故意讓我去和他跳舞?都是你設計好的。 符琳撇撇嘴,不置可否。 里莎坐直身子,看了看前面專注開車的司機,壓低嗓音,符琳,你好像很有經驗? 符琳看了她一眼,很小聲的說:我是初犯。 里莎顯然不相信。 你喜歡剛才那人?符琳卻更加關注這件事,說話時眼珠子打量著她的神色。 剛認識的,怎么可能喜歡。里莎悶悶道。忽又想起什么,說:跳舞的時候,他說你像拉拉。 符琳一聽居然樂了,醉酒后紅彤彤的蘋果肌很可愛,一邊卷著她的頭發玩,一邊說:那你覺得我是嗎?